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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

      事定不可成。又见此刻燕然身边随从不多,实是绝好一个良机。故而清明甘冒奇险,当街行刺。
    若想破坏和议,自然也有其他办法,但今日这一时机实在太好,另外清明私下却又存了另一层心思:静王上书一事既已成空,眼下形势又不利,他实不敢保证小潘相还能继续相助玉京。这当街行刺,其实亦有隐隐相迫之意。
    二人默默相对,心中曲曲折折,均是存了多少心思。
    潘白华执起清明左手,见掌心伤口方要长合,却又在方才打斗中磨得一片模糊。这次比不得方受伤时,须得即刻清洗。一抬眼却见不远处一座小小禅院,上书「明月禅寺」四个字,遂到:「清明,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方要举步入内,却闻一个人道:「施主,且慢。」
    二人一同转身,却见身后立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僧人,方面大耳,一脸红光,浑不似个高僧模样。清明见有人来,便即笑道:「大和尚,你有何见教?」
    那僧人合掌笑道:「贫僧月照,乃是这所寺院的方丈。」
    清明道:「哦,原来是一位有道高僧。」他刻意把后四个字咬得极重,那僧人却全不在意,道:「这位年长些的施主入寺倒是不妨的,倒是施主你却不可。」
    清明笑道:「佛法有云,众生平等,我为何便进不得?」
    那僧人正色道:「施主印堂上血光冲天,平生杀孽太重,故而进不得这清净之地。」
    清明面色一变,随即如常,道:「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又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和尚怎可嫌我有杀气。」
    那僧人笑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是大有慧根之人,若能放下以往种种,必成大善。」
    这僧人外表俗气,然而这一句话说出来,却也见得是个修为颇深之人。
    清明一怔,忽然大笑起来,「我放不下。」
    那僧人闻得此言,也是一怔,道:「若放不下,施主需知天道循环,日后定有果报。」
    清明一挑眉,笑吟吟道:「随他去!」拉着潘白华便走。
    二人向前又走了半里,此处已近城郊,遥遥几十株枫树成林。却也诧异,此时尚未入秋,那枫林却红得如着了火一般。清明停下脚步,笑道:「这个地方好。」又自怀中掏出一个扁平银瓶,「里面是烈酒,拿它洗伤口就成,我见和尚要头疼的。」
    潘白华默默无语,打开瓶盖为清明处理伤口,烈酒沾肤何等痛楚,清明也不在意。只包扎完了,他忽然开口道:「我些年杀人太多,手段太狠,若有果报,也是常事。」
    他声音不似平常,竟有种说不出的寂寥疲惫之意。
    潘白华伸手用力扣住清明手腕,却惊觉他腕骨突出,入手冰冷,硌得掌心十分疼痛,他却牢牢扣住了再不松手。清明一怔,也不挣扎。
    「笨小孩,你......你莫要胡说。」
    清明微微一笑,眼望远远一带枫红似火,忽然轻声哼起了小调。这一曲小调潘白华和南园都常自他这里听到,却从不知唱词。
    生在阳间有散场,
    死归地府又何妨。
    阳间地府俱相似,
    只当漂流在异乡。
    十三 别离是苦
    清明至今还记得那个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下午。
    一闭上眼,仿佛就在眼前。
    那年他四岁,坐在自家门前读着一本书,正看着,阳光忽然被一道黑影遮住,一个中年人正站在他面前。
    「这样小年纪,你读得懂这本书?」那中年人显是不信。
    清明年纪虽小,并不惧生人。露齿一笑,便朗朗的读出声来:「......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
    那中年人诧异之极,半晌方道:「你这孩子不凡,和我走吧。」
    这是清明和段克阳的初识。清明三岁丧母,其父为玉京城中一落第秀才,在他十五岁时病逝。
    清明坐在窗边,眼睛盯着面前一杯茶里冒出的热气,半晌无言。
    着急的反是南园,清明昨夜方归,凌晨匆忙出门,此刻回到客栈却又一无交代。纵是他再有耐心,也忍不住问道:「清明,怎么一直不说话?」
    清明一怔,这才从旧事中回过神来,笑道:「我在想,怎么才能用最简单的话把眼下情形交代一下。」
    南园道:「那么你想出来没有?」
    清明笑道:「想出来了,三件事。第一,江涉去世,静王对玉京敌意极强;第二,眼下形势太坏,恐潘白华将有动摇之意;第三,戎族三王子燕然今日进宫密谈和议一事,我正在想晚上怎么再去杀他。」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还是笑微微的,然而南园听了这些言语,却不由倒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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