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刚刚也是一脸惊恐害怕的样子。可现在不知怎么想的，慢慢就敢靠近了，居然还光明正大站在书架后边一脸呆萌看着自己。
    …
    她该不会是以为别人看不到她吧。
    唐墨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于是慢慢悠悠地绕到书架后头，当这小妖精不存在，直接从她旁边走过去拿她身侧的书。
    小黑鱼眨眨眼，一脸呆萌地跟在他后面走来走去，但整个过程却又很小心，机敏地保持着和主人的距离不让他碰到自己。
    能把书架上的书本撞倒就说明她还是实体，主人那么聪明，如果碰到了奇怪又看不见的东西难保不会起了疑心。
    所以她得保持安静，绝对不和别人说话接触，这样就可以一直保持隐身生活在别墅里啦。
    既不用搬走又可以陪在主人身边，好像再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这也太好了吧…
    唐墨弯下腰去找书，旁边小不点也学着弯下腰去；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一排排书本上检索挑拣着，小黑鱼也伸出白嫩的小手在书上摸来摸去；他终于抽出本来，她也在不显眼的地方偷偷把一本书抽出来，像个小跟屁虫，主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得模仿一遍。
    “…上个月10号那份金融报放哪了？”
    唐墨轻靠在书架边上，假装漫不经心自言自语了句，想看看这小妖精会不会学着自己的语气说话。
    可小黑鱼很谨慎，差点被套路得搭话时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她不认识字，但听到主人的话里有个报字，估摸着是找着报纸，所以便蹲了下去在书架最底层认认真真找着报纸。
    负责书籍整理的那个阿姨一个星期才来一次，每次进行分类时嘴上都会碎碎念，长年累月地，小黑鱼也跟着学会了分辨报纸和一些厚薄不同的书籍。
    可这么多一模一样的报纸，她实在看不出来哪份才是主人想要的。
    …
    她在干嘛？
    唐墨拿了本书倚在旁边，视线却心不在焉淡淡地往下瞥去，往日清冷的桃花眼里此时尽是疑惑和不解。
    不知怎的，突然又想到那天晚上，小妖精仰着一张无辜小脸喊得脆生生的一句
    “主人。”
    第20章
    她为什么要叫自己主人？
    唐墨心里琢磨着，视线又飘到了那边空空如也的鱼缸…
    养鱼之恩？
    似乎…勉强也说得过去。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她？如果这小家伙真是从鱼修炼成了鱼精，那成精之后的存在感不至于这么弱吧，可就她刚才在众人面前的表现，肯定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妖精。
    唐墨以前虽然不相信鬼神玄学，但他认为世界万物的组成离不开两极电子，而存在形式受磁场影响。
    假设用科学来解释玄学，那妖精的电子磁场肯定比人类强大得多…
    换而言之，除非出现了第二个能看到她的人，否则他真的很难相信这小家伙是个真实存在的非人类。
    唐墨心里一顿分析，最终还是觉得将她归咎为个人出现的幻觉会更合理些。
    他在生活中没有接触过心理/精神方面存在疾病的人，但看过一些纪实性的片子和文学作品，上面对这类病人的记录形容也十分细致。
    有一类人，不发病时无论外貌心理都是正常的，说话逻辑也清晰有理，不知情的外人根本判断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但这类人发起病来神志就彻底紊乱了，自己不可能察觉到发病了，严重的时候可能还会大喊大叫四处乱窜，到那时就成了围观人群口中的疯子，神神叨叨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好比…现在自己突然对两位阿姨说见到了妖精，然后这消息就会被带出去，被各种好事者添油加醋，传得越来越玄乎。
    最终版本可能就是，大家都知道唐氏那位刚上任不久年纪轻轻的总裁因为压力过大，疯了。
    毕竟能看见妖精的就他一个，亲戚朋友只会建议他有病治病。
    所以无论妖精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先当幻觉处理掉，好好稳住心态。
    也是因为这样，唐墨不可能和身边这小家伙搭话，否则就是幻觉扩散的症状，在别人看来非但神经兮兮还自言自语。
    他正想得入神，房门突然“笃笃”响了两声。
    阿姨在外面轻声说道：“少爷，晚饭好了，就放在饭厅的保温箱里保着温，您看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一声询问将他的思绪扯回到现实。
    唐墨目光淡淡掠过那个蹲在地上，正心无旁骛努力翻找着报纸的小鱼精，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中又夹了几分无奈。
    “好，知道了。”
    因为感觉不到幻觉小鱼精恶意的威胁，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去处理这件事，凡事等再留心观察几天再作具体的打算。
    于是，说完他便将手上的书塞回到了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