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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么。
他拿下褚廷筠放在自己腰侧的手,偏开头不想被这人看到自己绯红的脸,又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丁夫人的院子,而丁寄水怪病不起,合不该这种声音才对。”
听他这样说,褚廷筠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已然隐隐有了某种猜测。
为了验证猜想,两人飞身落在卧房的屋顶上。
房中床帐垂落,床头小桌上却燃着一只蜡烛。火光暗淡昏黄,恰好能将床上春色映在纯白纱帐。
叶淮允下意识闭了闭眼,可视觉受阻的同时,钻入耳际的声响便越发强烈,直叫他想尽快逃离此处。
叶淮允拿起瓦片正欲堵上这***,却突然被褚廷筠握住了手腕。他迟疑侧过头去,见褚廷筠一本正经地对自己摇了摇头,说道:“别听那个声音,听其他的。”
其他的?
叶淮允在他低沉的嗓音间挥去脑中乱象,果然,那暧昧喘息中还间或夹杂着说其他事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懊恼自己的定力委实太差了些。
“那几个道士究竟是什么来历?真是本事让丁寄水醒来?”这是男人气喘吁吁说出的话语。
“反心,我早调查清楚了,就是几个想要骗诊金的江湖骗子。”女人的声音便显得更加有气无力些,一句话要断断续续喘上好几口气才能说完整,“丁寄水能醒来也不过是被他们撞了运,只要我再下一剂猛药,顺势把丁寄水的死推到那几个道士身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哈……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第四十四章 怀疑
今晚这趟夜行,虽没抓着那个“女鬼”,但收获倒也不小。
这位郡守夫人果然如同两人先前猜测的般,没怀好心,只是不知道与她偷腥的那位情夫是何人,密谋杀死丁寄水又有何目的。
房中芙蓉暖帐玉生烟,半点也没有消停之势,叶淮允不由便在秋叶寒露中打了个哆嗦。
夜行衣单薄,褚廷筠感受到身边人的小动作,当即搂人入怀。
他倒是曾在军营中习惯了露宿,但自是不舍得让叶淮允也跟着吹一夜冷风,便打暗号召来两个暗卫留在此处守夜。只待那男子出来时,记录下样貌,以便他们在郡守府百多口人中搜寻。
一路返回西院,江麟旭房中的烛火已经熄灭,倒是段夜屋中仍旧通明亮彻。
两人虽觉得段夜此人心思不可捉摸,但到底在丁夫人欲毒害丁寄水嫁祸于人这件事情上,他们是站在一条船的。因此这晌既然段夜尚未睡下,叶淮允便想着将今晚所听告知于他,也好共同商议个应对打算。
“段兄,睡下了吗?”叶淮允轻敲响段夜的房门。
“啊……就要睡了,叶兄有什么事吗?”段夜略显慌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确有一急事。”叶淮允道:“还请段兄开个门。”
如此又过了半晌,房门才被打开。
段夜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将两人迎入屋中,想要倒茶,却发现茶壶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又讪讪地搁下茶壶,转移话题问起叶淮允方才所言是什么急事。
叶淮允早已组织好了措辞,正要将他们发现的秘密全盘告知。
突然,内室床上有一片白色的衣角滑落出了床沿,瞬间吸引去叶淮允的目光。
这间屋子的床帐呈墨蓝色,那翩跹的白纱露出便格外能吸人眼球。
褚廷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瞬间明白为何叶淮允会顿住刚启唇说起的开头。
那白衣布料轻薄透视,明显不是男子之物,甚至有些像……他们今晚遇到过女鬼的衣着。
他把视线从床帐挪到段夜脸上,褚廷筠的目色冷意深浓,又犀利如刀,段夜却丝毫没有被他威慑住的畏缩,反而戏谑一笑,“褚兄总盯着我睡觉时穿的里衣做什么,就不怕叶兄拈酸吃味?”
可好巧不巧,他这故作揶揄的话音刚落下,又有一物什从床帐后露出。
那是一头乌黑的秀发,或者说一头不准确的话,是一截女子的长发。
“段兄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吗?”褚廷筠手往他床上一指,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阻碍了内外室的屏风,朝里走去。
一袭白衣再加上一头长发,段夜自然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心里顿时慌张不已,可床上的秘密,实在不宜被人知道!
他咬咬牙,干脆一跺脚,“褚兄!”
“实话告诉你吧。”段夜挡住继续往前走的褚廷筠,撇开头抿着唇,一副似是极其不好意思的模样,小声道:“床上是……女人。”
像是应和他的话一般,床帐内果真传出了女子似嗔非嗔的娇羞语气,“段哥哥,怎么还没聊完,奴家都快等不及了……”
这尾音宛如转了十八弯,旖旎拖长,听得刚执起水杯的叶淮允手腕晃了晃,险些就要将凉茶尽数倒在自己的衣裳上。
褚廷筠脸色也有点黑,想要挑开床帘的手陡然在半空转了个圈放下,打量着段夜,冷嘲热讽:“段兄可真是好兴致。”
段夜这下倒是敢说了,顺手拿起一旁木柜上的折扇,缓缓摇着遮住半张唇道:“白日里法事做得累了,夜里自然得稍加运动,放松放松。”
叶淮允:“……”
自经历过方才丁夫人屋顶上那一遭,叶淮允自以为他屏蔽狎昵之语的功力见长。他淡定放下手中没有温度的茶盏,转而走过去拉起褚廷筠的手,说道:“那段兄便慢慢享受,至于其他事,明日再谈也不晚。”
闻言,段夜瞬间眉目展颜,揖身做了个请的姿势,送他们离开。
待合上门,确认叶淮允二人已经走远后,段夜才坐回床边,隔着床帐一巴掌轻轻拍在床内的躯体上,算作刚刚险些露馅的惩罚,“你也太不小心了。”
更夫的棒槌敲过三更,今日先是做了场装模作样的法事,又上街寻了老大夫验药,夜间更是暗探了个把时辰,叶淮允整个人早已疲惫至极。
回屋时,下人早已准备好了热水盛满浴桶,他便褪了衣物坐在其中,只搭了两条手臂在浴桶边沿,任由褚廷筠替他擦拭着汗液,或按摩着手臂上酸胀肌肉。
叶淮允放松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