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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的财力,校方大手一挥包了半天的溜冰场。于是整个宽大的溜冰场里就只有舞校的同学们。
大家就像第一次下水的小鸭子,一个个穿上冰鞋,到冰面上尽情撒欢。
眼下正值初秋,温度十分凉爽,大家都穿着单薄的衣裤。对于常人来说这并不是个特别适合滑冰的季节,摔几跤可能就浑身擦伤了。
但舞校学生无所畏惧。他们身体素质高,平衡力强,有些从未滑过冰的脚一碰冰面就有感觉了,滑的像是个老司机一样。学生当中还有那么两三个以前涉猎过花滑尤其是冰舞,他们穿上冰鞋,就像拿了魔杖的魔法师一样,当即开始在冰面上开始他们的独家表演,小跳连转圈,流畅自如,惹来一片喝彩。
花滑和芭蕾不分家。很多花滑选手都会在冰上练习前学习芭蕾,两者之间的审美一脉相承,很多动作都颇为一致,比如单腿直立的arabesque(迎风展翅),冰上竞技是芭蕾的延续和升级,芭蕾中常有原地起跳空转二周的动作,但是花滑可以通过快速助跑,抛跳等方式,将空转升级成三周,甚至四周,提升竞技难度。
十分凑巧的是,白芸前世在放弃跳舞后也曾学过一段时间的滑冰,滑的还算不错。
前世她考入大学后离开父母居住,那段时间里她开始接触滑冰,剧烈的冰上运动何尝不是一种发泄。只不过她后来生病长胖,就把滑冰连同舞蹈一起抛弃了。
此时她拉着张萌萌的手慢慢熟悉冰面。她一扭头,发现好多人已经在追着有花滑经验的同学请教,助跑玩空转了。
他们倒也不是想要上进,就是舞校太无聊看到个新鲜玩意儿就想学。再加上周围一堆同学簇拥着,兴致高昂。
一起进行运动的好处就是,大家都不再害怕失败和摔跤,只顾往前莽。大家笨拙地跳起来,然后“啪嚓”一声摔在地上,一个比一个摔的狠,但是一个比一个莽,仿佛不知道疼一样,立刻爬起来继续玩。徐芳老师没有来,这次跟着大部队来的是六年级的班主任。这位老师只在一开始嘶吼了几句让同学们小心,后面发现管不住就懒得多管了。
李言默也来了。他似乎早被贴上了“可靠学长”的标签,一群小女生围着他要他教滑冰。李言默便一直做示范,很认真地在教。
过去一个小时后,白芸终于重新找回旧日的感觉,完全适应了冰面,摆脱张萌萌的手开始快速滑行。就在这时,一阵哄闹声响起。
她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就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苏维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走向冰面。
他还是如她记忆中的一样。一头微长的黑色卷发下,是犹如雕刻一般的俊美五官,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星星。这些天她不常在校园里见到他,觉得他很大可能是又偷偷溜出学校鬼混了。
他一脸散漫的笑容,像是一只从容的狼王,来到他的领地。白芸注意到同学们望着他的目光,和望着李言默的不一样。大家的目光里除了憧憬,还有一些,可以称之为畏惧的情绪。
正在冰面中央重复跳起摔倒仰卧起坐的学生们看到苏维,纷纷爬到边上,让出最佳位置给大佬。
这位芭蕾天才没有辜负小弟小妹们的谦让。
他带着一脸慵懒的笑容,绕着冰场快速滑行,迅速点冰起跳,三周后稳稳下落,现场掌声雷动,有些学弟甚至激动地吹起口哨来,有几个学妹看得简直是热泪盈眶。
白芸理解他们激动的情绪。之前冰面上也有同学空转成功,但也只是一周而已。苏维这种难度的,很多人只是在世界级运动赛事直播上惊鸿一瞥过。
“呜呜呜,感谢苏维大佬让我们这些辣鸡能近距离地感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太不像话了吧。怎么能滑的那么好,这跟开挂有什么差别!”
白芸听到身边很多人发出这样的感慨,忍不住又酸了起来。
近距离地目睹大佬,会越发感受到人生的残酷。
能进入舞校的都是拥有舞蹈天赋的学生,然而入校后大家会越来越清楚地感觉到,天赋与天赋之间,也分三六九等。
如果说苏维是天之宠儿,那么其他大多数人,大概就是天之宠儿的花童,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毕业后,都要担任为天之宠儿撒花喝彩的职务。
如果不甘心这样的安排,那可以选择别的职业道路,芭蕾舞坛会心平气和地目送着你离去。但你只要在舞坛中,就必须得面对花童的命运。
白芸默默地注视着苏维无所顾忌地旋转到空中。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