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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辰。如今自他们复苏之日算起,统共也就缠了三五回,决计不可能有蛋的。
    平日要办事时都用的人身,因为人身比神相有感觉。
    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若不是,他现下的状态又该怎么解释?
    越凉当真不知,所以才答的不知道,且越纠结这事儿,便愈发觉得迷茫,进而委屈。
    太炀多少能理解他的闷郁,一定是很难受,才会变得这么不饶人。便愈发温柔起来,轻柔地搂住越凉,让对方可以舒服地趴在自己身上;亲了亲嘴巴,又在眼睑烙下一吻,哄道:“阿凉现下究竟觉得如何?我们不是说好了,心里有事不能藏掖着,阿凉得同我说。”
    越凉当真是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股脑地把苦楚倒给契侣。哇哇地说完,就一头钻进他怀里求抱求摸。
    太炀也犯了难。
    神兽之间以人身欢爱是有可能诞下嗣代的,就如终辰和夷伏,只是诞出的孩儿血脉不纯,灵脉资质普通,充其量算异兽。
    他虽常常和越凉以人形相欢,可他们都是纯脉的玄武神兽,生不出异兽呀。
    他也没办法,只好又亲又哄,把越凉安抚踏实了,尽力减少他的难受。
    待几日过后再看看情况,说不定就能看出端倪。
    .
    越凉的性子忽然拐了个大大的弯,变得不讨喜了。
    几日之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转变。
    终辰摇着扇子来请他,“爹,东南神城修复好了,今日要迁百姓去住,爹可想去看看?”
    越凉有气无力地说,“不去,你自去吧,爹不想出门。”
    终辰进不了门,问他原因也不说,气愤地走了。
    藏离也来找他,“殿下,东秦琢磨出了一道新菜,又寻了一片竹林可以流觞,可有幸请殿下同游?”
    越凉婉拒:“多谢你们,我要睡觉,就不出门了。”
    藏离遗憾地离开。
    越皓拉着他的三位兄长一起前来问祖父安,细心的孩子们还从各自的神城里带了许多礼物来,要送给越凉。
    “祖父,我们来看您了,您醒了么?”
    越凉说:“还没醒。”
    越皓憨憨地答:“哦,那我们待会儿在来看祖父。”
    三位兄长怔然:“祖父??”
    其他三个幺孙不是小傻子,越凉糊弄不下去了,只好说:“身体抱恙,实在不适,你们改日再来吧。”
    四个孩子放下礼物,失望地走了。
    就连太炀也被拒绝了,越凉把他关在了心门之外。
    某天早上,太炀决定一整天都呆在屋里陪越凉,就变回小黑龙,及其自然地缠到了他身上。
    这是玄武契侣之间最常见的相处姿势,甚至还被作为图腾刻在了族纹上,越凉从前也很喜欢这样子黏糊在一起,然而现在他心情不好,有些别扭地将太炀摘下来,轻轻放在床褥上。
    太炀金瞳猛地一震,“……你不要我?”神情受伤,明显受到了极猛烈的打击。
    越凉不让他挂在身上了,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越凉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的做法很分生,于是补救地把他抱回来,轻轻吻了一下眼睛,叹道:“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烦……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有的时候情绪积攒太过,他也需要一点独立的空间平复心情,无关其他。
    让太炀伤心了,他感到很自责。
    他的眼睛垂了下来,眼睛充满难过。太炀歪着脑袋,略一思索,小心翼翼地凑到了他的身边,说,“我不放心,可以呆在这里陪你吗?我不说话,不会打扰到你的。”
    说完,太炀轻轻地将头拱进他手臂下,亲昵地蹭着。
    越凉抱住他,既烦躁地想逃离,又难过地眷恋着温柔,内心的矛盾快把自己逼疯了。
    他蹭着太炀的脸,长叹一声,躺倒回床上。
    他问:“阿郎,你还记得幺幺出世的时如何么?我记不清了,前后都能续接得上,就是空缺了中间那段记忆。”
    太炀安抚着他,“是为常态。阿凉或许不记得了,从前族里的玄兽产蛋,都要化回原形躲起来的,其间丧失灵智,只余本性行动。”
    “玄兽很能躲,一藏起来,武兽总是很难找着人。”
    越凉一愣,他原以为是自己的记忆有损,却未曾想到竟是产蛋时会有的先兆。他诞下终辰已太久,当年在玄武殿又没有过难处,是以有关育灵的记忆都淡忘掉了。
    神兽虽近神人,终究是兽,在聚灵成蛋时回会耗尽身体的每一丝灵力,将灵力完全移交给下一代,由此诞生的神兽自出生之日起,便会继承亲辈近六成的灵力。
    亲兽将灵力完全赠予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会维持神兽形态,其间坐卧行食皆与兽类无异,直到损耗的灵力慢慢充盈回来,也才能慢慢恢复灵智。
    大多数神兽都会躲起来,待恢复大半后再带着幼兽返回,与伴侣重聚。
    但玄武族是死生契阔的命契神兽,玄兽偷偷跑出门产蛋后,武兽永远有办法找到自己的契侣,带回家好好照顾。
    便是痴傻了也没有关系,傻了的挚爱依旧是心头肉。
    越凉虽不知自己是怎的了,但现在他的任何状态都指向要产蛋了,不得不做好最万全的准备。
    新大荒地势复杂,他担心自己万一哪天忽然就变傻了,凭着本能跑到哪座荒山上去产蛋,清醒后寻不着回来的路怎么办。想了想,与太炀商量道:“阿郎,若我当真要产蛋,你便把我关起来,也省得我到处乱跑。你知道的,我太能跑了,怕我跑去了哪个山角落,连自己都寻不到路回来。”
    太炀说:“上回你生辰儿时,也是这般说的,让我把你绑在殿里。”
    越凉好奇,“后来呢?”
    太炀无辜地说:“待到你痴傻的时候,和我打了一架,跑掉了。”
    越凉:“……”
    他又问:“之后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这就是我的秘密了。”太炀说。
    他似乎还有些小小的得意,说起这些旧事时,神色是飞扬的,眼里有光。
    越凉不禁猜测当年都发生了什么,想问,但转念又想,万一自己当年在太炀面前出了大丑可怎么办,天知道自己痴傻的时候能干出什么来,他平日里就不正不经的。
    他于是忍住了没问。
    .
    日子又晃过好些日头,沪天城刚过完一个小小的节日,城里还挂着漂亮的彩色绸灯,宁静安详。
    越凉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偶尔醒了,神智也是混沌迷糊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早些时候他吃不下东西,现在总是喊饿,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吃完倒头就睡,已经没有心思关心其他人。
    太炀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的答案又笃定几分,觉得越凉偷偷跑出家的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