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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但他林。
    巴尔已经统治了六翼神太久,想重新洗牌的大有人在,玄武族的火灾或许可以是一个契机。
    如果能说服阿撒兹勒联手,事情几乎就十拿九稳了。
    .
    越凉跑得很急,很狼狈,方才开阵时耗光了全部的灵力,现下要维持人形疲惫无比,他干脆变回了玄兽的形态,撒开四蹄拼命奔跑。
    太炀落在了海边的悬崖上,气息微弱,他通过命契可以感受得到对方微弱的脉搏,才知道太炀是倒光了所有的灵力给天地,半分不留。
    怎么这样傻啊,水泽是保住了,可他怎么办啊。
    越凉又慌又害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太炀是他在大荒里唯一的寄托,若是有个好歹,那他也……就这样算了。
    他活两世,图过山河,图过情爱,桑田巨变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最渴求的,不过是一个活生生的爱人罢了。
    越凉变小了,跑得很慢,但拼命跑,不多时还是到了矿山边的悬崖。
    北海之上怒浪滔天,疾风骤雨伴随着巨大的轰雷,令人顿生惧意。
    雨下得很大,悬崖边趴着一头黑龙,像在无数柄刀尖里滚过一样,身体被划出道道伤痕,龙血浸没身下的岩地,聚在洼陷里变成暗红色的小池塘。
    太炀闭着眼,喘.息沉重,眉心痛苦地拧了起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越凉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呆呆看着他这幅模样,心口啪一下撕裂了,鲜血汩汩涌出来,痛彻心扉,想把太炀从裂口装进心里,藏起来保护好,
    他颤抖着上前,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想触碰,却又在即将碰到时猛地收回,眼泪顿时就滚下来了。
    好像他并不是脆弱的神,可看到太炀伤成这样,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太炀睁开眼,虚弱地唤了他一声,“阿凉。”
    越凉望着他的眼睛,耳边是罡雷劈闪的巨响,怒浪喧天,一道电光劈下,光芒照亮了整片海域。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众多记忆,像细如光点的碎片,越凉抱住头,膝关一失力,跪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急促地喘着粗气。
    ……
    “……阿郎,我不想死,我不甘心啊。我根本,没有那么,大公无私。”
    “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
    “我不是一个好族长,不在乎玄武族,可你在乎,所以我会救。”
    “如果我真的……不要来找我,活下去,在新的世界里,和玄武族一起,好吗……”
    他很想哭,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冰凉的眼泪滴落在脸上,他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只能拼命撑开眼皮,想将对方的模样刻在心里,却见太炀怆然一笑,凝视着他的目光满是温柔,却将手伸向插在地上的长剑。
    寒芒一闪,他的视线被鲜红覆盖,心里有个声音咆哮着。
    不要——!
    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感觉到一双冰凉的唇轻轻印了上来,带着浓重的血气,绝望彻骨,又温柔得近乎溺爱。
    ……
    越凉呆呆地跪坐在他身边,颤抖着,轻轻喊了一声,“……阿郎?”
    ……那是前世的回忆吗?他的阿郎拿起剑,架在了脖子上。
    太炀看到他又怔又傻,以为是被自己的样子吓着了,于是疲惫地安抚道,“无大碍,休息几日自然会好,阿凉莫要担心。”
    越凉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止不住地发抖,“阿郎,你告诉我,老实告诉我,你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因为——”他登时说不下去了,一句话梗在喉咙里。
    太炀闻言,整条龙却是一顿。
    “……你想起来了,是吗?”
    他看向越凉,却见对方的脸上写满痛心和懊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就滚下来了。
    越凉抽泣着,抱紧了他,脸埋在他颈侧,闷声哭道,“说抹脖子就抹,灵脉说炸就炸,你不可以这么任性了!这么多伤……下次你要是还这样,我就,就……”
    他抽了一声,发狠道,“我就不理你了!”嘴上这么说,双手却抱得愈发紧了。
    太炀一愣,随后轻轻笑出声来,动作牵动了伤口,很疼,但心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好。
    他虚弱地哄道,“不会有下次了,孤听阿凉的,都听你的。”
    越凉猛地站起身,抹了把眼睛,“我,我去给你找止血药。”说罢,着急地转身就跑。
    “阿凉怎变得爱哭了呢,一个小哭包。”他笑道。
    越凉脚步不停,背影仍是焦急又慌张,似宣泄般,带着哭腔朝身后吼了一嗓子,“我没有哭!”
    太炀乐不可支,又被伤口处的刺痛弄得不住嘶声,只得安静地趴好了,等越凉回来。
    他察觉到体内灵脉的伤已经愈合,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再没有灵力外泄,假以时日总能恢复。
    其实自当年那一剑斩断灵脉后,他偶然得到契机,将破损的灵脉完全长愈,这之后再遇到灵脉受损的情况都能自行痊愈。
    如今也是,于他而言并不算大问题。
    但他没打算现在就告诉越凉,得先让阿凉冷静下来。
    再则,偶尔动一动苦肉计也是很好的,受点伤就能得到阿凉的贴心照顾,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越凉很快就回来了,抱了一大堆愈伤的草药,眼睛和鼻子都泛红,他是白鳞的玄兽,一哭就特别明显,根本藏不住。
    他坐在太炀身边,拿了片药叶揉碎,擦去伤口处的血污,再把草药捣碎敷上去,鼻子一抽一抽的。
    太炀摆动尾巴尖,眼睛望着越凉,说道,“孤伤得挺重,要辛苦阿凉照顾些时日了。”
    越凉拼命摇头,“不辛苦不辛苦!你疼不疼,疼的话要跟我说,我轻一点。”
    他又道,“孤可能动不了了,不能吃东西,不能沐浴,唉。”
    “我来就好了,不用你动弹,你就负责好好养伤。”越凉两眼泪汪汪的,平时的气势一点没有了,分明伤的是太炀,他却比太炀还委屈。
    太炀动了动,将脑袋垫在他腿上,抬起眼,“这是阿凉说的,阿凉说会照顾孤。”
    越凉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说的。”
    帝君于是满意了,至于伤得重不重之类的,都不叫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虚假的越凉——归墟战神,末世之战的不败神话,令天道鸿钧都畏惧三分。
    真正的越凉——开荒小能手,打猎农耕爱好者,帝君限定小哭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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