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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进去啦……哎呀我说实话!我见到东秦了,他说他不想见你。”
    藏离停了下来,“……什么?”
    “他……他怎么会不想见我呢,怎么……我们从前很好的,像以前那样就很好。”藏离茫然无措,越凉觉得他是不是一下承受了太多信息,有些接受不了。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多大的事不能先冷静下来再谈嘛,再大那还能比鸿钧灭世大吗?
    越凉于是拿出了老王八的阅历和赖皮,抱着藏离的后蹄,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让他进洞去。
    “你先冷静,有问题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嘛。东秦确实和我说过不想再与你相见了,他说既然缘分已尽,就没有必要再苦苦相求。”
    藏离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久得越凉心里都有些发慌。
    就在越凉纠结着要不要再劝一劝时,他才垂着头,低低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他不让我见,我就不见了,没关系,我没事的。”
    越凉:“……”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第28章 出来了,耶!
    另一边,太炀帮捡来的白虎族祛了毒,对方却一点也没有要转醒的意思。
    想也能理解,毕竟是一只灵力不强的小妖,碰上海妖能捡回半条命就不错了,估计还得休养半个月才能好,只能先把他带出去。
    太炀手边没有坐骑,又不能一直停留在这里等白虎苏醒,他还得去找越凉。
    思前想后,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把人往肩上一扛,继续去找失踪的契侣。
    他并非是漫无目的地在寻找,越凉或许忘了命契怎么用,但他没有。
    命契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像牵在玄兽和武兽心间一条隐形的线,他虽不知道越凉现在身处何方,但可以凭着感觉走,命契会在冥冥中指引他,一直走到对方身边。
    太炀扛着一个人,行进的速度倒是不减,没一会儿便来到一片长满贝壳的缓坡上。
    这些贝壳瞧着色彩斑斓,煞是好看,阿凉说不定会很喜欢。
    没走多远,他就看见贴着地面处有一坍塌的小丘,烟尘弥散在海水里,犹未散去,像是才塌不久。
    他于是走下去,来到近处观察。
    地面还残留着灵流碰撞的痕迹,翠绿的凌霄花藤在海水中摇曳,赤橙的花朵中飘出淡淡星光。
    这些凌霄花藤开得到处都是,还把坍塌的小丘也遮盖上了,太炀拨开花藤,发现底下是一个发着蓝光的幽深洞口。
    这些花一看就是阿凉的杰作,所以他们到这里面去了吗?
    地上还有一些其他的痕迹。
    岩石被锋利的金雷斩成两半,切面光滑得令人咂舌,足见出刀速度之快;地面在靠近小丘的地方发生龟裂,地岩以针尖的形状突刺出来,一排排爆过去,所经之处长出了绿草,和细小的花。
    看样子,出手的这人擅长多行法术,太炀一下子就想到了藏离。
    这两人打了起来,然后呢?阿凉如何了?
    打斗的痕迹在小丘不远处戛然而止,似乎是有一方偷袭得手,于是有人倒了下来。
    覆着细沙的海床像一张巨大的白纸,把早些时候发生在这里的事通过痕迹,展现在太炀面前。
    他看到一大块被弄乱的沙地,旁边长出了一些凌霄花藤,却被人在近根处斩断,像是被拿去捆绑东西了。
    随后,地面出现了一条宽宽的拖拽痕迹,有人把捆好的东西拖走了。
    拖拽痕迹旁有一串小小的蹄足印,一路延伸向远方。
    太炀认出来这是玄兽的小爪印,且是越凉的,不由一挑眉。
    这只玄兽脚步轻快,吧嗒吧嗒踩在细沙里,力气大得很,拖着如此沉重的东西还能小跑起来,可见其活泼好动。
    他盯着那串小蹄印看了一会儿,不由得淡淡一笑。
    阿凉把人打晕拖走的时候估计没心思留意其他,是以在地面留下了这些“案发现场”一样的痕迹,昭示他做了什么,也给之后赶来的人提供了方向。
    至少自己走对路了,命契还是很管用的,阿凉应该才走不久,稍赶脚程就能追上。
    .
    越凉此时累得不行,终于松开嘴里叼着的花藤,靠着藏离坐下,岔开后蹄,提高声音喊了一声,“好累啊——”
    藏离安静地躺在沙地上,被花藤捆得很紧,还没从昏迷中苏醒。
    越凉举起他的小爪子,放在阳光下翻来覆去地看,还试着抓住光芒。
    藏离方才情绪失控,红了眼,应是要进洞中找东秦,还和他动起手来,他没办法,只得陪打。
    打到一半又引来了海妖,他留神应付着藏离,还得伺机把洞穴轰塌,将海妖关在里面,是以不得不拼尽全力。
    好在最后事情完美解决,只是打得太厉害,他用光了灵力,直接变回玄兽模样了。
    现在的他只有小狗大小,没有玄甲,一身白色的软鳞便暴.露出来,形态有些憨态可掬,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吃的样子。
    他仍留着的记忆不多,却隐约记得前世的自己和太炀变回原形后,是什么模样。
    那时的他和整块陆地一样大,前爪一拍下去就能毁掉人族的一座城市,听起来很厉害,但往往在他落爪前,人族就动用聚满灵的武器,一炮把他的爪子轰得血肉模糊。
    他忘记那武器的模样了,甚至在鹿神森林里看到那些遗迹,都想不起来,此时看到爪子中间的那处旧伤痕,不知怎的,却找回了这段回忆。
    为什么有关昔日美好的回忆总是想不起来,而创痛却总是触景生情呢?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聊地拍打着自己的尾巴,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太炀。
    不知道阿郎现在在哪里,都过了这么久,这里还是平静得很,难道阿郎没有发现他被吃了吗?
    啊,真想回到拜神殿里好好睡一觉,他今天的活儿还没干完呢,再不抓紧时间劳作,冬季就要到了。
    大荒的冬天是很可怕的,他不能耽搁时间,必须尽早做足准备。
    越凉盯着地面思考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望向远处的一座“山”。
    这山长得颇为怪异,黑乎乎的,不是石头,看起来很光滑,山顶隐隐约约有一条水柱漩涡连接着天上。
    越凉在洞穴口时就远远看到了这边天的异像,猜测或许这里就是出口,才把藏离一路拖过来,打算尝试着从这里出去。
    休息片刻,他再次启程,往山顶那边进发。
    又走了快一个时辰,越凉才爬到山顶上,整只兽累得快虚脱了。
    他一推藏离的鹿角,不满地嘀咕道,“好重啊你,年轻人就该学会冷静说话,否则你们闹了矛盾,到最后累的还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
    这个漩柱吸力很强,若是维持着玄兽的形态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