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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
    白先却根本不知痛一般,没有任何停顿,在地上转了个身便直扑燕危而来。
    燕危赶忙举起月轮回护自己,张牙舞爪的“鬼物”猛地冲了月轮一下,连带着燕危整个人都随着月轮的屏障一同向后滚去。
    晏明光的刀随之而至,拦住了白先。
    两人再度纠缠到了一起,眼看越来越浓郁的死气又给晏明光带来了的伤,燕危矢喊道:“晏明光!!!”
    下一刻,那伤却在一瞬间痊愈,只剩下那颇为破碎的衣物还沾染着血迹。
    鱼飞舟手持着他那蓝『色』珠子,和晏明光身上同一处的地方逐渐出伤。他咬牙,忍着痛,开始用蓝珠治愈自己的伤。
    燕危跑到他的身边:“你的伤……”
    “我技能在方面,些伤转移到我身上,片刻就能好,留在晏明光身上实在不值。”
    燕危他身上的腐烂之处确实在迅速痊愈,松了气,只听鱼飞舟接着说:“林缜没醒。我听到你们里的动静,想着你们打了么久,肯定需要帮手,就先给林缜留了个防护道具在旁边,过来看看。”
    燕危心万分担忧地看着前方拦着白先的晏明光,迅速道:“晏明光并非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一开始的时候,姓白的连几个来回都撑不住。但他和死气勾连,他本来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鬼物,些死气都是他的温床。家伙受的伤越,越能容纳些死气,我们反而畏手畏脚,杀不是,不杀不是。”
    鱼飞舟眉头紧锁:“那就必须一击得手。”
    “但他在浑身都是死气,兵刃靠近了都会被腐蚀。”
    晏明光在都已然放弃了些武器,赤手空拳地和白先打,才稍微一个不留意就会被死气伤了皮肉。
    兵刃会被腐蚀,要一击得手,必须有人徒手上前,在瞬间杀了他,还不能让他在那一刻勾动整个观音镇大阵流转的怨憎死气。
    燕危双拳紧握,呼吸都微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鱼飞舟,眸光骤然亮了一下。
    鱼飞舟:“?”
    “如果晏明光上手冲进些死气里杀他,几秒内的那些腐蚀的伤,你能承受得住吗?”
    鱼飞舟一愣:“我能,但光是我转移伤还不够。”
    燕危说:“其他的交给我。”
    他转回目光,往向那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的白先,骤然开喊道:“先原先想杀我们灭,如今我们打得整个学堂皆知,不,先副尊容,可是要传遍了。”
    白先狞笑了一声,说:“那便都去死吧——反世上……没有什么好人。”
    燕危挑眉:“没有吗?”
    他像是故意的一般,句话的语气说得十分和缓,每一个字都仿佛润上了一股子嘲讽的味道。他说:“姜静云不是一个好人吗?”
    白先显然动作一顿。
    但晏明光却没有乘胜追击——他看到了燕危的眼神,微微收了手,站在白先面前,蓄势待发。
    燕危好似漫不心一般,用着往里闲聊一样的语调,说:“我不曾认识过她,但我想,一个前饱读诗书、出身高门的姑娘,一朝一夕突然被凌虐致死,样的境地之下,她都不曾在死后出那些害人的怨气……”
    他说着,目光看似在随意『乱』瞥,实则盯着白先的一举一动。
    白先瞪着眼睛,披落的黑发遮盖了他大半的面容,『露』出的脸庞毫无气,活脱脱像一个光天化下形的恶鬼。他站在那里,浑身紧绷,似乎被燕危的话吸引去了部心声。
    燕危轻笑一声:“先,你是没有想过,还是不敢去想?”
    “……想什么?”
    “你布了么一个滔天大局,逆转观音镇护佑一方的大阵,把喜欢你的姑娘作刀兵,汇集万千死气滋养姜静云的尸身,甚至还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们以为我们带着法器来镇压邪祟,实则借他人之手给姜静云的棺木旁布下的邪法促怨灵……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让她以另一种方式死而复,一个永世不得超的厉鬼吗?”
    白先骤然怒了:“你说谁永世不得超!?”
    “她连前遭受那样的□□,死后都不愿意化作怨鬼复仇,不就是想走一个安稳的黄泉,有一个祥和的来世?你般做法,不是与她所想背道而驰,让她做一个脏污到世人都不容不下的妖魔鬼怪吗?”
    “世人不容她……”白先目光茫然了一瞬,没有察觉到晏明光身上的伤在慢慢转到燕危身旁的鱼飞舟身上,“我容她就够了。”
    燕危冷哼一声:“你幅鬼样子,世人都不容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容别人?”
    “竖子闭嘴!”
    “先,我只问你,带着天大怨气死去的尸体在五年的死气浸染之下,直至此时此刻,都不曾化作怨鬼而来,是滔天死气不够,还是那死去的人……不愿样醒来?”
    白先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他那在披头散发间『露』出的面容在一刻愈发死气沉沉,乌黑的瞳孔仿若看不底的深潭污泥,转过不知从几道黄泉浣洗过的秽『色』,可怖至极。可他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茫然,那张恶鬼般的脸上,『露』出了与之截然相反的孩童般的茫然。
    须臾,他眼神一狠,嗓音从喉咙里撕扯着出来:“——我杀了你!”
    燕危目光一凝,喊道:“就在!!”
    下一刻,燕危手月轮浮空转动,晏明光眨眼间瞬移到了白先的面前,抬手,毫不在意地伸进了白先身周那森森死气里,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死气迅速侵蚀了晏明光的双手,鱼飞舟技能发动,那些侵蚀顷刻间便出在了他的手上,他鲜血淋漓地握着那蓝『色』珠子。
    月轮在晏明光和白先身周割裂空间,尽可能地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
    白先瞪大了眼睛,衣袖间死气翻飞。
    观音大庙处,整个大阵震颤了一下,宋承安同耿梁一道感知力散开,在一刻,拼尽力阻挠着大阵运转。
    学堂内,死气没有及时到来,晏明光在一刻毫不犹豫捏断了白先的脖子。
    终是一击得手。
    他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那些死气,来到燕危和鱼飞舟的身边。
    白先双目圆瞪地望着前方,似乎是看着燕危他们所在的方向,双眸却渐渐失了焦距。黑『色』的死气没了载体,缓缓消散在了冰凉的空气,四方天地寂寥冰寒。
    厚厚的白雪仿佛吸纳了污垢,他双目茫然,眼神落在了凌『乱』的积雪,那半人不鬼的身体像是骤然在一瞬间被抽了脊骨一般,软倒了下来。
    气绝的那一刻,恍然间,他似乎瞧了雪地上立着一个穿着男子素袍的女子,玉冠簪发,风姿飒然地回眸瞧他。
    耳边分明是寂静的,却不知是哪里传来的飘渺戏,如滚珠般滑入他的脑海。
    “……花轿抬你马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