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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拦住打算顾自进房的段夜,问道:“你刚刚喂给丁寄水的是什么东西?”
    “灵丹妙药啊。”段夜仍旧是和刚刚一样的回答。
    但叶淮允和褚廷筠显然是不信的,他们昨日下午已经将城中的医馆都走了个遍,询问过每个曾到郡守府诊过脉的大夫,都说丁寄水应当是中了某种奇毒。但由于这毒实在诡异无比,超出了毕生医术所能及,才半推半就顺着丁夫人的话说是邪祟附身。
    段夜自然也看出了他们的怀疑,干脆破罐子破摔,拿出袖中装药丸的锦囊。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之前那客栈总是把客人吃的上吐下泻,所以就问路过的游医讨了些治肚子疼的药。”段夜伸出四根手指朝天发誓,“我当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他说着,那只常年待在段夜臂弯间的黑猫,也嗖地从屋顶上蹿了下来,跳进他怀里,嘴里还叼着一只胖耗子,似乎是刚捕到的食物。
    “看吧!连我家猫都信我了。”段夜接住他的猫,又开始撸毛,“叶兄褚兄还要我怎么证明?!”
    叶淮允和褚廷筠:“……”
    也罢……褚廷筠从他手中夺过锦囊,在掌心掂了掂,大概还有四五颗的样子,“既然这药对丁大人的病状有效,那我们便收着了,毕竟……”
    褚廷筠唇角轻勾起一道坏笑的弧度,“毕竟段兄揭榜时也说了,是替我二人寻得挣钱商机,那么治病救人的好事,也自然由我们来做才更合适些。”
    他说着就毫不客气地将药丸揣进了自己口袋里,段夜根本半点想拦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任由着他们抢走宝贝。
    倒不是褚廷筠空穴来风,而是段夜此人身上疑点颇多,让他们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两人当即准备再去医馆,找大夫验一验这药中是否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秋风干爽舒适,峙阳郡的大街上人潮熙攘,百姓与货郎谈笑欢欢,可见是城外山头的土匪不再作乱后才有的一片物阜民丰之景。
    两人寻了家老医馆,倒出锦囊中药丸说明来历。
    这医馆大夫是个两鬓斑白的老头儿,拿过药丸后,先在鼻尖下抵着轻嗅了一会儿,又用小刀切成数个小块拨了拨,便能在纸上写下这药物的配方,可见行医经验丰富。
    老大夫验完药后,抚着花白长须缓缓点头,“好药啊!好药!”
    叶淮允闻言眼睛一亮,“先生说这是好药?”
    “是啊!”老大夫将誊抄下来的药方给两人看,指尖点过其中数种药材,说道:“这每一样都是润肠通便的好药材,可不是好药嘛。”
    润肠?通便?叶淮允再三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狐疑地看向老大夫:“这药就没有其他功效了?比如说……郡守大人的怪症,能医吗?”
    “年轻人在做什么白日梦呢。”老大夫摆摆手,“丁郡守的病就别想了,如果用这药就能医的话,半个郡守府的财产早归我了。”
    听老大夫这语气,他们自然相信这就是上好的排便药而已,难不成段夜那厮还真是运气好,撞上了丁寄水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瞬间?
    叶淮允看着褚廷筠,突然道:“你先出去一下。”
    褚廷筠奇怪看他一眼,虽有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走出了药铺。
    叶淮允回头看了眼确定他不会再进来,才对老大夫期期艾艾地开口:“有没有……嗯……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老大夫忙着手中的活儿,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逐渐攀升的温度。
    “咳——”叶淮允手指抵在嘴唇上,像是极害怕被人听了去的将声音压到最低,“就是那种……房事过后用来……的药。”
    老大夫闻言自以为理解了他的意思,轻松“嗐”了一声,“你早说明白不就好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说着从药柜中抓了几种药按分量称好推到叶淮允面前,叮嘱道:“每次行房后两个小时内,煎熬让令夫人喝下,不出一月绝对有孕。如果还是不行,就去城外的求子庙拜拜,百试百灵。”
    叶淮允:“……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老大夫问:“莫不是公子年纪轻轻,自己却不能人道?”
    “……”叶淮允汗颜扶额,这都是什么新奇的脑回路。不过想来这年事已高的老大夫应该是实在不懂断袖情意,索性脸面也不要了,直直白白就道:“治腰疼的药。”
    他说完下意识回头去看褚廷筠,却见那人正好站在他身后,皱着眉,不知有没有听到他方才求的药。
    叶淮允正要问他,但褚廷筠先他一步开口道:“影卫来报,丁府出事了。”
    第四十三章 女鬼
    郡守府在昨夜死人了,而且人正好死在叶淮允他们一行人住的西院。
    两人在路上已经听影卫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大概就在他们出府后半个时辰,有人在西院的恭房草丛后,发现了一具尸体,而丁府上的下人们一致认为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长发女鬼所杀。
    叶淮允一跨进院门,江麟旭就顶着一副比早晨更憔悴的模样朝他们扑来,拽着褚廷筠的衣袖就道:“我就说府上有鬼吧!我真的看到了!”
    但两人这晌顾不上安抚他的情绪,便将人先交给了站在一旁的段夜照顾,自己也朝发现尸体那处走去。
    他们赶回来的飞快,前去唤管家和仵作的下人还没回来,褚廷筠又喂了叶淮允一粒隐去嗅觉的乔甘茉,才带着人往肮脏不堪的茅房后走去。
    站在不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下人一见着两人走近,立马让开一条路。
    死者是一名女子,纯白里衫外披了一件杂役婢女的外袍,显然是半夜起来如厕时不幸遇害。
    褚廷筠蹲下解开女子的外袍,想要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致命伤口,可他刚抽开领口系带,一旁看热闹的人群中就有胆小些的姑娘突然“啊!”地尖叫出声。
    “吵什么吵。”褚廷筠不耐烦啧了一声。
    但尖叫的那名婢女非但没被他的威严气势唬闭嘴,反而越发大声地嚷嚷起来:“道长您快看她的脖子,那是勒痕啊!肯定就是女鬼用长发勒死的!”
    褚廷筠:“……”
    他有眼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