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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听到了什么“不是我说的”、“别欺负”什么的,也没听清。
    陆征笑了下,摇了摇头。
    温白:“?”
    席散回来的时候,周伟被饭馆老板拉去点香了,只有温白和陆征两人沿着河慢慢走回来。
    庄兴村只有这一条河,从村头蜿蜒至村尾,据说也淌了一百多年,直到现在也没变过什么模样。
    早上他们过来,走的是大路,因此温白不知道这边还有一座石拱桥。
    而河对岸不远处就是城隍庙。
    “还有个石碑。”温白几步走上前。
    陆征见他看得认真,笑了下:“写了什么?”
    温白一边俯身,一边说:“应该是桥的名字。”
    借着微薄的光,温白看了一眼。
    陆征把伞往温白身上偏了偏,没让雨落在他身上。
    温白直起身,挡在了那石碑面前:“你猜这桥叫什么。”
    陆征:“庄兴桥。”
    温白眨了眨眼:“你看到了?”
    陆征把男朋友从石碑前带了回来:“是听到了。”
    之前他俯身看的时候,自言着说了一句“不会就叫庄兴桥吧”,起身就问了他,也只能叫这个名字了。
    温白笑了下。
    庄兴村,庄兴桥,虽然无惊无喜,但也写实。
    两人拾阶而上。
    桥面不宽,走两个人都显得有些窄。
    这河淌了百年,这桥却不知道建了多久,许是落了雨,桥面有些积水,两人走得很慢。
    等到温白走到最中央的时候,脚步却忽然顿住了。
    在岸边的时候,他还觉得无惊无喜,可到了这里,却让他心口重重跳了一下。
    对岸就是重新上漆修葺好的城隍庙。
    庙门开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里头燃着几排红烛,把外头的红柱也一并照得发亮。
    桥,河,灯,落着雨的天,和四下无人的小巷。
    一切的一切,好像回到了千年前那个雨夜。
    温白忽然轻声喊了一句:“陆征。”
    陆征:“嗯?”
    温白久久没有说话。
    这人在他停下脚步的瞬间,也停了步子。
    任他看着,没问他为什么停下了。
    就好像自己无论做什么,他都会陪着。
    “累了?”陆征把温白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手牵住。
    两人十指相扣。
    温白摇了摇头:“没。”
    他看着陆征。
    四下昏暗,陆征的眉眼其实并不清晰,可温白知道,他离他很近。
    温白眉眼带笑:“就想喊喊你。”
    千年前隔着桥和雨帘,那声没喊全的一声“陆征”,好像忽地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只剩最后一章啦,因为这两天有事,所以完结章会在后天或者大后天放出来,感谢宝贝们陪小白和陆征走到这里,深深深深鞠躬!
    正文完  自此,年岁无烬,万象通明。
    城隍庙聚会后, 班里人都知道了陆征的存在,也渐渐熟络起来。
    群里三五不时就要提一嘴陆征的名字,偶尔聚会, 也会让温白带上陆征。
    尤其是方乐明几个,和温白聚得多,从一开始喊声“陆老板”都犯怵, 慢慢地都已经喊上“陆哥”了。
    只有唯一知道陆征身份的周伟, 小白室友兼陆征下属, 这声“陆哥”是死都不敢喊。
    为此,还被方乐明他们嘲笑了许久。
    春节一过, 天气日渐转暖。
    朱雀的雀羽用不上了,温白本想塞进玉葫芦里放着,又怕来年的时候被压在小灯宝库中找不出来, 就放在了房间的置物箱里,跟钟家送的翡翠小莲灯放在一起。
    怕落了灰,就用过年时候用剩的布料包了包。
    温白从小养成的习惯,只不过落在陆征眼里, 就是他男朋友把朱雀的雀羽存得很用心。
    为此, 朱雀无故又多了一场架打。
    清明那天,依着人间习俗,温白带着小灯他们去找小太岁,顺便踏个青。
    谛听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把牵牛图里的老黄牛和牧童都从画中放了出来。
    老黄牛兴奋得直晃尾巴, 牧童也脱了蓑衣满山跑。
    温白替他们谢谢谛听,谛听却说是陆征的意思。
    “老黄牛和牧童带了几个小的这么长时间, 难得到这种地方来,陆征就说放他们出来透透气。”谛听说道。
    温白默了一下:“怪不得早上走的时候, 还特意带上了牵牛图。”
    老黄牛和牧童从画里一出来,牵牛图就成了空画卷,纸面都泛上一层不太有生气的暗黄色。
    谛听一边把画卷合起来,一边很自然地开口:“要让画里头的东西出来,陆征也费了点劲的。”
    温白自然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在听到谛听说是陆征的意思的时候,沉默了一下。
    他偏过头,看了不远处的陆征一眼。
    “他想得周到。”温白笑了下。
    他都忘了这些,陆征还记得。
    “也就现在,以前哪能想到这些。”谛听悠悠道。
    在听到陆征说要把牵牛图带出来的时候,谛听都怔了片刻。
    他和陆征相处了万年,太清楚以前的陆征是什么性子了。
    一个连自己都不想顾的家伙,现在竟然还能想到要放一幅画出来透透气。
    放在几千年前,他就是亲眼所见,怕是也不会信。
    谛听看着温白:“要是以前的他有现在一半耐心,我也不至于说他无趣。”
    谛听顿了下,随口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呢?”
    温白轻笑:“左右都是他,都挺好的。”
    只不过,他也有私心,更喜欢现在这个已经跟他遇见的陆征。
    说完,温白朝着陆征那边走过去。
    几人走到地穴的时候,小太岁正睡着。
    在土里埋得有些深,要不是那隆起的一个小土堆,温白都找不到它的位置。
    小灯一闻到太岁的气息,就要扑过去,被温白刚好拦住。
    “小太岁还在睡,我们不吵它。”温白小声道。
    小莲灯花瓣蔫了下,正要埋进温白怀里的时候,突然伸着叶托,往前一指,说了一声:“动了!”
    温白顺着小灯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小土堆还真松了下。
    虽然动静很小。
    温白忍不住去看陆征,凑到他耳边说:“小太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