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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未有要动一动的意思,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 自己哪有什么公婆可见……安归必是早知道这一环, 替她将后续的礼节都省了。
于是燕檀便放任自己仰面躺倒回床上, 这一动倒是牵出了全身的酸痛不适,她轻轻呻吟了一声,缩成一团。
她咬紧牙关, 恨恨地想,为什么会一觉睡到午时?
昨夜她同他都是初次,头一回去得快了些, 但她才将将歇过来,就被眼前这狡猾又坏心眼的狐狸哄着又来了一回。这一回折腾到了后半夜,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叫宫人送了浴汤进来。
两人被宫人伺候着沐浴过后,燕檀好不容易才将长发擦干,浑浑噩噩地重新摸回到床上歇下。
谁知安归食髓知味,小公主才沐浴过,身子又香又软地贴在他身边,神态毫无防备,细嫩脖颈处还隐约透出暧昧的红痕,于是一时没有把持住。
这一回再结束时,就是天光乍破了。
安归本就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到底也是战场上夺来江山的君王,与她体力悬殊太大。燕檀累极了,抓着他前胸衣襟便睡着了,再醒来时,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她被他触碰的肌肤会不由自主地发红发烫,不再像之前那样,即便是相对而眠也心无杂念。只是最不经意的触碰也会引起她的轻微战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前夜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和片段。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安归侧头看着缓缓躲进床最里侧的小公主,双腮绯红,眼中晶亮水润,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模样,不由得心猿意马,倾身靠了过去。
“怎么了?”他坏心眼地明知故问,而后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有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叫人来?”
燕檀抬眼瞪他,知道他想捉弄自己,看自己害羞的模样,她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嘴硬挑衅道:“怎么会不舒服,陛下伺候得我十分爽利。”
反反反正她昨夜也是真的爽快了!
说罢,她撑起身子,欲要从床上下去唤人伺候起身,却不承想双腿一软,险些跪坐在地,还是安归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她,在她身上披了件衣服,而后将她打横抱起,笑着唤守在门口的宫人预备浴汤,进来伺候。
沐浴过后,燕檀倒没有再穿中原女子的衣裙,而是命萨耶去替她取了一套西域女子的窄袖胡服和百褶裙来。
待她装扮打理好后,安归便命人将午膳传进了寝宫中来。
昨日她只在清晨起身和同牢合卺时用了些吃食,又经过昨夜一番劳累,眼下已经是饥肠辘辘,安归十分体贴她,午膳命人准备的便是她喜欢的烤肉和酪浆。
这里不比金京赵国皇宫,安归一早便同她说过:“我们西域人不像中原人那般讲究繁文缛节,更何况这里是我和阿宴的家,阿宴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想如何行事就如何行事,没有人敢非议你半句。”
大约宫人们都经过了类似的训导,见燕檀坐在案前狼吞虎咽,也未曾表露出任何惊异之色,皆是垂首侍立,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燕檀心满意足地吃到半饱,才想起来问道:“这是你的寝宫,那日后我住在哪里呢?我的寝宫环境美不美,离你近么?”
安归的神色僵了僵,不可置信道:“阿宴……你不想和我宿在同一处?”
燕檀一头雾水:“我何时这么说过了?”
安归端详她的神色片刻,才明白过来她是何意。他曾听闻,在中原皇帝的皇宫里,皇帝和后宫嫔妃都有各自的寝宫。嫔妃唯有被传召侍寝时才会被接到皇帝寝宫中去。
而在楼兰,他父王的王宫原也是如此,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父王都会亲自到他母妃的别苑过夜。
不过……如今他的王宫就和他们都不同了。
安归笑眯眯地递了手帕过去,替燕檀揩了揩唇角:“这是我的寝宫,也是你的寝宫。我们夜夜宿在一处,不好么?”
燕檀持箸的手都被惊得顿在半空,昨夜二人颠鸾倒凤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她哆嗦了一下,稍稍想象一下往后夜夜不得安生的日子,深吸一口气,顾及仍有宫人在侧,勉强开口暗示道:“我,我怕是不行……”
安归被她逗得大笑,笑罢终于好心地同她解释清楚道:“日子还长,哪能都和大婚之夜一样呢?若真是如此,你怕是要被污蔑成魅惑国君的妖后了,为了阿宴的名誉,我也不能如此行事。阿宴放心,你若是不愿,只是……”
燕檀脸皮比他要薄些,不想再同他在宫人面前谈论这些,匆匆吃罢饭后,连忙打断他的话问道:“我忽然想起,你昨夜说要带我去玫瑰园的。”
玫瑰园建在王宫的西南角高塔之下,极为僻静幽微。除去几个打理花朵的花匠,便再也没有旁人获准进入了。
如今才过二月,楼兰还有些冷,寻常的花自然是不开的,即便在花匠的精心打理下,有几只玫瑰结了花苞,也都是合拢花瓣、低头丧气的。
燕檀俯下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