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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世界,将我送来这里的天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凄惨模样,你应该问他。”
秦临渊绷紧下颌,目光没有半分波澜,显然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颜火火下意识攥紧手指,连休眠都崽崽都被吓醒了,趴在他肩头,指着男人眸子圆瞪:[爸爸,你们这是乱伦啊!]
刚酝酿起来的紧张氛围一下子被童言稚语打破,秦临渊禁不住轻咳一声,暗绿色的眸子氤氲起薄薄的笑意。
“现在是说笑的时候吗?”颜火火羞赧地瞪他一眼,视线转移到黑袍人身上,然而,变故陡生。
黑袍人骤然出手,他的实力强横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云霄连带着他所带的那些人,皆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在他攻向颜火火时,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挡住前面,绿色藤蔓拔地而起,眨眼间变成参天阴影,无数黑暗亡灵被温明执召集出来,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朝身后的青年望去:“火火,你快走!”
“咔嚓——咔嚓——”
黑袍人摘下斗篷,面容英俊,眉眼掺杂几分妖邪:“区区蝼蚁。”
话音未落,那些藤蔓与亡灵,仿佛是被看不见的巨手攥握成沙粒,齑粉随风而逝。
只一瞬,时寒和温明执身受重伤。
只有颜火火,在面对祂时不落下风,他的武器是一把长剑,通身纯白,剑柄血丝环绕,薄薄的剑刃银芒闪烁,它精致漂亮,却更像是一把装饰。
“老大,怎么办?这人实力太强了,我看颜先生也撑不了多久。”
云霄喃喃出声:“是炼妖。”
颜火火曾经的佩剑,用他半身妖骨锻造而成的邪剑,比之它亦不差分毫。
属下刚要说些什么,长剑捅穿男人心口,妖邪男人低下头,暗黑色的腥臭的血液蜿蜒滑落。
下属脸上涨红,突然啪啪啪扇了自己几巴掌:“WC!大佬我错了!”
此时,圆月高悬,指针指向零点,潮汐交替之际,祭坛亮度瞬间拔高,映照众人各不相同的脸色。
刚才呼出的那口气一瞬卡在喉咙里,嘶哑的声音如跗骨之蚁,一团浓郁黑雾浮在上空,传来嘶哑喊叫:“很好!你很好!”
颜火火也笑了,不染鲜血的剑尖直指黑雾:“你也很好,天道。”
众人,包括云霄在内,皆是一头雾水,天道,他下意识看向秦临渊,他不是天道吗?
怎么会有两个天道。
黑雾,也就是第二个天道,像是承认他的话,怪笑说:“你很聪明,不愧是吾的世界孕育出的气运之子。猜到了吾的真身,那你猜到了吗?当初吾能杀你一次,现如今也能杀你第二次!”
这是颜火火所不清楚的故事。
秦临渊禁不住前跨一步,下一刻,他被阴风裹挟而起,仰头看向黑雾。
天道讥讽道:“你与吾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为了一个蝼蚁,你甘愿放弃之前的一切,成为一个普通人,不,你现在只算半个人!”
“你后悔吗?如果像吾这样,凭借你强大的实力,你早该挣脱桎梏!”
秦临渊听着,心口充斥着某种情绪,蠢蠢欲动,破体而出。他知道那是融合记忆后残留的情绪,包括自己之前消失的记忆,他们纠缠在一起,已然剥离不清。
他低垂眼帘:“你废话怎么那么多?不过也好。”
天道莫名升起一股忌惮,在祂应对之时已然来不及,颜火火单手执剑,灌注了全部灵力的剑芒刺穿黑雾,接着是整个剑身,不甘的吼声想起。
祂至死还想拉一个垫背的,然而最好的选择已经被颜火火劫走,那双虚化的红瞳落在颜火火身上:“吾要杀了你!”
黑雾分化成利箭,射向颜火火,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箭矢贯穿身体,颜火火眨了眨眼。
面容冷漠的男人微微蹙眉,低下头,身前是长长的箭矢,如同一颗突兀的刺,从后心没入,胸前刺出。
好在,他赶到了,救下了火火。
这样想着,他竭力挤出一抹笑:“火火,别哭。”
颜火火看着他,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湿润的眼泪沾了满手,他哭了吗?
颜火火全身都在颤抖,猛地扑向男人:“时寒!”
刹那间,万道金光冲破黑雾,刺眼的光线从山体破封而出。
几乎所有人闭上眼睛,颜火火捂住嘴唇,蹲在地上,看着男人溃散成齑粉,留下一颗浅金色的光珠。
他张着嘴巴,才知道悲痛欲绝的时候,是连哭声都没有的。
与此同时,一缕黑烟在灼目的光芒中游走,像是在急切躲避什么。
祂是天道崩溃后留下的一缕的残魂,为了苟且下去,只能暂时找人夺舍。
温明执此时正在安抚颜火火,他将珠子捡起来,嗓音温和道:“火火,我们还有机——”
话音未落,他动作骤然一滞,残魂没了实力脑子也不灵光,一头撞进温明执身体,但祂万万没想到,对方身上有着他最忌惮的东西。
温明执显然意识到什么,脑仁生疼,炸裂般的痛楚在瞬间袭来,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倒退,远离颜火火,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温润的脸色逐渐狰狞。
祂临死前反扑,发出不甘的怒吼:“你身上竟然有天道碎片,啊!吾恨,我饶不了你!”
最后一缕黑雾散去,光明重现。
温明执却因为无法抵挡,晕死过去。
颜火火:“阿执,阿执你没事吧?”
他脸挂着泪痕,不停向人灌注灵力,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温明执醒来后,发觉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眼前的人,心头掠过一丝疼痛,眼神陌生的看着他:“请问,你是谁?这里是什么片场吗?”
下一刻,他陷入昏迷。
云霄从背后收回手,检视片刻:“他的记忆,彻底粉碎了。”
颜火火的脸色比方才还要白,薄薄的如同白纸:“那他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云霄摇头。
颜火火放松地笑了起来,攥紧胸口的衣领,一时间竟然有些透不过气,他擦掉眼角的泪水:“艹TMD!”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