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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肝凉儿恕罪。”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公来啦
    第72章 翳生
    越凉正想说什么,就被太炀抬手捂住嘴,往更深的角落带去,悄声嘘道,“他们来了,先躲一会儿。”
    他被欣喜冲昏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配合地往旁边草料堆中一滚,完美藏匿进去。太炀从背后搂着他,屏息凝神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借着这个不太方便的身高差,他的视线略有遮挡,于是微微低下头,下巴正好垫在越凉肩上,触感若即若离。
    越凉不由得微微一抖,感觉到湿热的气息呼在耳根,便觉一股滚烫的热意自耳根蔓延上来,烧得他整个脑袋又麻又晕。
    虽说早已做过更出格的事,但似这般的无意撩拨却更令他紧张激动,一颗心颤巍巍地跳起来,在胸腔里撞得咚响。
    太炀留意到他的异样,却没在意,听见后方传来脚步声,将他抱紧,同时右手暗暗掐出一个火诀,随时准备同对方硬碰硬。
    四匹木狼缓慢走进昏暗的戏坊后院,步子轻得近乎悄无声息,黑色的狼鼻翕动,捕捉空气里残存的猎物气息。
    他们手执长矛,这里戳戳,那里捅捅,仔细翻找着,很快就搜完这片区域,只剩下角落里的三堆草料。
    前两座依次检过去,正当越凉的神经绷紧到极致,以为要被发现时,看到离得最近的那匹木狼用矛随意拨了拨草料,便转身冲着伙伴耸耸肩。
    “搜过啦,就说没有吧,气味往西边去了,你们非得进来找,这下怕是要让其他狼抢功劳了。”
    另外几匹木狼也烦躁地挥挥矛,“走吧走吧,抓紧时间找他,否则首领饶不了我们。”
    脚步声窸窣渐远,越凉松了口气。侧耳细听确定那伙狼已经走远,这才拨开草料钻出来,拍拍身上的草杆,又顺便递给太炀一只手,将他拉出来。
    帝君乌黑的长发上沾了些草茎,肩头落了几片白色花瓣,一双眸子柔和多情,看得越凉心动极了。
    他抬手拍掉肩头那几点落花,轻笑两声,道:“晚了点,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太炀没说话,只静静望他,那双眼睛底下藏了许多情绪。
    四目相对的一刻,越凉不知怎的立刻就明白了,知道他已经去过愿巫洞府,也已知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
    分别几天,他的模样倒无甚太大变化,然而眼角添了一道崭新的伤痕,看样子他去找愿巫时闹了些不快,但终究没吃亏。
    若说刚刚找回记忆时,他的怒气有十分,冷静几天后自己又消解了四分,待到现在重逢时,想念压倒一切,便只剩下一分了,只待太炀认真地哄一哄,他定就又乖巧了。
    回想起的那些事情都是糟心事,越凉掰着手指头一数,觉得自己同他过了大半辈子,总不可能只留下不好的回忆,彼此间一定有许多温情的话没来及细说。若非如此,他前世临死前也不会拼命为太炀吊着一口气,那还不如嘎嘣儿一下就咽过去算了,省得多看一眼这冤家都心烦。
    指不定愿巫没存着好心,想算计他呢。
    越凉这厢早已自己想通了,内心坦然平静,像在谈论一件寻常事般问他:“当时我们在沪天城援守,阿郎是因兵力不足,所以才下令关门吧。”
    上战场注定需要刀口舔血,走错一步就是死局,更不可能在临了时还缠在情丝里,他必须放弃。
    太炀点点头,“孤实在,迫不得已。”
    越凉又问:“此后四日呢?”
    “敌人纠集兵力强攻东城门,一日抵御数十番,城破,城东失守。及至六日后夺回东城门,沪天重新守住,但余下兵力不过数百人。”
    他顿了顿,又说:“孤身为守城神官,自当与神城共存亡,原想阿凉既死,于孤而言即使保下沪天亦无任何意义,便领四十神将,趁夜破袭,斩杀人族士官大半,由此撑到援军前来。”
    当时他满腔悲愤,却碍于军心稳定不好表露,只能每天如行尸走肉般布兵策防,援军的神官一到立刻交接兵权,自己则提了剑,杀向人族营地。
    后来攻下人族的垒堡后,有人在一间偏僻的石室里发现重伤昏迷的越凉,太炀这才如重获新生。
    那年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看他陷入包围的绝望,太炀至今不敢回想,甚至一提起,肋下就绞得生疼。
    越凉问:“当年弃我,阿郎何感?”
    太炀答:“如失我命。”
    三个问题,越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内心满意了,连最后的一点幽怨也消失殆尽。
    他望着爱人的眼睛,见他神色里满是患失的恐慌,面上却是驯顺的平静。
    现在太炀的小命就掌握在他手里,只消短短几个要和离的字眼儿,他就能把太炀再杀死一次。
    越凉太清楚自己在太炀心中的位置,他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的爱人痛不欲生,既是如此在乎彼此,就更不该为了那些陈年旧事互相折磨。
    他于是嘴角一弯,握拳轻轻锤了一下太炀的肩膀,“这么久才来,我差点就被那些狼绑去沪天作彩礼了。”
    沪天仍叫沪天,但早已不是当年那座神城了,而是幸存下来的神子神孙们在原址上建的,现如今由白虎一族掌管。太炀也是来到北庙后打听,才有所了解。
    他当然也听说了白虎族族长要娶亲的事,但相比之下,另一件倒更引起了他的注意。
    “若此行一路向西,约半月可到沪天。辰儿当年为了神侣与孤辞别,便是往西去的,不知现下是否安好,或许能在沪天见到他。”
    玄武族契侣不会留恋长大后的幺幺,更何况覆世时终辰已是一城之主,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甚至隐约有同君父分庭抗礼的趋势。
    太炀并不担心他的长子,也不想念,但这么多年过去,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存下来,在大荒开始新的生活。
    越凉明显比他重情许多,听了这番话,脑海里忽然冒出一只小小的身影,有些模糊,他心头却霎时流过一股暖流,柔得整个人都化掉了,不由着急地问,“我们的幺幺?他如今怎么样了,还好吗?你可有再见过他?”
    “沉睡前曾见过一面,当时孤拜托他将神棺藏于大殿深处,此后便不知所踪。”不过根据他对自己幺幺的了解,这孩子办完事儿后有极大的可能跑去找他的神侣了。
    玄武只能与同族同类结命契,若挑了别的神族作伴,相互间只能空有一个神侣的名头,却是任何帮扶都没有的。太炀从前不太赞同他去白虎族,然而拗不过幺幺的意愿,终究是点了头。
    越凉原本打算获救后就回去,毕竟族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呢,也不知小玄武们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现下一听太炀这么说,立刻就有了远游的心思,犹豫着要不要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