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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擅自替陛下诛叛臣。”段夜笑了笑,“但臣想用此物,与陛下做一个交易。”
    “你想做承袭常信王的位置?”叶淮允一语道破他的心思,“用大义灭亲之举和你爹的人头,换朕不削藩?”
    “陛下……圣明。”段夜端的还是在峙阳郡时,那副不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模样。分明是极大逆不道的要求,却被他说的宛如一日三餐,家常便饭。
    叶淮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如果朕不答应呢?”
    “十万辰军此时尽在王城之外,你凭什么来与朕谈交易?”
    段夜脸上笑意不减,“就凭陛下想要明君这个称谓。”他眼神有意无意间瞥过一旁的褚廷筠,意有所指:“或者说,陛下不会为了西南这么块小地方,而坏了褚兄为您挣下的贤君之名。”
    叶淮允心里哼了一声,这人倒是好意思说西南是块小地方。
    但段夜有一句话说对了,褚廷筠退避朝堂,为他忍辱负重这四年挣得的名声,叶淮允绝不会错付了。
    “朕可以答应你。”叶淮允看着眼前这个与他谈条件的狐狸,“但朕也有个条件。”
    “陛下请说。”段夜的态度极谦逊有礼。
    叶淮允道:“藩地和藩王可以留,但朕要收兵权。”
    以绝后患。
    他本以为这样大的条件,段夜定然会考虑一下,却没想到这人毫不犹豫就道:“可以。”
    “反正我又不像我那个爹,贪心不足蛇吞象。”段夜耸了耸肩道:“我只要和我家王后能有钱过奢侈日子,卿卿我我就够了。”
    “你的王后?”叶淮允问。他并不记得段夜在什么娶亲了。
    似乎是看出他的困惑,段夜当即道:“良辰吉日就定在半月之后,陛下如果在西南多留些,兴许还能见证我与他的亲事。这会儿我去叫他过来。”
    他话音刚落下,宫殿外忽而响起缓缓步入的脚步声。
    “不用叫了,我就在这里。”
    这个声音叶淮允和褚廷筠都太熟悉了,他们一齐转过头去,只见江麟旭手持一把短刀架在韩玖的脖颈上,将昏迷了的人压进殿中。
    褚廷筠看着他的眼底没有半点温度,冷嘲热讽地对段夜道:“你说的王后就是他?”
    段夜讪讪笑了一声,算是回答。
    叶淮允的脸色,此时也有些不好看。
    褚廷筠内息紊乱这件事,原本是只有他与谢岚知道的秘密,后来又添了个韩玖。可不知在何时,被江麟旭也刺探了去,甚至将带着这最大的弱点背叛常信王。
    哪怕如今是因祸得福了,但他仍会想起亡魂沙漠中,褚廷筠被反噬之时,拔剑指向自己的漠然眼神。
    “麟旭,把刀放下。”叶淮允尽量平心静气地劝他。
    而江麟旭果然是彻底叛离了的,冰冷冷道:“陛下,恕我难以从命。”
    他又看向褚廷筠道:“义兄,你好好看看我手里的人。这可是崇拜你,仰慕你,跟着你出生入死的韩玖。”
    “他现在就快要死了,你想救他吗?”
    褚廷筠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道:“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跟我扯大半天。”
    这话惹得江麟旭手中的匕首,又往韩玖皮肤里推了一点,“我要你自断右臂,换他一命。”
    褚廷筠闻言挑了挑眉,“你莫不是觉还没睡醒,再做白日梦?”
    “褚廷筠!”江麟旭被他这般什么也不在意,却又仿佛将一切都成竹于胸的样子激怒,破音直接喊了褚廷筠的名字,“自断右臂,或者自废武功,二选一,我就放了他!否则,呵……”
    “将军……不用管我……”韩玖虚弱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他直摇头。
    江麟旭的刀越发狠厉,“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二选一!”
    “白日做梦,这句话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褚廷筠半点没被江麟旭的话影响,甚至更狷狂了些,“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小伎俩,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
    他话还没说完,叶淮允就见身旁有虚影一晃,紧接着江麟旭便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尖叫。
    再定睛看去,褚廷筠站的位置分明一点没动,但韩玖却已经被救下,而江麟旭则捂着肩膀跌坐在了地上。
    褚廷筠掸了掸衣袍,“我早说过了,你还不配被我放在眼里。”
    “我不配吗?”江麟旭面色痛苦。
    也不知是被他伤的重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
    “明明我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凭什么他只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你?!凭什么鸾霄宫上下只认你一个少宫主?!凭什么我不配?!”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褚廷筠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是!我们不一样!”江麟旭咆哮的声音在偌大宫殿中回荡,“就因为你天赋异禀,因为你学什么都比我快!我就注定不配被你们看见吗?!”
    他一时间情绪波动太大,就连段夜想要上前去将人扶起来,但也被江麟旭推开了。
    褚廷筠等他稍微平复下来了一点,叹出一口气。
    “我和义父从来不是这个意思。”褚廷筠蹲到他面前。
    而江麟旭突然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咬牙朝褚廷筠的肩膀狠狠刺下。
    “廷筠?!”叶淮允一惊。
    江麟旭手里的短刀还在用力往他的骨头里刺,褚廷筠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鲜血潺潺流到地上,浸湿他的鞋面。语声平静地问江麟旭:“这样可解恨了?”
    行凶的人不答,他就继续说:“我和义父从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我们生来就不一样。”
    “我的身上背着血海深仇,所以我这半生注定要活在腥风血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丢了性命。”
    “而你不一样,义父身为鸾霄宫之主,他见多了江湖险恶和人心不古。所以,他想你平安快乐地活一辈子。”
    江麟旭的手开始轻颤起来,褚廷筠便握上了那短匕,从自己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