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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了他,又依依不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望着终辰将欲发作的脸,傻笑道,“还没吃呢,待会儿就去,辰儿真关心我。”
    终辰气到无语,不想同他说话。
    .
    越凉占据的洞穴外传来一阵美妙的笛声,他于是睡醒了。
    睁眼的一刻,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望着自己鼓鼓的肚子,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随后,就闻到一阵香得流口水的烧烤味。
    越凉一骨碌爬起来,巴巴地向洞外望去,饿得目光都直了。
    原是那只每天都跟着他的武兽,此时变成了直立的四脚兽模样,面前一堆火,篝火上架了只烤得皮酥焦黄的烤鸡。
    男人正捏了片桃树叶,吹一支欢快的小曲儿。听到动静,便停下来,转头望向他。
    越凉伏下身子,威胁地低吼起来。
    太炀没理会他的排斥,只当是他们白日里寻常的对白。用小刀戳了戳那烤鸡,道,“再过一会儿就能吃了,阿凉过来罢。”
    越凉还是吼,然而眼睛已经盯着烤鸡,开始一心二用了。
    太炀用小刀削下一点点,尝了一口,“唔,好香,阿凉当真不过来吗?”
    越凉馋得眼睛里能掉出烤鸡了,嗷呜嚷了几声,爪子急切地扒着地。过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身子绷得老紧,一点点蹭过去。
    他凑到离太炀还有一点点距离时,就不肯上前了,伸长脖子,贪婪地嗅着香气,咽了咽口水。
    果然要吸引越凉馋猫,一只烤鸡就搞定了。
    太炀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凉:吃。
    太炀:给。
    夷伏的舔狗日记:
    ——辰儿今天让我睡床,还关心我吃饭的情况,他真爱我,我好感动。
    终辰的反省日记:
    ——今天他得寸进尺,干脆不让他睡床了,烦,赶他去前堂睡。但是他爪前堂的木桌还呜呜叫,很吵,更烦,没忍住,拿铺盖去前堂睡,顺便收拾他。又没忍住,做了,很不该。为君者不可言而无信,深刻反省。
    第88章 玄武蛋出生在桃花林
    越凉最终还是抢走了烤鸡,翘着尾巴坐在地上,用前爪抱着啃。
    他的爪子有些厚实,看就知道是长年累月打斗所磨练出来的,虽然糙厚,但依旧很灵活。
    鸡是越皓特地从内城运来的,好心的越皓很想帮祖父做些什么,自告奋勇承担下往返的累活。
    太炀特地叮嘱他带蛮鸡来,一只蛮鸡比马还大,烤起来颇为费事。然而就这么个庞然大物,都不够越凉吃上几口的。
    他吃完,舔舔爪子,头又往火堆旁伸去。
    太炀推开他的大脑袋,“还没好。”
    越凉不满地嗷了一声,却也没冲着太炀发火了,一边等着烤鸡烤熟,一边无聊地兀自打滚,玩自己的尾巴。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太炀的存在,一人一兽也能并肩坐着,相安无事了。
    太炀心里挺高兴,心想这样下去总是好的,到了阿凉产蛋的时候会很需要他,虽然帮不了太多,但至少可以让阿凉不太痛苦。
    越凉一共消灭了四只烤鸡,还在火堆旁边打滚儿,弄了一身灰。月华初上时,他便摇着尾巴去山溪边洗澡。
    以前都是绑在一块儿洗鸳鸯浴,太炀有时还不用亲自动手,越凉拿他当泡澡时的小木船玩,顺便就帮他洗了。
    然而现在他光是靠近几步,越凉就要吼,仿佛他是不怀好心的登徒子,就差扔石头了。
    憋屈的帝君只好变回原形,找了棵视野开阔的大树爬上去,趴在树枝上偷偷看越凉,担心他会踩中河底湿滑的卵石滑倒。
    若摔着了,自己也好飞身下去救。
    他们早过了连洗个澡都要厮闹的年纪,现在忽然旧景重逢,太炀不由得有些感慨。
    以前心猿意马时,越凉就喜欢爬到山上偷看他洗澡,还往水里撒花瓣。也不知是什么花,芳香沁脾,熏得一同上晚课的同窗们频频皱眉。
    他找越凉算账,越凉就大笑着跑掉,第二日依旧如此。
    也算年少轻狂。
    太炀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抬眼一望,越凉那家伙忽然从溪水里站起身,往旁边一棵巨大的桃树走去。
    桃花开得漫枝漫头,花瓣飘落,地上攒了一层薄薄的粉黛云帛。越凉在花瓣堆里打了个滚儿,沾满花瓣,就变成粉红色的了。
    他带着一身花瓣,找了块大青石开始蹭身子。
    越凉这只兽比较“刁”,就算是成兽了,吃也要尽量吃好的,睡也想睡舒服的,就连洗澡要用香草擦的小癖好也没忘掉,没有香草,就用桃花。
    太炀这才忆起他似乎是喜爱桃花的,却又不是很确定。
    细细思来,好似他知道阿凉的许多小习惯,也喜欢惯着,但从没深入地了解过。
    至少这个小习惯越凉不是一开始就有,长大后才慢慢爱上的。而他竟没有留意到,在他心中,越凉依旧是初识的模样。
    他的确是足够疼爱了,越凉亦无怨言,他才得以分出来一些精力去看顾其他人。
    可他的爱载不动时间,不知不觉地,他就追不上越凉了,他们之间,疏离了好远。
    太炀静静地凝视了一会儿,而后转身往桃林深处走去。
    .
    越凉终于把自己弄干净了,上了岸,抖抖尾巴,舒舒服服地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夜已渐深,深夜时大荒中的灵气稀薄,这时候活动是很耗本源的。越凉于是不打算走跑了,乖乖钻回石床上,闭了眼。
    一起一伏的呼吸间,他能感受到体内玄武蛋的存在。
    这枚小小的蛋是软的,沿着他的灵脉流动,有时候跑到肩背,有时在尾脊,但他总能准确地找到它在哪里。
    这蛋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来?
    不知道,不清楚,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蛋顺利诞下来。
    洞口传来了窸窣的动静,一个黑影缓慢地靠了过来。
    越凉瞬间变得警觉,目光森寒,喉间滚出一阵低低的咆哮。
    那黑影顿了顿,稍稍低垂下头,动作迟缓地挪进洞中。借着月色皎洁,越凉能清楚看见洞口那只武兽。
    就是一直跟着他死缠烂打的家伙,有一双漂亮的金瞳,夜晚瞧着时,似璀璨的灯火。
    对方衔着一藤漂亮的花,藤枝翠绿,花朵橘赤,金芒星点从花朵中逸出。
    他低着头,将花轻轻放在越凉面前一步远的地方,而后就退出去,留给他一地清晖。
    越凉好奇地低头嗅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息。
    很好闻,却更熟悉,熟悉得像是他骨子里的一部分,只是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他很喜欢,干脆就揽过来,蜷在怀中,鼻翼嗅着若有似无的暖香,渐渐就睡了过去。
    太炀伏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