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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碰凝结的粗盐,好奇道,“祖神,这东西就是盐吗?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带你家四宝离远一些,这东西会让玄武脱水的。”越凉笑着逗了逗小武兽,就继续做昨天没做完的活儿。
    走之前他留了一个烈火法阵,将火力调得很低,一直到第二天过来收盐的时候,盐田表面已经凝出了一层厚厚的盐。
    盐分三层,最上面一层雪白的盐质量最好,要小心刮取下来,大致能装满一袋,人族都用这层来做菜;中间的一层,颜色虽白却明显可见杂质,量也比较多,可以用去做风干肉;最底下一层是盐晶和土沙混合的粗盐,不能直接用,但扔掉也浪费,就先存着。
    盐田的位置不能随意选,否则碰上风浪大的时候就毁掉了,越凉觉得如果有一口平静的盐湖可能会好一些,但现在极北只有海,就只能将就了。
    在靠近悬崖不远处的地方,海岸线呈现凹陷的趋势,不长,且地势平缓,刚好能圈三到四块盐田。
    越凉招呼着小玄武们,就近伐取杉木捆在一起,组成木筏的模样,放在离涨潮线稍远的地方,挖空底下做出比海面低的地势,这样就可以把海水引进盐田离来。
    木筏的周围立了一圈小木桩,算作围栏,盐田到海面之间也以相同的方式造了一条引水渠,最后再从水泽里挖取黏土,层层涂抹在木筏和木桩上,填满缝隙,就组成了平整的四面。
    从空中俯视,海边建起了三个土棕色的池子,灌满海水,等待水分自然蒸发,留下洁净的盐。
    这招不是越凉想到的,帝君依着记忆模糊地复述了一遍,惊蛰就把这个法子还原出来了。
    他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居然还挺聪明的,越凉不由得讶异。
    惊蛰笑呵呵道,“和乌髓呆久了嘛,乌髓好聪明的,经常嫌我笨。”
    这一对儿的孩子都有四只了,今天甚至还带了一只过来,感情极好。
    越凉酸得牙疼,挥挥手,让他滚去一旁带小幺。
    太炀从他的领口探出头,“你羡慕了。”
    “什么嫉妒,没有,我没嫉妒。”越凉愤愤地说。
    太炀顿了顿,纠正他,“孤说的是羡慕。”原来还说轻了啊。
    还好周围的小辈们都在忙着干活儿,老王八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悄悄捏了捏他的龙鼻子,就对小辈们找了个借口开溜,到悬崖上观望全景,也方便说悄悄话。
    站高了远望过去,底下小玄武们干得热火朝天,还真有点大部族的样子了。
    照这个态势继续发展,玄武族会活得越来越好。
    .
    越凉坐在悬崖边,忽然就发现了一些好玩儿的东西。
    就在离盐田不远处,悬崖的正下方,有几块高耸的岩石,海浪猛烈拍击其上,岩壁长满了大个儿的藤壶。
    藤壶是极好的佳肴,清水焯一遍就是大餐,玄武感受不到咸味,但能尝出海产的鲜。
    这于爱吃的越凉来说,无异于是一大惊喜。
    他兴奋地站起来,“阿郎,这里有藤壶!拿回去煮汤很好吃的,还可以烧烤!”
    太炀:“……你连孤都不记得了,还记得藤壶?”
    这只馋猫。
    越凉说干就干,下到岸边悄悄顺走小玄武们用来拉木头的藤网,随手背在身上,准备去挖藤壶。
    他脱了上衣扔在岸边,只着一条长裤,厚重的乌发高高束起,逮了小黑龙模样的太炀就要往脖子上挂。
    太炀赶紧变回人形,无奈道,“孤不下去。”
    “你不下,我还有什么乐子可言?挖藤壶就是要两个人才好玩儿。”越凉说着,就开始怂恿他脱衣服。
    太炀端着极北帝君的架子,不想做这等胡事,觉得有失身份,宁愿找借口开溜。
    两人争执半天没个结果,越凉最后使出了绝杀。
    “你还说什么都顺着我,假的,帝君说话不算话。”
    太炀立刻就屈服了,慢吞吞地脱了衣服,两人从悬崖侧边绕过去,来到两块巨石相夹的海湾之上。
    小玄武们就在不远处干活儿,只要一抬头往这边看,就能看到两位祖神在做什么。
    虽然玄武族现在早就对衣不蔽体习以为常,有的玄武为了干活儿方便,甚至只在腰间随便围了块兽皮,十分粗犷。
    条件不好,越凉早已习惯族里的穿着,但还不能接受自己也光着上身走来走去。
    尤其他还强.迫帝君也脱了衣服,更不能给小辈们看见了。
    越凉贼头贼脑地观察了一会儿,对太炀严肃道,“阿郎,待会儿你用藤条拉着我,我们摸够一网就上来,不要让小娃娃们看见了。”被看到多不好意思。
    太炀脸色亦十分凝重,催促他,“速度快些。”
    藤壶的诱惑太迷人,越凉无法抵抗,往腰上缠了一条凌霄花藤就爬下去了。
    花藤的另一端牵在太炀手里,岩石表面太光滑,根本绑不住。
    海浪一阵阵拍打在岩石上,溅起的浪花泼到肌肤,有丝丝凉意。
    越凉的动作很快,拿把小刀狂摘一气,很快就搜集了一大兜,背在身后。
    他越摘越兴奋,“绳子放长一点,底下有好些大个儿头的!”
    太炀几乎牵不住他,脚底滑了一下,“阿凉,慢点!”
    越凉撬到了几个比巴掌还大的,简直像是捡到宝了,仗着自己身手好,一字马卡在两块岩石之间慢慢往下滑,带的网兜几乎快装不下。
    他目光一扫,忽然在底下靠近海面的一块岩石上发现了一只巨大的螃蟹,蟹钳快赶上他的拳头,立刻嚷嚷起来,“抓螃蟹抓螃蟹!”
    说完立刻就松了腿,往下坠出一段距离,又稳稳地将自己卡住。
    这个花招耍得很漂亮,足见他当年修炼的功底,但太炀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只感觉花藤的另一端传来力量,猛地一扯,顿时就被带了下去。
    帝君睁大了眼,平生躲过无数暗箭,倒在越凉身上栽了跟头。
    越凉如愿逮到了大螃蟹,就见上方忽然落下来一个黑影,下意识身手去接。
    一声巨大的落水响动过后,海面溅起半尺高的水花,正在岸边劳作的小玄武们吓了一跳,全都围过来,惊恐地盯着海面。
    众目睽睽之下,帝君湿漉着乌发钻出水面,扫了一眼岸上的看客,数量几乎囊括半个玄武族,不由得黑了脸。
    惊蛰当真惊呆了,还没见过帝君略显狼狈的模样,结巴道,“帝、帝君?”
    太炀轻咳一声,觉得应该要做些什么,来挽回自己德高望重的形象。
    越凉直接撕破了这个卑微的幻想,他哗地破开水面出来,将一只巨大的螃蟹举起来,愤怒地向契侣告状,“这螃蟹夹到我屁股了!”
    他说完,才发觉太炀安静得有些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