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强。”
我终于憋不住了,抱着他嚎啕大哭:“宝宝,宝宝……呜呜呜都是我的错,吓死我了……什么对不起,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就不该做这个药,你受苦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坏呜呜呜……还害你没有收集到数据,我该死啊,我怎么不去死啊!”
“是我的错,药是我偷吃的。”楚吟无力地攥了攥我的指尖,“数据不重要,以后再……王自强,我现在,现在觉得不太好,胃疼,还有点冷……”
“我日!”我骂了句脏话,手忙脚乱地抹干净眼泪,这才注意到楚小宝原本因情事而酡红的脸此刻已然变得苍白,他因疼痛开始发抖,脸颊上沁出了一层汗。
我不敢怠慢,迅速放低了他,抓过被子盖住他的身体,紧紧握住他的手,一下一下亲吻他的脸颊:“宝宝,宝宝坚持一下,医生马上……”
说曹操,曹操到,此时门铃叮咚响起,我一跃而起,飞奔着就要去开门。
“王自强,等一下,”楚吟突然说,“那个……拔出来,我没力气……”
“啊?哦……”我红着眼和脸走回床边,伸手探进被窝里,缓缓将那根被遗忘的按摩棒从他腿间抽了出来,看到它还湿淋淋的。
虽然这根按摩棒刚才差不多算是我俩的半个救命恩人了,但我还是好讨厌它,呜呜呜。
13
游一栋很够意思,他和他的医疗队八分钟就抵达了现场,比预计的还要快。
医生护士们搬了一大堆仪器在房间里帮楚吟检查身体,我则全身无力地趴在沙发上,明明累得要昏过去,又担心得不敢睡,只好哀怨地盯着游一栋这个龟孙子。
他也盯着我,表情比较复杂:“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
“还能像什么?”我没好气地说,“被吸干了精血的干尸呗。”
“准确。”游一栋竖了竖拇指,感叹道,“真没想到,楚吟这样级别的男神‘下凡’后竟然如此生猛,啧,果然神仙变的妖精比普通野妖精厉害多了,吴承恩诚不欺我。”
“……”我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胡言乱语,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我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我仔细回忆了游一栋给我的“临床试验结果”,以及司徒总裁激情谩骂我的那一个小时,他们反馈给我的意见都只提到了肠胃副作用,没人说起药效过强这件事。怎么滴?难道他们不觉得这药有点太过了吗?到底是因为游一栋年轻体力好,司徒有Alpha的性别优势呢?还是说药效因人而异?如果是后者,事情就会变得十分麻烦。
“你们那次做了多久?”我把脸扭了回去,“除了肠胃副作用有别的不适吗?”
“啊?好像没有不适吧,”游一栋坦然地说,“也没做多久……哦,其实还是挺久的,有三四个小时。后来我劲过了,胃就开始疼,司徒显然还没尽兴,但他心疼我,就没继续,唉,你知道的,他们Alpha在床上简直是……”
“等等,”我打断他,“药效在你身上只持续了三四个小时?”
“嗯啊。”游一栋点点头。
“不对劲。”我眉头紧皱,“楚吟说他只吃了半颗,理论上来讲药效应该更弱,持续时间更短才对……这不合常理,到底是为什么?”
游大少非常不讲究的盘腿在沙发边坐下了,托着脑袋开始回忆往事:“应该没记错,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司徒去参加一个应酬,被灌了点酒,一散局就来了我家。他可能有点醉了,就挺激动的样子,还要假装冷酷地说:‘一栋,我承认对你动心了,可是那又怎样?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对他说:‘司徒,你喝多了,快回家吧。’唉,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毕竟他不像我这么神性,满脑子都是性什么的……这时候他说:‘不,我没有醉!’然后突然来亲我了。唉呀妈呀,我吓了一跳,又觉得挺甜,这时候怎么办呢,我就想到了你那个药,还好我机智,偷偷藏了几颗,于是我一面和他亲亲,一面拽着他往卧室走……”
“……”我再次把脸扭到另一边,决定屏蔽这一部裹脚布一样的垃圾言情剧。
游一栋在我耳边滔滔不绝,我却满心满腹的都是忧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医生和护士已经在屋里二十多分钟了,尽管他们告诉我没事的,让我不要怕,可我还是很担心楚吟。
他会没事的吧?
如果获得性快感的代价是他的健康,那我宁可放弃这款药物的研发,也不要得什么诺贝尔医学奖了。我可以乖乖回去搞抑制剂,是啊,这是ABO的世界啊,研发抑制剂才是正道。我也不要性生活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和右手相处得也还行……Beta的性生活?没人在乎吧,非较真这个的话跟个笑话似的……
“然后我们搞大概到了凌晨三四点吧,我那会儿不太清醒,连累不累都不知道,只记得很爽,又后来司徒给我喂了水喝,喝完水我好像就醒了,这时候才觉得全身骨头被他折腾的老疼了,腰和屁股也疼,不过都不如胃疼,太疼了我天。他特别担心,抱着我就要送医院,我跟他说没事,家庭医生打个电话就来,然后我……”
“等一下。”我猛地把脸又转了回来,“你再说一遍,你是怎么清醒的?”
“喝完水就清醒了。”游一栋又回忆了一遍,笃定道。
是这样吗?喝水。
如果不喝水,药效就会一直持续,而只要大量饮水,药效就能缓解,真正的副作用也会浮现出来……得做进一步的成分分析才行,当然在这之前先要把肠胃刺激这个问题解决掉……嗨,不是想好不搞这个药了么!
我脑子迟钝地转着,耳边是游一栋又长又臭的爱情故事,正当我累得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医生们扛着器材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
“我老婆怎么样了?”我猛地坐了起来,嗷日,老腰疼。
那中年秃头长得跟我前主任似的主治医生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走到我面前,拽过了我的胳膊,开始给我把脉:“他已经退烧,疼痛也控制住了,问题不大。脾胃损伤只能调理,急不得,至于肾虚一事,你恐怕比他耗损还大,我晚些写个方子给你,一日一帖,晨昏服用,近期要清淡饮食,忌生冷,忌房事,切记。”
游一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那让我家厨子这段日子都来你家煎药做饭吧,我先回去了哈。”
“……”厉害了,敢情游家这样的达官显贵竟然用的中医……哪个ABO的世界会看中医啊喂!而且中医还扛着一堆仪器是在干嘛!
越想脑壳越疼,我摆了摆手,示意各位自便,拖着酸软疲惫的身体径自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屋里有些暗,窗帘被拉上了,只留出一条细细的缝隙,秋日璀璨的阳光从那细缝里挤进来,跳到床上,亲吻着楚吟的指尖。
他静静地躺着,那么英俊,又那么脆弱,好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啊不对,是睡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