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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然而耳根却早已红透了。
    那一边,终辰冷眼看着这两人兀自说闲话,心情变得愈发差,整个人冒着寒意。
    越皓好容易从深坑里爬了出来,满头大汗,一身狼狈,抬头,忽然看到自己的父神就站在前面,顿时吓傻了,结巴道,“父、父神。”
    终辰赏了他一眼,又平视前方,哼道:“还没死呢?”
    “没、没有,孩儿皮实,问题不是很大。”他讷讷地正想解释,眼见父神瞪他的眼睛越来越大,像是要吃人,君父在背后拼命给他使眼色,于是立刻反应过来,老实地往后方溜去。
    终辰暴躁地抽了他一尾巴,“不成器!”
    越皓嗷嗷叫唤起来:“父神我错了!”
    他的哀嚎倒引起了藏离的注意,藏离往前看去,正正好对上终辰的视线。
    目光交流片刻,彼此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含义。但他仍是礼貌地略一颔首,道,“小殿下。”
    终辰盯了他许久,才傲漠道:“鹿神,曾为旧识,为何对我幺儿出手。”
    藏离道:“迫不得已。”
    “是么?我却未瞧见有任何‘不得已’,你既动手,想来定是不怕与我为敌。”终辰摩挲着手指,目光中多了几分试探,又带着些兴奋,语气依旧淡淡的。
    “看起来挺强,你可吃得住我一招?”
    夷伏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辰儿是个武痴,平素就喜欢抓着他在演武场上对打,然而毕竟对彼此太熟悉,打起来早没新奇感了,辰儿上一次认真打架时,还是在前世的大荒……
    现在好容易逮到两个能打的古神,立刻就来兴致了。
    但这鹿神也不是说揍就揍的啊,当年他去玄武殿提亲时见过一回,鹿神当年管着玄武殿满满一屋子的案牍,虽只做了一阵,怎么着也算玄武族的老臣了,而且还颇受归墟帝君器重。
    放任辰儿揍他父神的老部下,总感觉不太合适呢……
    夷伏一晃身,挡在终辰面前,看着他,认真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辰儿。”
    终辰的脸顿时黑了,神情厌恶扫兴。
    啧,好吧,不打就不打,真烦人。
    不曾想,藏离却往前一步,道:“我同你打,但有个条件,恳请沪天城主,莫要再缠着东秦。”
    终辰疑惑地嗯了一声,看了看藏离身后那只忧心忡忡的青鸟,又回头,睨了自己的幺蛾子一眼,越皓登时吓得躲去了夷伏身后。
    一看就没可能,那青鸟眼里有人了。
    既是送上来让自己打的,终辰于是点点头,只简略道,“动手吧。”
    二人不由分说,同时在掌中聚起灵力,顷刻间,残破的擂场上又飞沙走石起来。
    夷伏拉住他的手,加重了语气劝道:“辰儿,这试不该比。”
    “是他自己送上来让我揍的,不关我的事。”
    那边,东秦也焦急起来,“小鹿,快停手,他是殿下的孩子。”
    藏离说:“我知道,但得先把事情解决了。”必须要保证东秦不能被抢走。
    两道灵力轰轰打出,施术者不约而同用了近八成的灵力,东秦看得咂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夷伏面色一暗,咬了咬牙,决定出手制止。
    各有各的心思,雷暴一触即发,忽然只是眨了下眼,那两团将要撞击的灵力都不见了,天色暗了一些。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感觉身体里的灵力好像忽然消失了,根本调转不了。
    抬头一望,他们不知何时被一个巨大的苍白色封印阵锁在其中。封印阵上隐隐流淌过银色的缠尾玄武纹。
    终辰震惊,“玄武……大封?”
    不,不是大封,是一个类似的封印阵法,可以让受困其中的人无法使用灵力。
    这种封印,他所知的,只有一个人会。
    “哎呀,打了一整天了,休息一下吧,大家有话好好说。”
    一个声音自旁边悠悠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陌生得仿佛前生。
    终辰猛地转过头。
    “……爹爹?”
    越凉笑了笑,“是爹爹哦。”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凉:打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有话好好说
    元夜:这也是我想说的,终于能写家长里短了(然而家长里短也挺多(。))
    越·劝架还是得我来·我儿打架真像我不愧是我儿·当然还是我最厉害·凉
    夷伏:……啊啊啊是泰山大人!!!!(卒)
    太炀:(对越凉说)他好像还是很怕你。
    越凉:嗯?我对他做过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第83章 儿子过得还不错
    终辰清楚地记得,他最后一次喊“爹爹”,还是前尘未灭时。
    他同越凉摊牌,说想要到极西去,和夷伏结亲。
    彼时越凉刚打完一仗回到营帐里,下身仍穿着战甲,但上身却只披了两件薄衫,袖子松松地挽起。
    坐在床沿边,对着沙盘啃一片西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为那新承的极西帝君吧,叫夷伏是吗?”越凉又将目光拉回拟战的沙盘,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只道,“人太老实,没劲儿。”
    终辰看着他,郑重地唤了一声:“爹爹。”
    越凉动作一滞,缓缓直起身子,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默契,越凉平素不喜他用疏离的“父神”来称自己,便让他跟了人族的叫法喊爹爹。而他又嫌这叠词粘腻,平时只唤一声“爹”。
    叫“爹爹”的时候,就是要说正事了。
    他单膝跪下,低垂着头,深吸一口气,极认真地对越凉说:“孩儿此番看清了自己,便是如今爹爹反对,我也要往极西寻他去。”
    “孩儿自知孩儿走后,爹爹和君父便少了帮手,如今神族战事吃紧,孩儿断不该如此,可孩儿的确……情难自已。”
    他说完就咬着牙,耻辱地移开了视线。他素来骄傲,断没想到自己某天也会为了要同某个人在一起,而向父神恳求。
    更何况现在外头正需带兵,他现在走无异于临阵脱逃,可若不走,他恐怕会先为情所困,郁郁而终。
    父子俩相互对视许久,越凉忽然哼笑一声,放下西瓜,随意地在布衣上擦了擦手。
    “我并没打算栓着你不放,若喜欢得紧,你便去吧。”
    他一只手撑在膝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终辰,“当真想好了吗?爹爹只觉得有点可惜,你大好的年华,为何不再多等几年,何必这么早就往树上吊。”
    终辰说:“再不结亲,孩儿当真要上吊了。”
    越凉哈哈大笑,笑罢,望着某处地面出神,思索片刻,道:“明日你便收拾东西去吧,需带走什么就同管事的说一声,玄武城给你搬空了也无妨。”
    他爹爹一向疼他疼得紧,君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