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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上的黑暗如同张开了尖利的爪牙,悄然无息地吞没了那个在雨中呆立了一天的小可怜。
    秦医生将那个孩子拖进自己的巢穴,在半开放的宽大浴池前脱去了他脏兮兮的女士外套,他看着那个孩子身上半挂着件桃红色的真丝睡裙,裙边的廉价蕾丝已经脱线,光滑柔软的织物上甚至还残留着大片斑驳的痕迹,医生若有所思地猜测着,那很有可能是已经干涸的精斑。
    “你是妓女吗?”医生问道。
    那个孩子凝滞的瞳孔转动了一下,他看着医生,像是在理解那句话的意思,随后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是陶汛。”
    他的声音就像清淡的云絮,怯懦而寡淡,如果不是仔细听,也许根本无法捕捉到他笨拙的自我介绍。
    “是寻找的寻吗?”医生伸手解开他肩上过长的系带,看着那件带着异味的裙子像褪去的蛇皮一样堆叠在那孩子的脚边。
    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就这么赤裸地站在医生眼前,浴池里贴满了墨绿色的马赛克瓷砖,那浓重的颜色衬的他苍白身躯就像一座隐藏在山林萝藤之间的水仙宁芙像。
    “是春汛的汛。”那个孩子过很久才回答医生,他眼中没有半点羞愧与不堪,也并不顾忌身体有无衣物遮盖。
    就这样,医生带着他的水妖浸入水中,他的身体在漾起的波纹里显得曼妙异常,轻软的皮肉附着在骨骼之上,像是经过刻意的修饰与雕琢,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秦医生尽职尽责地将他清洗干净,池内循环的水流带走了大片蓬松的泡沫,医生顺着他的胸腹向下掠过,就在拨开他尚为稚嫩的性器之后,弯曲的指尖竟然触碰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男孩身上的裂口。
    那个孩子突然瑟缩起来,他抬起双臂抵在医生的胸口,一直平静的脸色也变得怪异扭曲,他惊慌失措地挪动了身体,委屈地说道:“这里,不能碰。”
    “妈妈说的,这里不能碰。”
    在水晶灯的碎光琼影间,他的颤抖的身体如同积雪纷坠,医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睛里生出阴晦的贪婪,喉间的干涩也只有冻雪融化后引发的桃汛才能润泽释渴。
    医生抽出抵在滑腻肉唇里的手指,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看着两指之间牵连出的粘稠细丝,又问道:“妈妈去哪儿了?”
    那个孩子毫无征兆地落下眼泪,他像是想起了有关于母亲的回忆,声音溢满了悲伤,“妈妈不见了,我在柜子里等了很久——”
    第二章
    医生从木制手屉中取出一柄漂亮的厨刀,纯黑的刀柄外圈着一道铜箍,它纤薄灵巧却又锋利异常,手工锻造打磨的锤目纹像流淌的水纹一般裹着刃尖,医生握着它如同轻捻着一支危险的玫瑰花枝。
    他准备去卧房中抚慰此时沉眠已久的蝴蝶,那是只绝对稀有的鬼美人凤蝶,就像书中记录的古老标本,两只并不对称的蝶翼上生长出复杂浓冶的斑痕,一半璀璨优雅,一半晦暗神秘,雌雄混合展现出的奇异美感,使人不由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现在,那个孩子就睡在那里,纯白的绒被像新雪般簇拥在他的身边,如果不是黑软的发丝柔顺地落在枕间,医生恐怕也难以靠肤色寻找分辨。
    刀刃闪现的雪亮被渗入纱帘里的月光所柔化,医生在男孩的眉心落下一吻,手里的厨刀贴着那孩子下颚伸进耳后的皮肤里,他想要将自己喜欢的这张脸皮完整取下,像收集标本那样,将这份永不腐朽的恬静乖巧保留下来。
    只是这期间出了状况,医生预测不了下一秒会发生的事情,那个孩子突然偏过头,锋刃一下没入下颚骨,连串的血珠冒了出来。
    他醒了,浅透的珠目中透着迷茫,也许是痛觉还未完全苏醒,那个孩子就这么简单地看着医生,没有任何言语,周围只剩下晚风吹动窗帘的声响。起落的幽影映在那个孩子的脸上,灰白的月光在他黑色的睫羽上渡上一层冷霜,除却单调的黑与白,唯一醒目的颜色就是晕湿羽绒被的血液。
    医生喉咙里的炭火复燃起来,他俯身吮吻那个孩子薄透的皮肤,温热猩甜的血液翻滚在他的舌尖,浓郁迷人的味道像一瓶贵腐甜白,他此时就是啜饮过量的醉鬼,悄然伸出的尖锐犬齿咬着那个孩子的伤口,促使血肉之间的鲜活更为频繁地涌入他的唇齿之间。
    那个孩子像被钉穿透了四肢,浑身光裸地躺在床上,在医生撕裂他的伤口时微微地睁大眼睛,他注视着天花板上那盏绿玻璃顶灯,突然觉得搭在床沿的手臂有些冷,他本能地蜷缩起来,将手藏进医生拢住他的胸口上,他寻找到了热源,恨不得整个人都窝在医生的身体旁不愿动弹。
    医生非常喜欢猎物濒死前奋力挣扎的绝望恐惧,可这孩子安静的过头,等到医生终于放开他可怜的脸肉时,才发现他的眼中的淡漠从未被击碎,他的伤口边缘红肿泛白,外翻的皮肤平整光滑,看着有些实在有些惨不忍睹,可他却更为好奇医生嘴角粘上的液体是什么。
    他将医生刚才的动作理解为‘吃’,因为他听见了吞咽的声音,所以医生刚吃进去的就是食物,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奇地向医生提议道:“我也想尝尝看。”
    医生阴冷的目光稍稍一顿,他嘴边的笑意随即扩大,他看着那个孩子无辜的脸蛋,摇着头道:“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这次那个孩子没有等到医生的应允,他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就像是虚弱的雏鸟般迫不及待地朝着医生索取食物。他微微起身衔住了医生的唇角,高热柔软的舌尖扫过医生的齿间,舔食着腥味还未完全消失的上颚,他笨拙地搜寻着医生的口腔,但却什么也没有吃到,又失望地倒在血迹斑驳的床单上,双目空洞地望着那盏绿玻璃灯。
    医生看着他湿红的唇瓣,轻微地吞咽了一下,仿佛干涸的喉管得到了润泽,医生游走的眼神像是攀折在苹果树上的毒蟒,黑沉的瞳仁映着那个孩子细瘦的后背,两侧的肩胛支出皮肉间的骨骼形状,随着他的呼吸在苍白的皮肤间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腰背出长出的一对残缺畸形的翅翼,震颤欲飞。
    医生从身后拥抱住那个孩子,他改变主意了,他想要一张完整的人皮,从头到脚,像一张精致的织毯那样制成皮革制品,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以示他的珍贵与美丽。
    第三章
    陶汛对秦医生好像有天生的亲切感,他的天然与懵懂让他肆无忌惮地靠近那个嗜杀的猎人,当他仰着头看着医生的时候,清浅的瞳孔像一面镜子一样映出医生好看的模样。
    陶汛只看见了他想看见的,所以对医生并不加以掩饰的阴鸷与凶戾视而不见。
    医生翻看了陶汛的牙齿,鉴于他长了二十七颗可爱的白牙,其中牙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