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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卖个关子道:「你老可知道玉京城?」
    清明心头一跳,却笑道:「不是那些叛贼的地方么,朝廷派了几次兵,最近倒把陈老将军搭进去了。」
    程三一拍大腿,「照啊!就是那里,从前派了几次兵都不成,这一次可见是天要亡玉京了。于公子您可知道,那城里的贼军师,叫什么段克阳的,两日前在城头巡视时,忽然犯了心疾,口吐鲜血,掉下城墙摔死了!」
    他这里指手画脚说的十分来劲,对面这位于公子却是不言不动,一无反应。他又说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停下来问:「于公子,您觉得我说得......不好?」
    他神色惶然,自是担心自己拿不到赏钱的缘故。
    清明被他一问,这才省悟过来,随手掏出一块银子,「说得很好。」
    程三接过银子,喜心翻倒,不住口的千恩万谢,这才离去。
    清明站在院中,尚未仔细思量,忽闻半空中忽喇喇一声,一个黑影盘旋着落在他肩头,鸣声雄壮,脚系金环,却是一只极大的猎鹰。
    这猎鹰是烈枫极心爱之物,颇有灵性,飞翔又快。只是形体巨大,太过引人注意,故而只有十分紧要的关头,烈枫才会用它传递消息。清明更不犹豫,旋开它脚上金环,从中取出一张纸条。
    上面正是烈枫笔迹,浑不似平日工整,十分潦草模糊,可见他当时心绪之烦乱急促。
    「军师心疾忽犯,竟至辞世,速归,速归,速归!」
    接连三个速归,最后一个「速归」极草,若不是清明自来熟习他笔迹,定难辨出。烈枫、南园、清明、阿绢四人一同长大,对军师感情,又自不同。
    他缓缓攥紧了手中纸条,那只猎鹰一直等着他回信,过了半晌见清明仍立着不动,不由急了,绕着他飞上飞下,不时用翅膀去扑打清明身子。
    清明怔怔地站在庭院中,忽然觉得面上一阵湿凉之意。
    好奇怪啊,他抬头看向天空,那么大的太阳,那么晴朗的天气,为什么会下雨呢?
    段克阳骤然过世,天下形势,霎时大为改变。
    玉京拟降一事,全然是段克阳一手策划,知情人寥寥无几,烈军秉性刚烈,绝不会赞同此事。段克阳原定清明在京中打点出一个大概之后,再行处理玉京内几股反对势力。然而他死得太过突然,无论筹划何事,皆已成空。
    从另一方面讲,段克阳这一死,对玉京而言损失远远大于失去小宁王。烈军向来只掌军务,政事、财务、情报一应事务均由段克阳一手打理。他又是个事必躬亲的性子,下面大小官吏唯知循令而为,全然不会自行主张。这一来,玉京中枢等于被抽去大半,情形之混乱,可想而知。
    世间常言道:「尽人事而听天命。」天命为何,不得而知。然一事成功与否,却远非一人尽力可决。
    只是清明能做的,也无非是尽一人之力而已。
    他镇定心神,写了回信放入金环中空之中。猎鹰得了回信,鸣叫一声,又在清明头上盘旋了一会儿方才飞走,不消片刻,天空中已不见了它踪迹。
    清明转过身,抬首向外淡淡一笑:「你来了。」
    庭院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贵介公子,素衣银带,风采依然,声音亦是一如既往的温文:「清明。」
    清明笑笑,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破天荒第一次,他竟也有了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
    潘白华没有笑,微微皱了眉,凝神看向他,「清明,水银阁为你而设,已有五载,此时可否留下?」
    清明猛的一震,他没想到,潘白华当真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二人相交日多,相聚日少。潘白华对他向来温和体贴,偶有言语,亦是一笑而过。清明收敛心神,勉强笑道:「天下形势已变,玉京回天无力,你心中已有了新布局吧?」
    潘白华苦笑着打断他:「清明,说这些做什么?」
    清明笑道:「事实如此,如何不可说?」
    一阵冷风吹过,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了下来。清明身子一抖,又打了个寒战。
    他终于再难维持面上笑容,声音疲惫之极,「潘白华,问这一句又何必!你原知并无可能,你是小潘相,我是清明雨,谁能改变?一定要明着说出来么!」
    潘白华默然片刻,终是缓缓道:「清明,五载相交,在你心中视作如何?」
    清明正色道:「知己之情,一生珍重。」
    小酒店惊鸿初见,历洲城一语结缘,水银阁笑语殷殷,废园内把酒言欢。试我心,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五载相识,知己情深,到底终属枉然。
    潘白华,你我之间的那段时光,渐行渐远。
    潘白华道一声「好」!衣袖倏动,身形已欺至清明面前,「既如此,说不得我只好用强相留了。」
    清明纵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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