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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字字郑重:“儿臣愿辅佐四皇弟迎战荒北,哪怕是以一士卒身份。若是此战胜,儿臣别无他求,亦不要任何奖赏,只求父皇一件事即可。”
景帝闻言,既然他想去又不要身份又不要奖赏的,便朝他挥挥手,敷衍的应了此事,不耐其烦的让他退到一边去。
就此,荒北之战落定。
瑜贵妃也终于在双腿跪废之前起了身,她不关乎于谁去迎兵打仗,只要不是李淇前去,她便安心。
而李溯这一举动,让朝堂之上的所有朝臣都对其刮目相看,平日里都以为李溯默默无闻,于任何事上都不曾凸显分毫,皆以为他这辈子便是个心无大志的闲散王爷罢了,谁能想到,真的到了关键时刻,李溯竟然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皇嗣,是那个愿意为国家赴汤蹈火之人。
李涛之举更是让人匪夷所思,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破罐子破摔,不想在京城待了,宁可去荒北送死。
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京城,不少百姓都对李溯自请去荒北交口称赞,亦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因为一个皇子,能够替国出征,于百姓心中是极为钦佩的,这与世代为将领的姬府不同,皇子是何身份,龙血凤髓,他们没上过战场,没经历过血腥,甚至从小锦衣玉食,却能够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为了保护边城百姓,如何不叫人动容。
亦有不少人说,李溯是因为幼时在宫外长大,也曾是布衣芒屩,更能体会到百姓之苦,遂才愿前去荒北。
总之短短三日,京城之人便都清楚李溯不日便要出征。
京城别院内,纤月姑姑已经连着几日梦中惊醒,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自从李溯要去荒北的消息散出,她便整日失眠,面色也极其不好。
常之茸带着小虎前来时,看到的便是面色苍白无血的纤月姑姑,那双无神的双眼中,疲惫万分,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而自出宫以来,纤月姑姑已经很少有如此愁容。
常之茸不禁担心道:“姑姑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小铃,快将膳食端来。”
小铃忙去端膳,纤月姑姑坐于轮椅之上,比之前又消瘦了几分,头发亦多了不少白丝,她却摆摆手道:“不要拿了,我实是没有胃口,吃不下。”
常之茸半蹲下身,微皱眉头看着纤月姑姑道:“姑姑不可这般,身子要紧。”
纤月姑姑忧心忡忡道:“殿下要去荒北,你怎的没有劝阻于他,我现下想来都日日噩梦,若是殿下在荒北有个好歹,我定当要懊悔一辈子,此生将死都再无言见韶贞皇后。”
常之茸知道纤月姑姑是忧虑成疾,她便握住纤月姑姑的双手,安抚道:“姑姑怎知此行便定是恶果,殿下骁勇,他能够有把握前去,必定是有能力保全自己,姑姑莫要将此事都想在坏处,你瞧外面那些百姓们,不都是口口称赞殿下此番英勇之举吗。”
纤月姑姑叹口气,她神色惶惶:“我自当了解殿下,可凡事都有个万一,我又如何能够不忧心?”
常之茸闻言,心中也是一紧,是啊,如何能够不忧心?她自己有着前世记忆,自然清楚李溯此去大获全胜,可不知情的人,当然便会忧虑重重,若是自己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她亦会担心啊,兴许真的会劝阻李溯。
这一日,常之茸不再多说什么,便好好的悉心陪伴在纤月姑姑身侧,与她说说话,聊一些家常,又让小虎陪着逗纤月姑姑开心,让她能够分散一些心神到别的事情上,酉时过后,常之茸才回元延王府。
回府后,常之茸便着手收拾李溯的衣物,不让任何下人插手,定要自己亲手为他整理行囊。
侍候李溯惯了,他的所有吃穿用度,衣物摆放,喜好的与不喜好的,常之茸闭着眼睛都能够一清二楚。
她知道荒北冷,比京城还要冷,如今三伏天已过,天气逐渐转秋,亦凉了起来,京城的秋季便短暂,荒北就更是寒凉了罢,听闻荒北的十月便雪飘满地,寒风刺骨的凉,手上脚上生冻疮乃是常有的事,那寒气能硬生生的将人皮肤割开,如刀刮脸。
常之茸因此给李溯的行囊中,带了许多保暖之物,光是手炉便放了三个大小不一的,那棉靴更是带了五六双之多,她还亲自缝制了一双棉手套,只是因时间太过紧张,手套缝的简陋,做保暖之用还可,那外观却是不大好看,常之茸便又从京城买了两双厚实的手套。
此番行李当中,还有纤月姑姑执意让带的披风和斗篷,都是貂绒质地,足够保暖。
收拾了一个时辰之久,还未整理妥当,常之茸却不觉得有丝毫劳累,她恨不得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