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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越凉十分认真,“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看察一下森林的环境。”
    空旷的广场上安静许久,他安静等待着对方的答复,不想以暴驱人。
    片刻,藏离缓缓一礼,“今日帝君在此,藏离便是拼上性命也讨不到结果,殿下的话亦有道理。既然如此,藏离便先回森林去查清近日的情况,若此次确是藏离之错,来日定当登门谢罪。”
    他收起武器,太炀亦藏了剑,负手而立,不作表示。
    越凉细心地将小青鸟们都装在一只软筐里,方便藏离背回去。
    他一直把藏离送到寨口,还依依不舍,“这些孩子可乖了,就是太能吃,我把它们养得好胖了。”
    小青鸟们现在像巨大的青灰色团子,胖得快看不到翅膀和鸟爪。
    藏离闻言,静无波澜的面容竟似显出了一丝笑意,“它们都很乖。”
    这位不速之客来去匆匆,越凉看着他的背影见渐渐隐没在森林深处,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阿郎赶回来了,否则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知道能否敌得过他。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大荒里,遇见除太炀外从前世幸存下来的神祗呢,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能活着就是福气嘛,大家有话好好商量,做什么动不动就要打架呢。
    他想着想着,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吓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越凉硬着头皮转身,略带讨好,怯怯地望着他,“阿郎,听我解释嘛。”
    太炀站在他身侧,凝视着他的眼眸,面无表情,不发一语。
    片刻后,他忽然拂袖而去,越凉呆呆地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郎居然生气到要给他脸色看吗?
    可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阿郎怎么能不他的解释就生气了!
    越凉也不知自己满腔怒意从何而来,气呼呼的,感觉自己一下子就鼓起来了,涨成河豚,太炀才走到拜神殿门口,他已一个箭步冲上前,脚下使劲儿一蹬,跳到他背上,像树袋熊一下抱住对方。
    太炀身形晃了晃,抬手托住他,颠了颠,把人背稳了。
    越凉揪住他的龙角,又委屈又生气,但不敢发火,只弱弱道,“阿郎,你不能不听我的解释就生气,我们要讲道理的。”
    太炀沉默了一会儿,弓着腰,说出心里话,“方才那一剑我要是没收好,你就没命了。”
    越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刚才那是事发突然,我也不想的总不能任由你们两个打起来,变成仇家就不好了。”
    不待太炀回话,他鼓起勇气,从他背上滑下来,又转至身前,抢先抱住对方,前额抵在他心口磨蹭着,“我知道你不会伤到我的,所以我才敢啊。”
    藏离能接下太炀的招,就证明也有急收的能力,自己莽莽撞撞冲去中间,两个高手应该不会伤到自己。
    越凉是这么想的,觉得很说得通。
    太炀却不这样想,但他被这一蹭给蹭没了脾气,也不想较真了。
    他闷闷站了一会儿,才抚摸着越凉的头发,低声道,“以后不可以。”
    越凉用力点了个头,手上又收了收,将对方抱得更紧了。
    阿郎抱起来真舒服,分明身躯里含着一股力量,怀抱容纳他时却轻轻柔柔的,很小心地呵护着。
    在他怀里能感受到自己是被疼爱的,越凉想到这一点,忽然就开窍了,先前的顾虑便抛去脑后。
    恍然间才觉得,纵使记忆不在了,有些东西仍是改变不了的,他不太记得眼前的这人了,但他的身体和感情还记得。
    .
    藏离回去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再出现过,但越凉偶尔能见到他在森林的边缘踱步,应是在巡查领地。
    越凉就在鹿神森林附近的小丘上种花,最近这段时间,他在鹿神森林里发现了好几种野菜,惊喜万分,赶紧挖回来种。
    还有一些果树和药草,太炀一一辨认出来,他就拿了把小锄头东刨西挖,一股脑儿种到小丘上,每日坚持用灵流灌溉,小山头很快就葱郁一片。
    这块地方选址非常好,一旁有棵巨木据说几十年前倒下了,它开辟出的空间还没被其他树的枝叶遮盖,于是留下了一小方空间,得以直接看到太阳,日照充足。
    他的菜园子发展茁壮,最初的辛劳已经过去了,现在就完成每日的灌溉,然后等收货。
    据说冬季还有三个月就要来了,他想趁大雪封林前多囤些食物,有备无患。
    灵流也得多备着些,阿郎说大荒的冬天温度能降至万里冰封的程度,冶炼炉是开不起来的,所以要囤好多灵流。
    从夏中的那场暴雨直到现在,积蓄的雨水已经渐渐被森林吸收,洪水每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估计再过半个月,水泽就能恢复以前的模样了。
    矿山那边早已开工,为了达成祖神的要求,舜苍带着一些玄兽干脆就在矿山附近搭了小草棚暂住,拼命赶工。
    可是来帮忙的六翼神就那么多,即便玄武们每日很辛苦地工作,也没有办法把产量翻倍,部落每天要消耗很惊人的灵流储量,照这个进度看,越凉觉得他们没办法达成目标。
    他正发愁这件事的时候,太炀就坐在水边调息蓄灵,闻言抬眼看向他。
    越凉又叹了一口气,“唉,现在这样不行啊,如果可以用机关就好了,或者我们能找到更多人手帮我们干活儿。”
    太炀静默片刻,对他道,“阿凉若放心,不妨把这件事交给孤。六翼神族内部已生嫌隙,可以筛选出对吾族有用的棋子。”
    阿郎这还是头一回要主动帮他的忙,越凉不由得咦了一声,支起上身,问,“你要做什么?”
    “看着罢。”
    越凉撇撇嘴,“你要去矿山那边,是不是就不陪我来种花了。”
    太炀闻言,看向他,面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舍不得孤?”
    越凉没承认,但也没否认,觉得都做了这么多年老契夫,阿郎办事他放心,便没有具体问下去,只叮嘱了太炀每日出门前记得和自己说一声,晚上要按时回来吃饭。
    太炀于是去了,往后几天,都没再陪他来小丘上种花。
    越凉一个人照顾着这些植物,收了两批,带回族里用大锅煮了,味道十分不错,重要的是有灵流,吃了能补灵。
    又过几日,某天早上醒来时,他奇怪地发现太炀竟然还躺在他身边,没有去矿山。
    太炀翻了个身,慵懒地坐起来,“都解决了,孤今日陪你去种花。”
    越凉很好奇,“这么快啊,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把帮手翻了两倍而已。”太炀慢吞吞地去穿衣,看背影很像一只与世无争的老王八。他说得轻描淡写,越凉自然也没有往心里去,猜测他可能给六翼神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