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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临渊听清楚了,手上力道骤然收紧,那是暗绿色的眸子满是阴鸷,玩笑?
蓦地,他出声重复一遍。
颜火火听得心肝都在颤抖,啊啊啊,他不会完了吧?
下一刻,一截软梯从天而降,秦临渊仿佛有所察觉,松开手,颜火火还等什么,找准机会直接爬上去,他听安帕里说过,载人的车子不够,从总部调来了直升飞机凑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安帕里:“诶诶诶!”
他眼看着颜火火三下五除二爬上飞机,声音堵在喉咙里,被助理扒拉住胳膊。
安帕里: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
秦临渊噙着笑看着颜火火爬上去,在对方好奇的时候他一点动作都没有,转而轻蔑地看向时寒。
嗯,被遗忘的时寒。
直升飞机并不高,颜火火挎着门边可以清楚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看见时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家伙刚才是直接跳楼了吧?!!
他也不怕被发现?
仿佛察觉他的视线,时寒微微仰头,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颜火火心跳特别快,绷着嗓子问飞机驾驶员:“我们什么时候走?”
对方用很大的声音回答他:“等秦总发话。”
一瞬间,一个念头爬上脑海,颜火火掰着把手:“秦总?”
驾驶员好心道:“这是秦总的私人飞机,你不知道吗?”
颜火火没说话,心说我知道个鬼!他要是知道还会上贼船,不对,上飞机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啊!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秦临渊已经勾着软梯上来,他身姿矫健,颜火火循声望去时对方已经靠了过来,携着满身风霜雪气,发动机噪音很大,但即使这,也挡不住对方的声音钻进耳朵里:“火火,真巧啊。”
男人意味深长地喟叹。
颜火火后仰身体,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睛。
驾驶员:“秦总,我收软梯了。”
而底下,时寒抓住机会踩着梯子快速爬上来,本就狭小的空间瞬间拥挤不堪。
变成了颜火火在中间,两个男人坐两边的位置。
“去酒店。”秦临渊出声道。
底下安帕里开始收工,助理算了算,房车正好能容下他们剩余的人来,顿时喜笑颜开。
只有安帕里,略显惆怅地叹了口气。
希望廖斯他没事。
——
此时,厄雷诺机场,人流如织,一个黑衣黑发,戴着口罩的男人两手空空地走出机场,他的眉眼是典型的东方人特征,隔着口罩却又说得一口流利的m语。
过了一会儿,男人打车离开,住进厄雷诺最顶级的五星级酒店,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发现底下镌刻着两个小小的字母qs,蓦地笑了起来。
而在他离开之后的十分钟,酒店停机坪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旋翼声,一架直升飞机由远及近,连几百米处的枝叶也仿佛被吹到一样,荡起层层绿波。
驾驶员逃也似得下飞机。
随后是被两人同时辖制的颜火火,青年披着黑色外套,隐隐露出底下的火红色轻纱,最终却只有他和秦临渊两人进房间。
不知道他对时寒说了什么,对方深深望他一眼后,竟然转身离开了。
他的手腕被秦临渊死死辖制,寒凉的声音响在耳侧:“走吧。”
进了房子,颜火火眨了眨眼,眼泪一瞬间滚了出来。
“我错了。”他声音软软糯糯。
没人回答,颜火火悄悄抬头,直直对上两人视线,他下意识扯了扯身上的大衣,声音滞涩有些不敢相信对面的人:“秦临渊?”
男人瞥向他,眼眶微微泛红,窗外的落日只余一线余晖,层层叠叠的烂漫晚霞堆叠在天边,暖橘色调晕染着男人的皮肤,他指尖夹着一支烟,缓缓掀起眼帘,露出翡翠色的眼眸,一片深沉。
颜火火发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男秦临渊。
莫名的不安和危险使得他神经紧绷,糯糯出声:“秦临渊?”
“阿渊?”
“咔嚓”一声。
幽蓝色的火焰点燃香烟,房间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烟味,男人眸光凌冽,明明是极暖的色调,偏生晕出一股寒意。
秦临渊起身,夹着烟的手稳稳地握住他的下颌,淡淡烟丝气息混杂男人周身的清冽,下一刻,耳畔传来秦临渊寒凉的嗓音:“火火,是我太纵容你了。”
颜火火眼睫轻颤,微微垂眸。
在秦临渊眼底,是青年被他吓到惊惧的表现,他眸光微闪,然而心底那一丝软意终究被自己狠狠掐灭。
秦临渊告诉自己,他不会后悔。
男人那张极俊美且英气逼人的轮廓线条十分冷硬,冷酷宛如一块坚冰。
颜火火心脏狂跳,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因为极度兴奋而略微喑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我知道错了。”
颜火火做出一副乖巧模样:“没有下——唔!”
没等他说完,浓烈的烟草味灌进唇舌,辛辣呛鼻,只一瞬,颜火火仿佛死去活来了一遭,眼尾浮出一抹淡淡的薄红,他的指尖按着男人的后颈,面上软软糯糯,像是被欺负哭了,实际上——
言行不一大概就是他的最真实写照。
就是这样,被狠狠压制,掠夺……
浓烈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躯体,白皙的皮肉因为震颤覆上一层浅薄的绯红,他的指尖勾着男人的脖颈,激烈的水声在室内响起。
因为缺氧而窒息的汹涌浪潮拍打纤细的神经,颜火火被逼哭了一回,没有任何怜惜,秦临渊甚至犹嫌不够。
“知道错了吗?”
颜火火靠在温热的水中,冉冉水雾熏蒸着他白皙的脸颊,饱满鲜红的嘴唇宛如枝头熟透的红果,水下则是光洁赤裸的躯体。
和他相比,男人衣冠楚楚,连头发丝都不曾凌乱一根,凛冽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他俯身撩起一捧水,从头浇下,清水一瞬打湿了颜火火的皮肤,沿着精致的锁骨一路蜿蜒,连白皙的皮肉都透出几分艳色。
秦临渊微微失神,半晌,笑了出来。
被他一手浇灌出的青年。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