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界线在这里——”叶田田的手指移到自己玉佩上那条
    缝隙的端部，没有直线往下，而是折转了一个曲线，这条线划过一个S型，最终收到缝隙的另一个端头。
    “弯的？”骷髅妹空间想象力不好，她抽过一张白纸，在纸上按照叶田田刚刚的示意画出一个图形，“这……好像是个八卦？”
    “那块玉佩上也有孔洞和绑线。”叶田田示意骷髅妹把那张纸给她，她用笔在八卦图上又添了一笔，是一条经过圆心的，和之前那条曲线完全对称的另一个S型，“这是这块玉佩上绑线的形状，看这个像什么？”
    画好的纸被推到桌子的正中央，一堆人一起站起来看。
    “这……这不还是八卦吗？”胡大胖子嘀嘀咕咕的。江油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李可和骷髅妹却一起叫起来：“不，不是的！”
    “这是九！”李可叫道。
    “六！”骷髅妹也叫道。
    两个声音撞在一起，李可和骷髅妹一起愣了愣。
    “是，这是一个有些抽象的数字。你们两个说得不一样，是因为你们看的角度不一样。”叶田田伸手把桌子上的纸转了一个方向，李可和骷髅妹眼睛里都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颠倒的！”
    “恩。”叶田田总结，“这是一个互相颠倒的、有可能是六也可能是九的数字。”
    “哇塞！你怎么看出来的？”骷髅妹这次是真心叹服。
    “光影。”叶田田解释，“大殿上，那群内侍从我们跟前走过的时候，玉佩上有反光。实体和中间这道裂隙的反光是不一样的。”
    “你发现有一块玉佩是不一样的，就盯紧了，看那一块是送给谁的？”骷髅妹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这个‘六九’的数字的？这上面的绑线和玉佩的颜色是一样的，远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啊？”
    “混乱。”叶田田说，“皇帝倒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阵子，大殿上面乱成一团。”
    “哎哟，那个时候可吓死我了。”提到这个，胡大胖子就心有余悸，“对面那七个人啊，一下子全都站起来往皇帝那块儿奔，呼啦啦的一大群，七张一模一样的脸啊，脸上的表情还都一样一样的……这简直就是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好哇！然后那个站在皇帝身后的那个，‘刷’地一下就拔剑了
    ——”
    “那个人好帅！”骷髅妹眼睛里开始冒星星，“哇塞，这人哪，是不能只看长相，你说都一模一样的是吧，就那个小哥哥，往那儿一站，一夫当关的……太帅了！”
    胡大胖子：“……”
    被骷髅妹这么一句，他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想了想，才找回来：“后来，那个大将军……应该是大将军吧？就召了人进来，一个一个的，把大殿里的所有人都给看管了起来。”胡大胖子拍拍胸：“吓死我了，那个时候我都以为，我们要被抓起来了。”他看向叶田田：“那会子，你和东神两个一起冲出去了，是去……看那皇子伴读身上的玉佩的？”
    “不仅仅是看他。那个时候，是观察所有人的最好的时机。”
    “你还发现了别的？”
    “皇上身后那人没有调动兵马的权利。”叶田田说，“他的身份应该是贴身侍卫。”她抬起头，看向李可：“这个地方，没有两个大将军。”
    说起几个大将军，所有人都想起了叶田田的那幅画，曾经让他们困惑不已、无法解释的“大将军”的四处出没，现在有了很好的解答，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幅画上的九个小人，分别都是谁呢，他们每个人的行为，在这个“借刀杀人”的故事里，分别都有什么意义呢？
    叶田田的那幅画就在她的身前，夏东溪手指点在画作的一角上，推着送到桌子的中央。
    画中的九个小人……
    现在能确定的只有李可嘴里说到的那个，在八点到十点这个时间段里，带兵入皇城的——那是大将军。
    夏东溪取过一支笔，在画作中、皇宫里互相作揖的两个小人的其中一个头上，添上了一个注解：“大将军”。
    他收了笔，端详整幅画作。
    “钦天监正……”夏东溪开口说话，“刚刚在宫里面，刀公公介绍的时候，曾说，他是负责观星楼里的相关事宜的。”他把毛笔倒了个头，用笔尾指向观星楼：“这里曾经有两个人对话，一个称呼另一个为‘国师’。”夏东溪给两个对话小人的其中之一加上了“国师”的称谓，又点了点另外一个小人：“胡先生曾经说过，这个人在说话的时候，有点
    卑躬屈膝，这点和我们在大殿里见过的钦天监正的形象十分吻合，国师又曾经提过一句话，说是‘有些东西，虽然常年收于观星楼内……’，这句话内含告诫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句话的对象是能接触到观星楼里的东西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是负责观星楼的。两相印证，可见，这里对话的另一个人应该是钦天监正。”
    “恩！”骷髅妹点头，“有道理，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