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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羊,现在交给你了。”他把小黑带过来,原本活泼的白色小羊被鼠妖咬了一口,受了惊吓,蔫蔫的垂着脑袋,小依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还理解不了生死的严峻,小手抱着小黑的脖子,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道:“爷爷,我会保护好它,就像我爹保护我一样。”
    白隐看着小依稚嫩的脸,突然理解了雷焱所说的死亡并不会抹去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和痕迹,生死离分虽不由人,但感情和回忆却可以沉淀世间,永不磨灭。
    老李把府中的人都送出去,对白隐说道:“白公子,谢谢你,我知道你想留在雁鸣城……留在小将军身边,是我们拖累了你……”
    白隐苦笑道:“李叔,我把你们送去恒王封地,阿焱才能心无旁骛对抗秦阳军,怎么能说是拖累呢?我们快出发吧,我还得赶快回来,免得阿焱他不要我了。”
    雪花又开始飘落,纷纷扬扬连接着天与地。白隐在进入地道前回头看了一眼城楼,隔了整座雁鸣城,目光越过民居和街巷,只能看到城楼重檐顶上覆盖的白雪。
    厉泽先御驾亲征,厉净竹跟在他身后,瞥了一眼戴着兜帽的白冉。
    “雁鸣城固若金汤,但经过此番折腾,恐怕已经人困马乏,咱们现在攻取正是时候。”白冉胯下的白马感受到主人的激动躁动不安起来。
    厉泽先笑道:“现在雁鸣城中只有雷焱那小子在,根本不足为惧,净竹!”
    “皇兄。”
    “孤且不追究你私自放走国师师弟的事,你任先锋,率军去攻城,务必在天亮前攻下雁鸣城!”
    “臣弟遵旨!”厉净竹犹豫了一下开口:“皇兄,我有一事想求皇兄的恩典。”
    厉泽先心情很好,对这个堂弟又是万般宠爱:“哈哈,还没立下军功就想讨赏了吗?你说!”
    “臣弟想留雷焱一命。”
    厉泽先皱眉:“留他的性命作甚?”
    厉净竹斟酌言语道:“臣弟是欣赏小将军的才能……”
    白冉心中嗤笑,厉泽先权当是他们武将之间的惺惺相惜,于是说道:“随你,但切不要舍本逐末,孤相信你分得清轻重。”
    厉净竹握着马鞭见礼:“谢皇兄!”
    他举起腾蛇,剑锋指天铿锵喝道:“将士们!随我踏破雁鸣城!!”
    第47章 与共
    暮色降临,漫天飞雪。秦阳军号角大作战鼓雷雷,红绸金乌战旗迎风猎猎。
    先锋骑兵呐喊嘶吼排山倒海般冲向雁鸣城,巍峨肃穆的城池灯火通明,城墙上弓箭手挽弓搭箭,箭雨带火密密麻麻呼啸而来,冲在最前面的秦阳先锋骑兵中有近三成中箭倒地。
    靖兴侯手持腾蛇,挥开不断袭来的火箭,吼道:“不能退!冲过去!!”
    “冲啊!”一时间骑兵呼喊声震天,相互鼓舞激励,前仆后继往前冲去,黑袍黑甲犹如无月暗夜中墨色的大海,卷着海底深深的恐惧拍击在岩石上。
    白日尚未来得及收整的战场,此时新尸叠旧尸,鲜血将积雪染红,战火纷飞,燃起熊熊浓烟,滚滚升上天空,点燃了本该寂静安详的雪夜。
    秦阳先锋冲至城下,架起攻城梯,一个接一个往上爬,刚爬上来就被神宇将士一枪捅了下去,也有漏网之鱼,但孤掌难鸣,旋即便被砍杀。还有一部分直接去攻城门,张九率兵将城门加固,加上城墙上的弓箭手助攻,一时难以攻破。
    战局胶着,先锋一波一波冲至城下,后面步兵和重甲也在列队阔步前进,若是重甲兵到了,城门便支撑不了多久了。
    李广山组织人马有条不紊地运送箭矢,弓箭手配合默契,一人点火搭箭,一人迅速拉弦射出,火箭划破重重雪雾,嗖嗖将冲锋的秦阳军射落马下。
    雷焱站在城楼上,风转了方向,将鹅毛般的大雪吹向雁鸣城,他眯起眼睛,在一片白茫茫中看到厉净竹。两人是十年的对手,熟悉彼此的战略和打法,他知道秦阳军与神宇军人数悬殊,厉净竹有恃无恐,先是突击消耗神宇军战力,后面重甲冲破城门后,人数最多的步兵便可入城作战,届时拿下雁鸣城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厉净竹勒马站定,直直地看向高耸的城楼,大雪弥漫中他也能一眼认出那个身姿挺拔、傲睨万物的年轻男子。
    耳边的呐喊声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他心中矛盾万分,爱意犹如冰火轮番上阵煎熬,像熊烈战火在冰天雪地中炙烤着他。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也在看他,他想冲上城楼,与他交战,至死方休。
    雷焱不知道厉净竹心中的想法,见他胆敢在箭雨中停下,以为他在挑衅,一把抢过身边弓箭手的重弓,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拉满,“嘣”地一声箭矢朝厉净竹飞射而去。
    战场上刀剑无眼,靖兴侯走神时浑身上下也戒备着,本能地侧开头,一把抓住飞羽,手心被速度极快的箭矢划伤,刺痛帮他找回心神,心突突地跳着,白冉的话猛然浮上心头:你拿下神宇国,小将军不就是你的了吗?
    “阿焱,你等着,待我攻破雁鸣城,打下天麓城,杀了白隐,你就是我的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他不再犹豫,将那支箭别在腰间,立马扬鞭带头发动又一次攻击。
    “小将军,箭不够了!”李广山奔过来急道,“怎么办?”
    接近寅时,夜空依旧昏沉无光,月亮整晚没有出现,雪越下越大,雁鸣城内外都积了厚厚一层,城墙的雪被将士们不停踩踏,形成坚实的冰,又硬又滑。将近三个时辰不停的突击和防御,两军都有些疲乏。
    秦阳军步兵和重甲军在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驻扎,随时可以攻城。厉净竹率骑兵原地休整,他不着急,因为知道雁鸣城里的箭快用完了,士兵需要休息,等下一次冲击,绝对可以攻破雁鸣城!
    雷焱当机立断:“去拆民居!用石块砸!万不能让他们破城!”他必须坚守,已经有好几波人快马加鞭往天麓城送战报,国主知道了雁鸣城告急,定会派援军前来支援。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援军的到来。
    但他也知道,从全国调军再奔赴这里,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时间……他完全没有把握……
    城墙下火被雪盖灭又重燃,天也不愿看到这犹如修罗地狱般残忍的场面,降下大雪覆盖掩埋。
    有年轻的将士在低声哭泣,旁边的人捂住他的嘴巴,抽泣声却从指缝漏了出来。
    雷焱看过去,那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却承受着战争带来的压力和恐惧。
    李广山想冲过去骂他,被雷焱拦住。所有人都知道,秦阳军人太多了,或许下一波攻击来临,就是他们的死期。死亡未知的时候并不可怕,但眼望之处便能看到尽头才是最可怕的。
    白隐为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