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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坦荡。
许轻轻循声望去,看到少年线条流畅的侧脸以及高挺的鼻梁,她的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还好,不算一个熟人也没有。
这个人,她有点熟。
正长篇大论的班主任被打断后板着脸问门口站着的某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迟到?”
“周珩,睡过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教室里一片哗然,在这个上厕所超过五分钟都算浪费时间的重点班,居然有人因为睡过头而迟到,的确让人难以置信。有人在低声讨论,纷纷猜测他到底是何方学神。
听到周珩这个名字,班主任神色缓和了点:“先进来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
“谢谢老师。”于是,他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坦然自若地穿过走道,在教室里唯一一张空桌子处停住,将书包往椅背上一挂,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倒头就睡。
班主任眉头微皱满脸不赞同地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忍不住出声提醒:“周珩!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我下面讲的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给我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
被叫到名字的人淡淡地“哦”了一声,而后,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您说吧,我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教室里爆发出小规模的哄笑。班主任立刻拉长脸,老校长将周珩安排到他班上时就说过“我这个外孙调皮得很,你不要顾忌我,该骂就骂该罚就罚”。
但班主任仔细想了想,刚刚周珩好像也没什么错处,让他别睡他就不再睡,让他把耳朵竖起来他也照做。没什么毛病,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想着这才开学第一天,班主任便不再追究,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往下讲。
许轻轻的同桌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肘:“这个男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提前看过咱们班的花名册,根本没有叫周珩的人。”
“大概是插班生吧。”许轻轻视线瞟向周珩。他姿态闲适地斜倚在椅背上,手里胡乱地翻着一本书,似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眼看向许轻轻。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许轻轻犹豫了一会儿,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周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上次见面又踢又咬,今天又冲他傻笑,这人多半是有病。
“能插到重点班来那他成绩应该也很好吧?”同桌又问。
英语考九分算成绩好吗?许轻轻摇头:“不知道。”
“不是成绩好就是关系硬,看他今天的样子多半是后者。不过,他的颜挺能‘打’的,瞬间秒杀咱们这群男生,再加上他身上那股落拓不羁的味道,简直绝了!”同桌越说越激动。
许轻轻在心里暗笑,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被人揪着耳朵的样子。
周珩的确属于后者,他是秦爷爷的外孙,而秦爷爷是沔城中学的前任校长。
许轻轻从秦爷爷那里了解到,周珩的父母忙于工作没时间管他,他自己又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因此成绩是一年比一年差,中考总分才138分。
所以,他父母才会把他送来沔城,希望在秦爷爷的严苛教导下他能改掉身上的坏毛病,把成绩提高一点。
但许轻轻觉得这些话没必要和她的同桌讲,所以她仍然摇头:“不知道。”
见许轻轻反应淡淡,同桌也失去了八卦的兴致,瘪了瘪嘴继续做自己的事。
许轻轻垂眸看着桌上摊开的习题册,心思却并不在这里,他刚刚为什么要冲我翻白眼呢?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
“许轻轻!”突然被念到名字,她迟疑地举起手:“到。”
班主任喜笑颜开地给全班同学介绍道:“这是咱们班的许轻轻,以中考排名第一的成绩被咱们学校录取!”他又转向许轻轻,“许轻轻同学,你上台介绍一下你自己吧,也给同学们分享一下你的学习经验!”
许轻轻满脸愕然,她同桌眼里却放着光:“原来你就是许轻轻啊!分班表出来以后,我和我朋友还讨论过你呢!”说着还很热情地侧过身体给她让出一条道。
许轻轻硬着头皮站起来慢吞吞地往讲台上挪,同学们探究的目光似要将她身上灼出几个洞来。
周珩斜睨着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许轻轻,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哼:“呵,豆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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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仍然火辣辣的,伴随着这种格外能磨炼人意志的天气,沔城中学为期一周的新生军训也正式拉开序幕。
许轻轻能清楚地感受到有连珠似的汗水顺着脸颊落下,身上的迷彩服也被汗水浸湿,黏哒哒地紧贴在背上。
她的身体虽然随着教官的口令做出反应,大脑却早就放空,幻想着自己是烧烤架上的大鸡腿,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