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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武村长的意思。
    “由他跟着吧。你在这附近逛逛,不用管。”他看见达子脸上被马蜂蛰出的伤口,顿了顿,道:“去看看伤,吃点好的。”
    他们乡下人对治疗马蜂蛰的伤口有自己的土法子,可既然都来镇上了,肯定要去请大夫看看。
    “放心吧叔,我都知道。”达子笑道。
    虽然今天早上有点倒霉,可想想他得到的那些,达子的身体兴奋地控制不住颤抖。
    “放心,你把这事办好了,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武村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随即便接过达子身上的大袋子,颤巍巍地背到自己身上。
    那袋子颇重,武村长苍老的身体被压的佝偻,可他浑浊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兴奋与狂热,似乎对这样沉甸甸的重量甘之如饴。
    俩人在窄巷分离,武村长先出了巷子,人来人往中顾自往某个方向去,又过了一会儿,达子才从巷子里出来,驾着驴车去了另一个方向。
    武村长一路随着人流走,瞟了眼身后跟着的人,他默不作声地走到一处豪富人家的府宅门口停下,上前拍了拍门。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武村长连忙拎着袋子过去,满脸堆笑。
    “大人,买炭吗?”
    邱家。
    早饭后,郁宁在院子里跟两个小孩玩,邱树去打猎了,雪娘在清扫灶台。
    “嫂子。”秦睢站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俩人平日不怎么说话,秦睢又生的容貌出色气质超群,雪娘下意识有些拘谨,连忙洗了手出去:“宣兄弟,有什么事吗?”
    秦睢没说话,将手里沉甸甸的荷包放在雪娘旁边的窗台上。
    “这是?”雪娘拿过来看了看,连忙摆手拒绝,将荷包还给秦睢:“这哪里使得?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们受之有愧,宣兄弟,你拿回去吧。”
    秦睢后退两步,没接:“拿着吧,路上捡的,你不要我就拿它教小松月儿打水漂。”
    小松和月儿正是邱树雪娘的孩子。
    雪娘:“……”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秦睢真能干出来这事,推辞一番,也就收下了。
    “不必告诉邱树。”
    “是。”明明是命令的语气,雪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服从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俩人刚说完,郁宁就抱着月儿来了。
    小丫头在他怀里格外乖巧,揽着郁宁的脖子不说话,娇嫩的小脸亲热地贴在郁宁脸上。
    “没什么。”秦睢转身,不动声色地看了郁宁怀里的月儿,声音沉了沉:“你过来。”
    “怎么了?”郁宁抱着孩子过去。
    “上药。”
    “哦哦,好。”郁宁没想太多,放下孩子就跟秦睢进了屋。
    眼看着秦睢就要脱外袍,郁宁愣了愣:“陛下,咱们是不是没药了?”
    “新买的。”秦睢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哦哦。”郁宁连忙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伤口包裹的纱布解开,忽地一顿:“不是昨天才换过药吗?”
    频繁换药也不好,他们一般是两三天换一次。
    秦睢垂着眼看身前的郁宁,眼底有暗潮汹涌:“你是觉得朕不配一天换一次药?”
    “……”
    他加快了速度:“马上就好。”
    .
    俩人刚换好药出来,就看见秦景焕领着文村长过来了,他们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汉子。
    郁宁瞬间便知道了对方的来意,惊喜道:“有结果了?”
    “你来说吧。”文村长给身后的男人让了让位置。
    那汉子看见两人还有些拘谨,忙道:“我和二狗偷偷跟着武村长他们到镇上,我跟着武村长,二狗跟着达子,之后我就看见武村长拎了一袋子东西进了林府……”
    郁宁好奇:“林府是什么地方?”
    文村长连忙回:“林府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豪强,还跟沧渊府的知府杜大人有点关系呢。”
    新塘村旧塘村还有附近几个村子都属沧渊府管辖范围,沧山这边只有一个州郡统一管辖,名为宜林郡。
    沧渊府不过是这宜林郡中的最不起眼的一个。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里不仅开出了银矿,还有一群胆大包天妄图欺上瞒下的人呢?
    “想必这知府杜大人就是幕后之人了。”郁宁沉思道。
    “不止。”秦睢冷笑道:“这样大的事情,那个杜大人也兜不住。”
    郁宁迟疑:“那是……”
    “这附近不是还有一个府衙吗?”
    “你是说沧林府?”郁宁有些怀疑:“可沧林府离这里有些距离……”
    秦睢:“开山凿矿动静这么大,届时工程正式开始,你觉得他们会察觉不到一点风声吗?”
    “不急,这两天应该就能验证我说的对不对了。”
    秦睢语罢,看了眼文村长身后的汉子。
    山间汉子根本不会跟踪人,想必俩人刚跟上,那武村长就知道了。
    武村长知道了,他身后的人自然也坐不住。
    郁宁没明白秦睢最后这句话,可不妨碍他相信秦睢,点点头没问太多。
    “文村长,你今天再跑一趟。”秦睢又开口道:“去附近另一个得病的村子里看看,试探他们村长的态度,若是信得过,就将这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事告诉他,但不要提银矿的事,只让他召集人手帮你。若是不行,那就什么都不要多说,直接回来。另外,你再召集村里的男人,把他们聚集起来,听你调配。”
    “好。”文村长说完,转身就带着人去做了,没有丝毫犹豫。
    他不是不对那银矿心动,可一想到那白花花上的银子上染着无辜者的鲜血,文村长就觉得恶心。
    他和他们村的人,都不要这催命银。
    文村长行动很快,一个时辰后就回来了,只是神情明显带着颓丧,他看了眼郁宁两人,叹道:“老朽无能,没能说服老李。”
    他口中的老李,就是隔壁村村长。
    秦睢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淡定道:“没事,我本来也没期望他会答应。”
    郁宁疑惑了:“那你怎么还让文村长去啊?”
    不等秦睢回答,郁宁自己又明白过来:“是为了试探武村长吗?”
    若是那武村长知道他们知道了银矿的事,自然会抢先一步去招揽帮手。
    秦睢唇角泛起微微的弧度,伸手摸了把郁宁的前额:“聪明。”
    他手指的温度温暖又熟悉,郁宁耳根蓦地红了。
    秦睢瞟了他一眼,让文村长一行人回去,只道:“等着吧,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了。”
    .
    秦睢这句话应验得很快因为第二天早上,一群人就上了邱家门。
    彼时郁宁他们刚用完早饭,邱树还没上山,听得院里一阵动静,出去看的时候,大门已经被踹坏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