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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苍雪秘境可是个大展身手的绝好时机,观溟竟然因为自己就这么走了?
不愧是书中的三好主角,不仅敬重师长、关爱同门,还心胸宽广,对过去毫不计较。
感叹之余,烛方忽然有点过意不去,要不假装现在醒过来?
他正准备睁眼,心口的地方突然抽痛了一下。紧接着,身体又开始像先前那样渐渐发热。
糟糕!又来了!
观溟伸手探了下烛方的额头,脸色凝重地带着他离开了,留下师弟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没看错吧,二师兄居然抱着大师兄?”
“唔,可能是因为大师兄身体不舒服吧。”
“那二师兄为什么会和大师兄碰面?三师兄不是说,二师兄和我们约好在苍雪谷会合吗?”
“这……”
那两道身影已然远去,镜玄轻轻咳了一下,窃窃私语的弟子立马住了声。
烛方当然没听见这些,也根本没有心思去多想。
此刻的他只感觉体内好似有一团熊熊烈火,将每一寸皮肤都变得滚烫非常,连带着清醒的意识也慢慢混沌。
他的额间浸了层薄薄的细汗,心里想着必须要离观溟远点,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在人家怀里蹭来蹭去。
“师兄?”
头顶又飘来一声轻唤,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不起波澜。
师弟!你听我解释!师兄真的没想占你便宜!
烛方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没能掀开。
不过这个体温真的好舒服啊,身上的味道也好好闻。让师兄再抱一会儿,只抱一会儿,绝对绝对就抱一会儿……
他不但没及时抽身,反倒贴得更近了。
后面的事情烛方便记不大清了,只觉得整个人恍如置身于熔浆之中,识海被无边热意彻底吞没。
这一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身处一片汪洋火海。
火势不断蔓延,将天与地映成血一般的颜色,刺目而鲜明。
有人从火海外缓步走来,一身白衣似雪,所过之处火苗尽数熄灭。他的四周环绕着汩汩水流,浑身夹带着冰雪般的寒意,朝着火海中的那抹红影伸出一只手。
烛方看着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迟疑了片刻,终于把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里。
水流很快从那人的指尖渡了过来,一点点吞掉余下的火苗,像细长的游鱼般环绕在他周身。
他慢慢站起来,与那道白影四目相对。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就好像他们之间横亘着一道越不过的天堑。
烛方感受着水流带来的凉意,忍不住想要离得更近一些。他牵着那只手,慢慢靠近,一个不注意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那人紧紧地搂着他,轻轻抚过他的长发,凑在他耳畔低低唤了声:“师兄。”
短短两个字,却冷得令人发抖。
烛方猛地睁开双眼,眼珠左右转了转,过了许久才完全回过了神。
他居然梦到了观溟!
烛方揉了下眉心,松手一看,发现食指指腹有一条细小的伤口。他望着头顶的床幔愣了愣,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精致的雕窗,整齐的桌案,干净的地毯。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摆设,整洁到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昏睡前他依稀听观溟说带自己离开秘境,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已经回到宗门了。但是,这里并不是他在灵山宗的住处。
难道这是观溟的房间?
事实证明,他没猜错,这里正是观溟在灵山宗的住所,因为他很快便听见了一段简短的说话声。
“你是灵山宗内唯一的龙族,能救他的人只有你。”说这话的人一身暗红道袍,臂挽拂尘,看上去颇具仙风道骨,“但结契并非小事,是否救他全在于你。你也不必因此感到愧疚,这世间本就生死有命。”
中间隔着一扇琉璃屏风,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烛方从声音听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掌门师尊丹衡。
主角出身龙族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这结契是什么意思?不结契他就会死?
正想着,又见丹衡拧着眉喟叹道:“若非这妖丹需龙族心法才可化解,你也不必与你师兄结契,说到底是师尊无用。”
“师尊勿须自责。”观溟默了默,问道:“结契后还能解契吗?”
“能。”
“既是如此,弟子自愿与师兄结契。”
“你想好了?”
“嗯。”
“结契之后,你们二人需每日共同修炼,直至完全化解妖丹的毒性才能解契。”丹衡顿了顿:“为师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愿意与你师兄结为道侣吗?”
“弟子愿意。”
话音落下,只见观溟抬手割破指腹,将血滴落在桌上的白纸上。片刻后,白纸散发出耀眼的红芒,摇摇晃晃地飘起来悬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白纸上显现出一行红字——结契书。
烛方下意识扫了眼自己的食指指腹,联想到屏风外观溟的举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为了救他……观溟和他结为了道侣?书中光风霁月的主角和他这个大反派成了道侣?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观溟自愿的!
烛方好半晌没缓过神,直到外面又传来掌门师尊的声音。
“待他醒来,好好与他说罢。”丹衡道:“你的一番好心,他应当会理解。”
观溟收下结契书,默然点头。
师徒二人又聊了几句,随后一同出了房间。
看着关上的房门,烛方不紧不慢地滑下了床。
想想也对,尽管原主曾对观溟各种刁难,但始终是灵山宗的大师兄。观溟虽然高冷,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不过烛方还真没想到剧情会是这样的发展,他明明一心想着避开观溟,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结果却反过来成了他的道侣。
真是世事难料。
“咕咕……”
肚子饿得叫了两声,烛方寻思着出去找点吃食。刚走到门前,门便开了,观溟正站在门口。
这会儿还没入冬,烛方却感觉有一股冷风扑面。
观溟直勾勾地看着他,少见得在前面开口:“师兄醒了?”
“嗯,醒了。”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烛方躲闪着错开视线,“是师弟送我回来的?”
“嗯。”
“那……我睡了几天?”
“三天。”
“这么久……”烛方暗自嘀咕了一句,看向观溟时又换了一张笑脸:“那日谢谢师弟了,改天师兄请你去山下的酒楼吃羊肉煲。”
“好。”
本以为依观溟的性格定会一口回绝,万不料竟答应得如此之快,这让烛方有些意外。
他这几个月吃得太好,最近有点捉襟见肘。别说吃羊肉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