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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二位是……”
    邱树主动道:“这是沈兄弟,这是宣兄弟,他们两人……”
    说到二人来历,他顿了顿,郁宁连忙接上:“我们进山找些东西,不小心迷路了。”
    “对对。”邱树接收到郁宁的眼神,连忙帮腔,眼看着雪娘还要再问,连忙搂着自家妻子的肩膀往屋里走:“都在这干站着做什么?来来来,回屋说。”
    屋里比外面昏暗不少,邱树家里并不富裕,现在天色还早,自然没必要浪费这个灯油钱。
    “雪娘,你去把这野鸡熬成汤吧,家里还有面吗?再烙些饼给两位兄弟吃。”
    “家里早就没面了。”雪娘脸色不太好,“这野物你不是要拿到镇上去卖的吗?”
    邱树脸色不自然一瞬,随即豪爽笑道:“没事明天可以再打嘛,今天来了两位小兄弟,咱们身为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
    雪娘还想再说什么,看见邱树的脸色也就没再提了,提起绑好的野鸡顾自出了屋门。
    “真是麻烦大邱哥了。”郁宁看出这家人艰难的处境,自然不好占人便宜,可惜他身上也没带什么银两,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装凝玉膏的盒子。
    他下意识要掏出来,手却被秦睢按住。
    郁宁这才回味出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按下不提。
    .
    晚上是跟邱家人一起吃的,邱树的两个孩子也醒了,一听说要吃肉都高兴地拍手,他两个孩子都生的聪明可爱,男孩六岁,叫小松,女孩三岁,叫月儿。
    席间的气氛总比刚来时轻松不少,雪娘虽对两人多有防备,一顿饭下来也看出两人不是恶人,主动去给他们铺床去了。
    邱树家并不大,能睡觉的一共只有两个屋子,本来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现在郁宁他们来了刚好住下。
    “寒舍粗陋,还望两位客人不要嫌弃。”雪娘似乎识得些字,说话要客气有礼得多,等两人安置好,就出去了。
    明明只流落了两三天,郁宁却觉得自己已经半年没有睡过床了,床板很硬,躺下时他依旧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郁宁裹紧了被子,余光瞥见身边秦睢脸色苍白,顿时有些不安。
    “陛下怎么了?是伤口裂开了吗?要不要再上点药?”
    “没事。”秦睢摇头拒绝,跟着躺下来,额角的汗珠顺着他俊美的侧脸流下来,没入黑发间。
    郁宁小心避开他的伤口,起身替秦睢掖了掖被角,只是被子太小,往秦睢那边带了带,郁宁自己这边就露了个缝。
    郁宁没察觉,只是关心道:“我听大邱哥说这附近镇上有医馆,陛下要是不舒服,明天咱们去看一看吧。”
    “不用。”秦睢闭上眼:“你的凝玉膏已经是最好的疗伤药了。”
    默了一瞬,他又道:“不要在人前露出来。”
    凝玉膏的盒子装饰华丽,不知这药膏珍贵的外人也会被这样华丽的盒子吸引,万一起了别的心思,就麻烦了。
    郁宁还有些犹豫:“大邱哥家不是很富裕,再养活咱们两个人,未免有些吃力……不如我把上边的宝石给他拿去卖了吧。”
    那颗红宝石只有指甲盖大小,并不引人注目,而且郁宁当初对外说的身份便是世家公子,能拿出这样的东西也不意外。
    没想到秦睢依旧摇了摇头,他朝郁宁伸出手:“你把东西给我。”
    郁宁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将盒子交给他。却见秦睢手一用力,将上边的银线拆下来,放在郁宁掌心。
    “你明天把这东西拿给邱大嫂吧。红宝石咱们这两天找机会亲自去换……让他们去,容易打草惊蛇。”
    秦睢难得多解释了两句。
    郁宁答应下来,转念一想也觉得秦睢说得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很难不保证有人惦记。
    况且那盒子上的银丝也不少,拿出去换钱够这节俭的一家人吃小半年。
    “明日我同邱树一起去山上打猎。”秦睢开口又道:“你留在家,顺便看看这村里是什么情况。”
    郁宁想起来时这村里人排斥的态度,心里也觉得疑惑,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郁宁正要闭上眼,想起秦睢的前半句话,不由又担心起来:“陛下的伤还没好,不如明天在家里养伤,臣妾跟着大邱哥去山里吧,臣妾近来身体强健……”
    秦睢额角跳了跳,没等郁宁话说完,伸手捂住他的脸。
    秦睢的手很大,足以将他整张脸盖住,温热的掌心触碰到郁宁的唇瓣,他立刻闭上了嘴。
    熟悉的气息将人包裹,秦睢的手松开,身体却贴过来,郁宁身上因为单薄棉被带来的一点寒气也被彻底驱散了,脑子里的盘算成了混沌,他默默闭上了眼。
    秦睢下巴搁在他脑袋上,跟着也闭上眼,声音带着不耐:“废话这么多,快睡。”
    郁宁乖了:“哦……”
    .
    第二天一大早,秦睢就跟邱树上山打猎了。
    郁宁没睡多久也起来了,他换上雪娘准备好的干净衣服,将自己和秦睢的衣服拿去洗。
    雪娘恰好也要洗两个孩子的衣服,本来说要帮郁宁二人的一起洗了,郁宁哪好意思让她忙前忙后,连忙拒绝。
    邱家院子里有一口祖上传下来的水井,俩人就在院子里洗。
    郁宁少年时多受继母磋磨,倒是洗过几次衣服,后来郁淮安替他买了个小厮,便再没有过了,而今重新拾起来,难免有些生疏。
    雪娘看他搓了半天也没把秦睢外袍上的血渍洗干净,忍不住接过来:“还是让妾身来吧。”
    郁宁讪讪递过去,认真地看了会雪娘怎么洗衣服,郁宁眸光一亮,想起自己怀里的那些银线,连忙掏出来。
    “大嫂,我有个东西要给你。”郁宁看了看四周,将东西递过去:“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要声张,悄悄收下就好。”
    雪娘狐疑地接过来,待看清手心里是什么东西之后,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连忙推拒:“不不不,这太贵重了沈兄弟,不行,我不能要……”
    “您就收下吧。”郁宁硬是将东西塞回雪娘手里:“家里不宽裕,我和郁大哥来住已是多有叨扰了,这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雪娘再三推拒不下,便也接受了。家里快要揭不开锅,还有两个孩子要供养,她得考虑实际。
    “多谢沈兄弟……想必家里的情况你也看出来了。”雪娘苦笑道:“以前家里还能勉强温饱,自从村里出了那样的事,就越发……”
    她话没说完,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立马就闭上了嘴。
    郁宁眸光一动,本能觉得雪娘说的事就是村里人对他们态度不对的原因。
    他正要问,邱家大门却突然被人用力敲响。
    “——砰砰砰!”
    “邱家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