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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去地折腾,就快把自己绞死了。越凉不得已,只好把亲亲幺孙放出来,但也没还给他自由,只是重又以花藤捆住,暂且锁在屋子角落。
恐吓没有获得成效,越皓哭丧着脸,眼神委屈巴巴的,求饶道:“放开我吧,你们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越凉问:“孩子,你还有兄弟姐妹么?”
“上有三位哥哥,都有各自的神城了。我年纪最小,所以只能呆在家里。”越皓老实的说。
他可想有自己的神城了,极西还有许多上古时候残存的神城废墟呢,需要有神明重新注入灵力,让城活起来。越皓的三位哥哥都在很远的地方,平时一般不回来,但这一次为了招亲会,一家六口都团聚了。
越凉又问:“你的比武招亲是怎么回事?我们收到请函从极北过来,听说族长要娶亲。”
越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是族长,你要嫁给我嘛?”
虽然他不知情,但对祖父说这话可太不敬。越皓被越凉敲了脑壳,疼得抱住狗头,哇哇直叫。
“是父神为我张罗的,我根本不想结亲。父神最近不知为何关心起我的神侣,说只有我结了亲才会放我出城,找不到对象,他就帮我找。”
越皓委屈又迷茫。
“那为何要靠比武招亲?”越凉问。
他老实回答:“因为我喜欢能打的。”
越凉:“……”
太炀这时候倒想起来,终辰那孩子自小便是太能打且醉心武学,以致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人喜欢。他二人正担心此事,谁知辰儿在封神之战里输给了一只白虎,从此脾性大变,每日追着那白虎要决斗,傻乎乎的,弄得越凉成天烦扰。
辰儿的幺幺还真是同他一个性子,太炀实在想不通儿子的这点是接了谁。
谈恋爱不能赶鸭子上架,要讲究一个两厢情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还能强迫呢,或许是辰儿幺幺于此事上,太过心急了。
越凉想了想,对越皓说:“你想逃亲吗?我能帮你。”
越皓噌地坐起来,眼里亮起光芒,然而还没一会儿就又黯淡下去,摆摆手,颓丧地躺回地面,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不行的,父神会发现,他会把你们都抓起来,然后送去羌西部落喂狮子。”
“他最好来抓,省得我还得躲开内城的守卫混进去。”越凉已经下定决心,回头了太炀一眼,眼神交流片刻,确定契侣没有排斥,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应付越皓。
帝君只要不反对他做这事就好,否则到时候幺幺和自己算起帐,没人帮他说话可太可怜了。
越皓半信半疑,他父神最近因为他的事弄得心情很差,也就君父还能忍,旁人都避之不及,这两只玄武偏偏要往刀刃上撞,怕不是活腻了。
被父神知道自己联合外人逃亲,等东窗事发,不得掉一层皮。
可他真的想和别的谁结亲,虽然他心悦一个混蛋,那个混蛋抛下他到处远游去了,已经许久未曾回来,他等得心都冷了,即便如此,他也不要将就。
大不了这辈子孤独终老,再也不爱上谁就是了。
越凉把他从网子里弄了出来,拍拍衣衫上的灰,引到桌边坐了,又给递上烤茶。
这小子言行虽痴傻的很,但举止从容,衣衫低调得体,说话时礼数是有的,除了刚见面那会儿叫嚷着要把他绑架走,有不好的行为外,其他倒还可圈可点。
看得出辰儿有好好教养他,至少没让他长成一个娇生惯养的囊废。
越凉将白獠送的虎皮披肩丢还给他,越皓一拿到,登时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小心嗅了嗅上边的气息,发现没沾上眼前这乌龟的气味,只有白獠的味道,于是圆满了,当即披到身上。
他看着越凉,有些期待地问:“白獠现在何处?有没有说过要回沪天一趟?”
“几日前在北庙见过他,当时他说要往南方去,不知要做什么。”越凉原本还想给他说得更细致些,然而又担心这小傻子挂念心上人,知道白獠受伤的事会担忧,于是存了个心眼,暂且没说。
果然,越皓一听说白獠又走远,不回来了,立刻垮下脸,神智也变得恍惚起来,仿佛丢了魂,眼神聚不起焦,茫然无措地说,“我本有机会逮到他,今日都已成功混出去了,却又回来了。现下还要跟别人结亲,我不活了。”
越凉又敲他的头:“这孩子,净说傻话,有我在呢,你父神还能把你强架上结亲的马不成?你就好好听我的安排,到时候保你还是一条光棍儿。”
越皓不解:“你怎么能肯定父神不会绑我,难道你有办法吗?”
越凉叉起腰,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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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计划是潜伏几天,在比武招亲时暗中做手脚,让他们自己的人击垮所有挑战者,这样就能保证越皓不会落到外人手上。
直到真正要宣布赢家的那天他们再把越皓偷走,终辰发现准儿婿和儿子都不见了,一定会派兵追击,这就到他越凉的表现时间了。
他只要帮越皓拖一会儿时间,然后故作不敌,让终辰的亲兵直接把他捉进内城去,就能顺利见到他的幺幺。
越凉对这个计划感到很满意,简直是心思缜密、绵里藏针,不愧是百战神将越凉能想出来的。他戳了戳太炀,“帝君对此计怎么看?”
太炀轻叹一气,“尚可,但孤只打算在一旁看着。”
这件事是必要拉他下水的,帝君功高盖世,有他帮助可以少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越凉使劲鼓动他,但奈何这一次的意义不太一般,太炀有自己的底限和自持。
“孤已结契,绝不会再近任何招亲之事。”他冷酷地说,“你修要孤陪你做这等胡闹之事。”
玄武族的辞典里就没有“沾花惹草”这四个字,他们将忠贞视为最高美德,就算因事所需,明知道是假的也不愿上去。越凉摸摸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先高兴好,还是先烦恼好。
这条暗藏在骨子里的准则对他同样适用,一想到要在擂台上为了另一个人去打架,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为不是太炀的人争取,他浑身上下就都膈应得慌。
更何况这会儿他们俩都在呢,眼看着对方上去,心里不知该多别扭。
为了契侣之间感情和谐,想来想去,能担此大任的就只有东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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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秦从集市上买了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又买了各种各样的糖,大包小包拖回客栈里。
关起房门,他摸摸口袋,发现上回送来的贝钱都用光了,下回去集市得省着点儿。可他也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瞧见有意思的事物就想到极北还没有,藏离在家是买不到的,忍不住就叫店家给包起来了。最开始来给他递口信的青鸟只有一只,现在得来一群,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