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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他是被告,如今竟是成了原告。
啪——
惊堂木在桌上用力一甩,堂外哭嚎叫骂的声音总算安静了不少。
官老爷看了眼放在面前的几颗用巾帕裹着的毒蘑菇,冲底下跪着的三个少年问道:“原告说你们将这毒蘑菇强行喂给六岁的孩童致其而死,可有此事?”
三个少年哆哆嗦嗦却没敢开口,王顺之苍白着一张脸转头看向门外的母亲。还未得到回应,便被一道惊堂木吓得缩回了身。
“本官问你们话,东张西望做什么。”
官老爷皱着眉头,手指敲击着桌面,叹息道:“本官办案这么些年,还第一次碰到你们这个年纪的犯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杀人犯法,这可是斩首的大罪。”
一听到要斩首,刘乾坤便吓得哭出了声,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堂外的一声咳嗽给吓得憋了回去。
那咳嗽的正是刘乾坤的父亲。
官老爷眉目犀利地看向刘神棍:“堂外何人?”
刘神棍赶忙拱手一拜,干笑着从堂外进来。一撩衣袍,说道:“小的乃是刘乾坤的父亲,此事关系重大关乎人命,这三个孩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儿懂这么多。如若不然让小地说上几句,总不能被白冤枉了不是。”
孔翔宇指节骨捏得咯咯响,这刘神棍开口绝对没什么好事,恼火之下肩上被慕讼师按住。
“别慌,我们证据足够。”
孔翔宇点点头,不再言语。
官老爷道:“哦?难不成你要说这原告是在说谎?”
刘乾坤赶忙道:“那倒也不是全然说谎,鹿桥水确实是死于毒菇,可却不是三个孩子强行喂下的,那是他自己吃的。”
“……”
孔翔宇强忍着那股火气,但他知道,公堂之上最忌讳的便是争吵。
官老爷冷笑一声,道:“慕讼师的状纸上写得明明白白,这毒菇在你们村子里可是出了名的不能食用,孩子虽小却也知道其中利弊。何况原告曾带被害人去过医馆,这医馆大夫也是在状纸上签了字确认过死因的。你如今说他自己吃的,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官老爷指了指堂下跪着的孔翔宇,一身青紫伤痕,道:“原告在村中曾多次遭遇这三个孩子的虐待谩骂,甚至险些被掐死,这脖子里的淤青都还没退干净呢。
烧屋舍,占良田,欺凌杀人,这随便拿出一桩来都是蹲大牢砍头的罪啊。”
刘神棍被说得一阵无言,后又忽然抬头道:“官老爷,这些事您不能单听一方说辞。何况对方请了讼师,我们一介乡下人哪知道如何辩驳,不妨等小的整合整合也请个讼师可好?”
官老爷满脸威严地说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一个被告还跟本官谈条件?你以为堂下之人犯的是什么罪,偷几颗青菜?还是孩童间的小打小闹?”官老爷脸色一变,厉声道:“他们犯的可是杀人的大罪!”
一旁听的瑟缩了半天的李蛋终是忍不住,说道:“那他们也杀人了,怎么不判他们的罪……”
话说一半便被刘神棍一巴掌拍背上打断了。
官老爷忙抬手制止,严肃着一张脸问道:“让他说下去,什么叫他们也杀人了?”
孔翔宇浑身冒着一层冷汗,冯池杀人的事他猜到会被说出来。但慕讼师帮他分析过,说那人若没有死,死的便是他。何况这人也不是死在他手上,一码事归一码事。
若是要告冯池杀人,那就得另起案件与此事无关。
李蛋被拍了一巴掌顿时哑了嘴,他不知其中利弊,只道村里将这事压着不让说,却不知缘由。
刘神棍忙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道:“官老爷,我这也有证据,您不妨先看看。若是觉得有理,便让我等也回去请个讼师,如若不然那可真是天大地冤枉了。”
官老爷示意衙役把盒子拿上来,盒身通体乌黑有些老旧,看起来极为普通。可当官老爷将盒子打开后,才发现里头整齐地码放着两层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数量之多竟让他不禁对堂下这位普通村民有了新的定义。
官老爷干咳一声,将盒盖盖上,手下惊堂木一下,摸着胡子眉头紧锁着说道:“竟还有这种事,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他挥挥手,说道:“此案暂缓,待你请到讼师后再审,退堂。”
“什么意思!为什么暂缓?”孔翔宇看不见,不禁心下焦急。
官老爷没搭理他,抱着木盒子便退堂走了。
慕讼师皱紧了眉头,将孔翔宇扶起身,黑着脸说道:“不知道,那盒子遮遮掩掩的,我看应该不简单。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他们请了比我厉害的讼师,我不一定能赢。”
孔翔宇捏着手里的盲杖,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作者有话说:
68 第67章 讼师怨万恶之源(二)
我被妖孽将军攻略了 · 瑜灵 字数:3608 更新时间:20210115 06:00:00
从他成了鹿鸣山开始,没有一件事是顺当的,究竟倒霉的是鹿鸣山还是他孔翔宇。但凡只要是他,好像周围的所有人都会惨遭不测,就像是个诅咒一样如影随形的伴着他。
孔翔宇烦躁的搓了把头发,冷静片刻后才开始仔细地回想起一些细枝末节。这些村民欺负他们家这么些年,虽然一直都不对付,可绝对想不到害死人的地步。
生病有很多种法子,大不了就是发热风寒,断不会为了让刘神棍得浑话灵验就痛下杀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村里的人以后还怎么相信刘神棍的巧言善辩?
再者是先前贴在墓园里的符咒,他一个半瞎虽看不真切,但是黑狗血画符这招可不是刘神棍这个骗子能想得出来的。
何况刘神棍还是个大字不识的骗子,他哪儿学来的鬼画符?若真有这本事,当初招摇撞骗的时候也没见他画过什么狗屁符咒,那么这个符咒是谁教他的?
等等,他似乎想起了王兵头死前说过的话,他说高人?王兵头以往不是说的刘大师就是刘乾坤他爹,这个高人的称呼从何而来?
还有公堂之上的那一盒东西,说的好听是证据,他一个害人的人哪里来什么证据。十有八九就是贿赂的钱,那么问题又来了,刘神棍这种穷乡僻壤的土夫子哪来的钱?
能让官爷看一眼就退堂,这里头装的绝对不是小数目。
真要有这么多钱干什么不行,还留在这种地方胡搅蛮缠?而且刘神棍向来是个贪财的主,以他的脾性拿了这么些钱怎么舍得拱手送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笔钱不是他的,而且他还绝对用不了。
还有冯池杀人,王兵头遇害,他们为什么不去报官?这些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寻常。
还是说……
他忽然想到村民闹事时掐他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