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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明知故问道:“孔公子的嘴唇怎么还肿了,莫不是这鬼蜮还有会咬人的虫子?”
    孔翔宇一口口水呛着了,冷不丁一阵咳嗽。
    宗彦秋哈哈笑道:“得了吧,就你们俩这样的,才哪儿到哪儿啊。”说罢便把手里的盒子丢还给孔翔宇。
    “那歪楼掌柜说了,这玉扇过手的人太多,他看不出来。不过与那些随葬品的原主倒不是同一个人。”
    “居然不是?”这下孔翔宇所知的线索算是彻底乱了,他本以为那人是为了随葬品才会杀人,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玉扇,那更说不通了,至少他大哥死的时候还没这把破扇子。
    孔翔宇想了一阵问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我大哥的魂魄是不是已经转世了?”
    魏泽放下手里装模作样的书籍,起身套了件黑衫,他道:“得知银镯来历后我便去查了,只是……”
    孔翔宇急道:“只是什么?”
    魏泽道:“只是你大哥从来都没来过鬼蜮,而且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可能已经……”
    孔翔宇呼吸一窒,魏泽没有把话说完,他却大概知道了。他大哥也许跟小侯爷一样,已经魂飞魄散了。
    于是问道:“那那些因为随葬品而死在金宝河的人,都如同我大哥一样?”
    魏泽系着腰带道:“不,唯有你大哥一人。”
    孔翔宇连忙坐起身,道:“这又是为什么?”
    二人皆摇头。
    如果是这样,不免会联想到,他的这个银镯才是幕后之人要的。这些因为随葬品而死在金宝河的人之中,唯有拿过银镯的两人死得最蹊跷。
    同样没有去过鬼蜮,同样魂飞魄散。一个是小侯爷,另一个便是他大哥。
    孔翔宇有些头疼,原本不知道也就罢了,最多也就当是枉死。如今知道了,反倒抓心挠肝地想要将那个幕后之人揪出来。
    魏泽道:“竟然那人的目标是你,倒不如等他自己寻上门来。”
    孔翔宇顿时来了精神,忙从床上起来,许是坐得时间太久,下床的时候脚踝处软了一下,魏泽眼疾手快地将其抱进怀里。
    一旁看戏似的宗彦秋忍不住取乐道:“魏大人也太猛了些,好歹给人留点走路的力气。”
    “……”
    “……”
    孔翔宇被说得一阵脸红,魏泽倒有些无所谓,毕竟从某种角度说,这话对他也算是夸赞。
    魏泽道:“哥哥,我收力了的。”
    孔翔宇连忙抬手制止,浑身一阵恶寒。说什么收力!他不过被亲了两下还能怎么着!
    不过回想刚才那一出,不禁感叹魏泽不愧是个武将,就那一副要将他拆吃入腹的模样算哪门子的收力!
    出了魏府才发现,外头居然飘起了漫天大雪,许是才刚下,地上倒还未有积雪,只是湿漉漉有些冷。
    他搓了搓手,和出一口白气。忽然身上一重,魏泽的狐裘又披在他了身上。
    孔翔宇不禁问道:“那你呢?”但话问出口又觉得是多余,这小子哪还怕什么冷,他比那冰雪还凉快得多。
    赶紧改口道:“抱歉,我一时嘴快。”
    魏泽嗤笑一声,抬臂牵住他的手,竟是一阵与常人无异的温热,甚至比他还要暖和许多。
    他惊叹道:“你不是已经死了么?怎么会……”
    魏泽道:“既是鬼王,总得有点特殊。”
    孔翔宇嘴角抽了抽,就还没见过这么夸赞自己的鬼。
    他被牵着跨出魏府,忽然魏泽停了片刻,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宗彦秋道:“我与哥哥要去风花雪月,你就不用跟着了,碍眼。”
    孔翔宇:“……”
    宗彦气愤道:“魏大人这是把我当钟无艳呢?”他摆摆手拒绝道:“不行!好不容易碰上个这么吊我胃口的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睡不着。”
    孔翔宇心道:“宗大人说睡不着,怕是陪着的姑娘不合心意吧?”可嘴上还是得过过场面话。
    他收回被魏泽牵着的手,缩回袖子里,道:“其实跟着也无妨,万一碰上什么意外,多个人也是好的。”
    魏泽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搓揉着指尖的余温,面露委屈地说道:“哥哥是怕我一个人打不过吗?”
    孔翔宇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宗彦秋满脸嫌弃地看着门外二人,这气场,这氛围,他当真是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魏泽。若是在跟下去,怕是得看一路的恩爱好戏。
    摆摆手说道:“走吧走吧,赶紧走,看着就心烦。”
    出了魏府,穿过一片辨不清路面的白雾,便是大雪漫天的文昌县。不同于鬼蜮,现下刚过辰时,街道全是人来人往赶着做活的人。
    而地面也不似魏府那般,屋顶及街道两侧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只是路上行人较多,街道中央早已被踩踏出一片湿漉漉的青砖。
    孔翔宇抬手看了眼阴沉沉的天,那大雪下的漫天飞舞,不过站立片刻就落得满身雪花。
    魏泽走至附近一家卖伞的摊位,老板一看有客上门,立马热情道:“呦,这位小郎君生得这般俊俏,不如多买两把,若是碰上个心仪的姑娘还能送送。”
    魏泽笑道:“不,我只要一把。”
    老板立马会意:“小郎君这是想与心仪之人同撑一把伞?”于是拿起一把伞面较小的递给他,道:“那肯定得买小些的好,这样两人一块走时,还能挨得近些。”
    挑挑拣拣后见魏泽拿了把白伞,面露难色,不禁劝道:“小郎君不如挑吧有颜色的?这白色的伞可只有出丧的时候才会用到。”
    魏泽勾唇轻笑,拿起铺子里唯一的一把白伞,冲身后的孔翔宇招了招手,说道:“哥哥,帮我付个钱可好?”
    孔翔宇有些惊叹,那伞铺老板居然能看见魏泽!
    “哦,好。”
    他赶忙上前付铜板,亏得今早出门前去春风楼抓了点儿钱出来。虽然连吃带拿得有点可耻,不过魏泽执意说那些都是给他的,他也不好驳了人的好意不是。
    魏泽拿过伞,替他撑着伞面。就如老板所说,这伞面小,两个打伞的人便得挨得紧一些。他的肩膀每走两步便会撞着对方的手臂,偏偏魏泽这祖宗还挺享受。
    只是这白伞实在太过招人,途中频频有人回头,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俩。当然相比较这白伞,被看得最多的竟还是魏泽。
    大多都是窃窃私语得议论着这人是谁,毕竟文昌县也不是皇城,来来回回这么些人大伙也都认识。突然来了个没见过的,总得多看上两眼。
    魏泽倒无所谓,可一旁挨着地孔翔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沉默一阵,问道:“为什么这些人都能看得见你?”
    魏泽道:“我想让人看见,那便能看见。”
    孔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