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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0

      久,沈斯远终于听到徐慢开口:“你知道吗,我刚刚就站在他病床前,我总觉得他还会再睁开眼睛的,我刚想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然后那根线就、就……”
    指甲在掌心抠出了血,晶莹的眼泪砸在手背,像要烫出一个洞,沈斯远不忍听她把话说完,立刻抱住了她。
    “徐慢,别想了,别想那些事情了,”沈斯远伸手抹掉她的眼泪,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这一切都是意外,徐慢,他不是因为你死的,是意外,这些都是意外。”
    “其实我马上就要说服自己了,我马上就要说服自己上辈子的江廷和这辈子的江廷不是同一个人了,他们只是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徐慢终于开始放声大哭。
    她终于开始正视这个事实,就在二十分钟前,江廷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却是不欢而散。
    沈斯远抱得更紧,右手抚着她的头发,他在耳边轻声呓语宛如在安慰一个孩童。
    他的拥抱温暖炽热,让徐慢想起了许多次和江廷的拥抱。
    在锦府,她拿着围巾上门,怒气冲冲地砸在他脸上,江廷抱紧她低声道歉,一句对不起似在哀求;
    在她狭小的出租屋里,他明明是拿着手镯来质问自己,最后却成了求和,他抱着自己说“徐慢,我心有不甘”;
    在泡沫还没被戳破前,他们在瑞士旅行,异国他乡江廷抱着她在月夜看雪,缠绵后紧紧拥抱,一个夜晚像过完了一生。
    “我总是不愿意承认,其实我没那么恨他。”
    —
    徐慢屏蔽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信息。
    客厅的电视她再也没打开过,电话线被她剪断,手机也关了机被她锁在抽屉里,她断绝了一切可以获知信息的渠道,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像这样,她就可以不必知道江廷葬礼的具体时间。
    她开始自欺欺人。
    她在出租屋里睡了三天三夜,白天睡觉,晚上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发呆。
    沈斯远中途来过,她那天睡得正沉没有及时开门,沈斯远以为她做了傻事,还叫来了开锁师傅强行把门打开。
    她是在梦中被沈斯远用力晃醒的,醒来时还一脸迷糊,睡醒惺忪,裹着被子不知所措。
    沈斯远后怕地捂着心脏,他眼里闪烁着泪光。
    他说:“徐慢,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他的声音渐弱,视线落在床头边上放着的那一瓶药,徐慢拿起来晃了晃,指着中间的药名,纠正:“是褪黑素,不是安眠药。”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斯远会认为自己愿意为了江廷去死。
    她还没那么傻。
    第四天,徐慢正常去博讯上班,却被Niki赶了回来。
    Niki强行放了她一个月的假,让她出去旅游。徐慢特意问了句带薪吗,NIki点了点头。于是,她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慢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情绪稳定,可是记忆力却越来越差。有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泪痕,可是下一秒却忘了自己为何而哭。
    和江廷有关的事情,好像正一件一件从她脑海中消失。
    在她的大脑里好像有一个文件夹,有人从里面删除了许多片段,最先是江廷的死讯,然后是那封信,那个换灯泡的背影,那辆停在村口的轿车,那只叫“大黄”的狗……
    那天,沈斯远邀请她去动物园。
    她正看大熊猫看得乐呵,突然沈斯远掰过她的肩膀,脸苦的像一根老黄瓜,他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徐慢,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强颜欢笑的。”
    “啊?”徐慢不解,满脸疑问,“什么强颜欢笑?”
    她明明是发自内心的,怎么就成强颜欢笑了。
    徐慢还特意拿出化妆镜看了看,没觉得自己笑得那么难看啊。
    “我知道你还在为他难过。我宁愿看到你哭,也不希望你装作无所谓的模样。”
    沈斯远望着她,深深叹了口气,脸更苦了。
    “他?”
    徐慢皱了皱眉。
    噢,她好像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