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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军!”
“派去边境的人有回信儿吗?”
“还没有。小将军,派去三拨人了,都没回来呢。”
雷焱站起来,在帐中踱步,卢力也不敢离开,站在门口待命。
“雁鸣城那边怎么样?”
“回小将军,李广山方才派人来报告,雁鸣城那边将士们都集结完毕了。”
雷焱总觉得不对,心突突地跳着,林稍生死未明,白隐和林彤没有消息……一切都是未知,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局面。
“报!”突然马蹄声急急停在帐外,他快步走出来:“有什么消息?”
一名神宇军银甲上都是血污,拉着缰绳跌下马,单膝跪地,不知哪里受了伤,血都干涸了,黑袍粘在身上。
卢力认出他是边境巡逻的将士。
将士呈上一物,雷焱一看便气血翻涌,抓住洛影的剑鞘,洛影是林稍的佩剑,和她哥一样,除了洗澡睡觉从不离身。
“小将军,方才、遇上一队秦阳军……”他喘着粗气,每说一句话都有血从口鼻喷出,卢力上前扶住他。
“别急,慢慢说!”
“稍姐!他们抓了稍姐!”
“你们在哪儿遇上的?”卢力问道。
“在、在白水往西,芙蓉山、山脚……”
“来人!备马!”雷焱坐不住了,他本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爹也这么说他,只适合做先锋,冲锋陷阵绝不手软,但若是让他隐忍埋伏,他就暴露出不足。等了一晚上没有消息,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消息,立马就要出发。
卢力三十多岁,是雷霆一手带出来的,为人沉稳,拉住雷焱:“小将军切不可冲动!”
雷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问那将士:“洛影为何会在你手里?”
“我们遇上一队秦阳军,为了救、救稍姐与他们打了起来,我们、三百人几乎全灭,他们留我一命,让我、带稍姐的佩剑回来……说小将军要是想让稍姐活命,就、就一个人去芙蓉山!”
卢力急道:“小将军您不能去!芙蓉山在边境上,这明摆着就是为了您设计的圈套!”
雷焱一拳砸在旁边一棵树上,树枝乱摇,乌云没有一丝消散的迹象,越积越厚,冰冷刺骨的寒风吹过,带来冰冻的泥土味,要变天了。
“先是设计调走了林彤,现在又想引我上钩,狡兔三窟,我看他们还能躲到哪里去!”
“小将军!您要救救稍姐啊!”将士抓着雷焱的袍角,“秦阳、带兵的是亢目!稍姐落在、落在他手里……凶多吉少……小将军!”他家中弟弟病重,是林稍塞给他钱让他给弟弟瞧病,林稍在他心中就是天女一样的存在,为了稍姐他可以豁出性命。
雷焱拍拍他的肩:“你先去疗伤,我去救她。”他语气淡淡的,但卢力心中一惊,他跟雷焱有几年了,对他很了解,小将军这是已经做了决定了。
但他不死心又劝道:“小将军,您去救小稍,雁鸣城怎么办?”
“我带一千人去,最多三个时辰就回来,雁鸣城大部都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我若不去,小稍她……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不去的话,他们还会派人来送信……”他没再说下去,再送信儿恐怕就不是胸甲、佩剑这些东西了。
小稍是个女孩,如花似玉的年纪,落在秦阳军手中,尤其是那个残暴狠毒的亢目手中,不去救她的话,即使她没死,被侮辱了,他也会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他下了决心:“卢力!”
“属下在!”
“秦阳边城和雁鸣城那边随时给我消息,想办法通知林彤,让他们回来……”
“是!”
林稍醒转时眼前一片黑暗,后脑和后颈都疼痛难忍,她慢慢找回意识,想起自己在山谷里被秦阳军偷袭了。
她动了一下身体,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冰冷的地上。她转过身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子里,屋子没有窗户,门关着,从门缝里露出一丝极淡的光亮。
她用脚踢在墙壁和地面上,借力往前挪动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
黑袍黑甲的秦阳军在外面奔跑列队,嘴里喊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亢将军有令,活捉赏金十万两!打死赏金五万两!”
“列队!列队!”
“亢将军!”“亢将军!”“亢将军!!”
亢目脸上的血都洗掉了,伤口露着肉狰狞可怖,他仿佛不在意似的,手里端着碗,举过头顶:“兄弟们!跟着我!把雷焱那小子拿下!人人有功!回头找侯爷领赏去!”
林稍心惊,她早在被埋伏时就猜到了,她一个小小的四品副官不值得秦阳军大费周章地埋伏偷袭,秦阳军的目标肯定是要用自己钓小将军!
看来小将军是要来救自己了,她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原地自裁,现在成了诱饵和累赘,愧对小将军!
她挣扎了几下挣不开,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房间角落传来声音:“稍小姐……”
是小依爹,看样子也是刚刚醒过来,二狗和二狗弟弟在他旁边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情况。
小依爹检查了一下二狗和弟弟的情况,发现两人还活着,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他俩都没事……稍小姐,怎么办啊?”他一个乡野村夫,最远就去过雁鸣城,娶了青梅竹马的姑娘,生了小依,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跟老婆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稍安慰道:“没事,小依爹,不会有事的……”她其实心里也没底,“你过来,咱们试试能不能把绳子解开。”
小依爹趴在地上费劲地挪过去,两人背对背,林稍手指灵活,几下就给他把手上的绳结解开了。
小依爹挣了一下,上半身的绳子都松开,突然门响了,他赶紧躺下一滚,滚到二狗身边,十二岁半大小子长得憨厚壮实,给他挡住了一半。
门被人推开,亢目走了进来,根本看都没看小依爹这边,蹲在林稍旁边:“林副官醒了?怎么不叫在下一声呢?”
林稍瞪着他不说话。
“林副官这么看着我,可是对我有意思?”他摸摸下巴,“这么看林副官倒是个标致的美人,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女人就得温柔贤惠。你要是软一点,跟我撒个娇,我说不定能求侯爷给你留条命,回头跟我回府里我好好疼你,天天颠鸾倒凤地不比在战场上舒服?”
林稍被他恶心地不轻,怒道:“呸!亢目!你瞧不起女人,你给我解开,我让你知道小看女人的下场!”
亢目奸笑:“给你解开?你当我傻啊?这样绑着多乖啊!”他手伸向林稍胸前,“随便我怎么摸你都躲不开!”
林稍眼中冒火,拼命挣扎着想躲开这只恶心的手。
“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