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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白隐的事,眼前的男子是裴国师的师叔,白山弟子超然世外,凌驾于他们这些凡人之上,若是讲究起来,该是他起身恭迎。
    白隐道:“是,在下白隐,见过国主。”
    安之婳看着雷焱,女人嫉妒心起:“素闻小将军风华绝代,如今一见,果真如此,连本宫这个女人都自愧不如。”
    司终逸拍拍她的手道:“阿焱不常进宫,也难怪你没见过,他长得像他娘,从小就漂亮。我记得有段时间见他,他还易了容。”
    雷焱不能御前直接顶撞回去,只能按下心中不快。
    白隐上前一步正色道:“小将军此次率不足秦阳军一半数量的守城军,坚守雁鸣城一天一夜,为了神宇国和百姓身负重伤,险些殒命,请国主和贵妃尊重小将军,莫要议论其他。”
    他严肃起来让人凛然,司终逸愣了一下,自从二十五岁即位以来,多少年没有人给过他这种感觉了,脱口而出道:“白公子说得是,小将军此次立了大功,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孤都会满足你。”
    雷焱对加官晋爵金银赏赐不感兴趣,回道:“谢国主,臣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求国主能够犒赏边关将士。”
    司终逸笑道:“那是肯定的,阿焱这么看重将士,和你爹一样,难怪将士们都肯舍身为国,有你们父子二人在,我神宇才能安定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雷焱心中冷哼,话说得这么漂亮,还不是说收就收了兵权。
    司终逸深谙权衡之道,知道雷焱心中定有不满,说道:“大将军年事已高,孤不忍他在雁鸣城那苦寒之地驻守,想着让他回来好好修养,天麓城气候宜人,适合修养。对了,若是大将军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孤也可赏赐良田府邸。”
    说得好听,不就是逼着他爹卸甲归田吗!雷焱没有领情,直接说道:“谢国主恩典,这些待我爹回来,国主可以亲自问他。”
    司终逸本意是想拉拢雷焱,好让他在雷霆回来之后加以劝慰,结果这小子竟然跟他爹一样不通人情。
    他转过来问白隐:“白公子,我听闻此次秦阳攻打雁鸣城,是白公子收服了群妖,将百姓转移至吉荣城,白公子是我神宇的恩人,孤知道你们白山弟子向来对世俗之物不感兴趣,但孤还是得代百姓表示感谢,白公子可有什么愿望?”
    白隐道:“国主不必客气,我没有什么缺的,若是想感谢我,那便将赏赐给阿焱吧。”
    司终逸道:“行,都听白公子的,阿焱能得你为知己也是神宇的福分。”他咳了几下,安之婳手轻轻给他顺气,白隐站得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司终逸周身的死气,恐怕时日无多了。
    司终逸咳够了,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孤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白公子能够应允。”
    白隐道:“国主请讲。”
    “我想请白公子承担神宇国国师一职。”
    雷焱惊讶地看着司终逸,心道,你想得美!
    白隐道:“现在神宇国师是裴筝,他熟谙术法,能力很强,足够胜任神宇国师一职。在下也没有想要入世的打算,还望国主见谅。”
    司终逸道:“我知道。只是裴国师半年前曾来找过孤,告诉我他将不久于人世……”
    白隐惊诧,难道半年前裴筝便知道自己失魂的事了吗?半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裴筝那边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看来要去国师府问问小庄他们了。
    他心中对裴筝浮出一丝敬佩之情,这个师侄在得知自己失魂之后,稳步安排了对白冉的监视,安宁县的水鬼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恐怕他给自己下了某种禁制,不会乱跑,但在某一时间或某一事件被触发时又能够及时赶去,虽然他以分身幻象出现在安宁县渡口时可能已经神智不清了,但他还是能本能地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要除掉谁。
    他说自己命不久矣是怎么回事?他半年前便预料到什么了吗?
    司终逸见白隐不说话,继续争取道:“孤不懂你们白山的规矩,孤虽然不愿看到国师殒命,但国师既然这么说了,孤还是希望白公子能劝说国师回白山修养,毕竟白山灵力充沛,适合国师修养。”
    白隐道:“那我便去问问裴筝的意思,若是他愿意,我便让他回白山去。”
    他丝毫不提裴筝走后国师位置空置下来该怎么办,司终逸道:“白公子,你救了神宇国百姓,助孤守住了雁鸣城,你可不要再推卸责任,国师一职你再适合不过,神宇国的命运可以说与你绑在了一起,若你去了秦阳等国,他们恐怕容不下你。”他担心的是如此神人去敌国,说什么也得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白隐笑道:“国主不必担心,我说不入世便不会入任何一国,在下闲云野鹤惯了,不会为了任何人留下。”
    司终逸道:“那阿焱呢?”
    白隐没有说话。司终逸见他表情变了,知道自己拿住了他的软肋:“阿焱是神宇国镇国大将军之子,将来要继承他爹的将军之位,统帅神宇全境五军,他的责任可大得很啊……”司终逸昏黄的双眼中迸出精光:“若是再遇到上次的事情,白公子可会再助阿焱守城?”
    雷焱急道:“国主!守城是我们武将的职责,与白隐何干?”他心下刺痛,自己上次还不是逼白隐助他,他到底还是将家国天下放在了白隐前面……
    他只想拉着白隐离开这里,谁愿意做这个将军谁去做,他现在只想让白隐开心。
    白隐站到他身前道:“国主,我为的是阿焱,将来若是他再遇到难题,我也会助他,不会袖手旁观。”
    司终逸扯了扯苍老的嘴角,他要的就是白隐这句话,国师不过是虚职。
    方才他在内殿,将两人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他看人还是很准的,谁对谁是虚情假意,谁对谁又是至死不渝,什么样的感情不堪一击,什么样的感情刻骨铭心……只要雷小将军在神宇国一天,他白隐便不会置身事外。
    午后的太阳被云层遮住,染黄了偏西的天空。钻人骨缝的冷风瑟瑟呼啸,从夹道另一头的空中吹过来,吹透了狐裘和斗篷。
    各宫都在休憩,路上几乎没遇到宫人。夹道中一只橘色野猫跑过来,见有人,又两步窜上宫墙消失了。
    “白隐……”雷焱犹豫了一下开口。
    “嗯?”白隐微笑着给他拢了拢斗篷。
    雷焱抓住他的手道:“对不起。我一直都没跟你说……”
    白隐笑道:“阿焱都说过无数次了。”
    “不是那个对不起。”雷焱垂眸道:“我一直觉得我在利用你对我的感情。”
    两人已经很有默契,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白隐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阿焱。”他正色道,“自从百嫁镇上我出现在你楼下,你看见我的那一刻,因便出现了,现在所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