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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也不需要人伺候。”叶淮允轻拍着褚廷筠的手背,将他将欲发作的脾气安抚压下,“左右这西六宫孤也用不上,你们便在此继续住着吧,切记谨言慎行即可。”
    他说完这一番话,便拉着褚廷筠出了宫苑,捏了捏这人的手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褚廷筠停了脚步,视线从他的脸上游移到他另一只手,微眯起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不悦,“不满意。”
    叶淮允有些哭笑不得,在他的注视下走到太湖边洗净了手,这才见到褚廷筠的眉宇舒展开。
    但随即听他又问:“说正经的,你就不怕他们其中有给大行皇帝下毒的奸细?”
    “自然是担心的。”叶淮允顿了顿,勾唇一笑,“但也总得有人向我那位大哥,传递些假消息不是。”
    第五十八章 登基
    大行皇帝驾崩的毫无征兆,新皇登基便显得仓促起来。
    叶淮允审阅着太常卿送上来的一份份章程折子,只两日,眼睑下就生出了浓浓青黑。
    褚廷筠端了新泡的茶搁在他面前,又在指尖抹上安神香膏,绕到他身后替他缓缓按揉着太阳穴,“明日登基大典,免不了会有人想给你使绊子。彼时我不能站在你身边,千万小心些。”
    叶淮允放下手中最后一本奏折,回头朝他笑了笑,“我知道,定会当心的。”
    偌大的太极殿中,只他一人躺在冰冷的龙床上,叶淮允睁着眼睛,望着明黄色的床帐。四周岑寂得能听见自己每一次呼吸声,就连晚风过窗也能在殿内荡出空灵回响,他仿佛忽就明白了,缘何帝王多疑。
    次日天光乍明,叶淮允一身衮冕,仰头望了望那九百九十九步通往九五至尊的阶陛,深吸一口气,拾级而上。
    奏乐唱礼,宣读策文,这些仪式完毕后,便该交传国玉玺了。
    叶淮允抬起厚重的袍袖,正要从红漆托盘上捧起玺印时,突然“哐哐”两声清响撞入诸臣耳廓。
    褚廷筠站在武官之首,当即抬头往上看去,太庙之中,有两块灵牌不知为何突然从供台掉到了地上。
    大行皇帝的灵牌尚未供入太庙中,所以依着这拜访位置看,应是先皇与先皇后的。
    太常丞是个胆子大的,当即上前一步道:“陛下,此乃不祥之兆。”
    “你且说明白些,如何个不详法?”叶淮允盯着跪在地上这人的后脑勺,没有语气地反问。犹记昨晚褚廷筠所说会有人使绊子,原来是在哪里等着他呢。
    “这像是先皇与先皇后不满陛下即位。”那太常丞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跪在前几列的官员听清楚。
    “哦?”叶淮允并不恼,只追问:“大行皇帝一生无子,既不满朕即位,那爱卿不妨说说,还有谁人合适?”
    公然议储是大忌,更何况是新皇的登基大典之上,但太常丞约莫是被人收买的透彻,偏生不怕死地在此时送人头,支支吾吾后道:“大行皇帝虽无子嗣,但兄弟还是有的,礼制言立嫡立长……”
    他这话说的明白极了,叶淮允与他崩逝皇兄是先皇后的嫡子,如今嫡子立不得,便只能是常信王那位长子了。
    气氛一时紧张得可怕,就在所有听见这对话臣子都以为叶淮允会把人拖下砍了时,他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爱卿说的有理,若这真是天象皈依,朕自当退位让贤。”
    “不妨爱卿先将灵牌扶起来,若是它再倒下,那么朕便认了此为父皇母后的意思。”
    他音落,惊得一片朝臣连连劝阻:“陛下,不可呐!”
    叶淮允恍若未闻,始终盯着太常丞道:“吉时将过,爱卿还不快去将灵牌扶起来。”
    那侍郎只得缓缓站起来,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缓极慢,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般。褚廷筠将一切收入眼底,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他抬头对上叶淮允恰好也向他望来的目光,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褚廷筠不动声色地扯了腰封上一粒镶金,注入内力从指尖抛出,不偏不倚正打在那侍郎的小腿。
    太常丞忽而一个踉跄,动作极其失礼,但此时并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因为那块灵牌突然又动了!
    甚至有细心的大臣发现,这侍郎往哪边踉跄,那灵牌便往哪边动,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
    叶淮允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爱卿不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太常丞支支吾吾,现下百官都在注视着他,直看得他后背发凉。
    而叶淮允身边捧着传国玉玺的太傅出声提醒:“陛下,吉时就要过了。这等乱臣贼子,关进大牢,待秋后问斩即可。”
    叶淮允点点头,“便依老师所言。”
    这一场登基大典,终于是在日暮时分有惊无险地结束。
    回到太极殿,叶淮允当即让人替他摘下冠冕,褪下衮服。
    褚廷筠见他满身疲惫,便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又斜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肩头,“没有旁人在,就不必顾及礼仪,这般正襟危坐了。”
    听他这样说,叶淮允信手就摘下了褚廷筠回朝后重新带回脸上的冰冷面具,看他两眼觉得满意后,才扯了扯自己繁琐服侍上一层层交叠平整的领口,让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褚廷筠看着他衣领下被束了一天的皮肤微微泛红,在昏黄烛火映衬下,像极了情动之时的旖旎心意浮于白皙皮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我是让你随意些,可不是让你勾引我。”
    “……”叶淮允没用什么力气地一掌拍过去,“好好说话。”
    褚廷筠笑着在他颈窝处亲了亲,才道:“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是那老匹夫搞的鬼?”
    叶淮允眼神往桌上茶盏一撇,示意他把茶水喂过来,待两口温热香茗入腹后,他清了清嗓子续道:“猜的。”
    “猜的?”褚廷筠无奈将茶盏重新搁回桌上,“猜的你就敢说什么天命皈依、退位让贤?也忒大胆了点。”
    叶淮允没曾想竟能从这个恣意的人口中听到他说自己大胆,揶揄道:“大胆不也是跟你学的。”
    “何况你昨日说了,常信王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