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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吗?”
    终辰默了一会儿,开口,是女孩子清脆的嗓音,“谁?”
    果然不记得他了,夷伏有些小小的失望。
    随即解释道,“在初试的榕林岭,我是那只小小的白虎……记得吗?以前,我总跟在你身后的。”
    终辰:“……”
    终辰又沉默了一会儿,将盆里的水浇了花,看也不看夷伏,道,“进来。”
    夷伏夹着尾巴,跟进去了。
    终辰家里意外地温馨,一张四方桌,瓷瓶插花,墙上有贝壳画,床靠着墙,收拾得很整齐,角落的草垫子上卧着一只酣睡的小羊。
    虽小但精致,看起来不像帝君嫡子的住处。
    终辰的确不记得他了,令他在桌子边坐下,送了茶,就抱着手臂,坐在他对面,瞪眼一声不吭。
    夷伏头脑发热,内心乱成了一锅粥,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全无章法。
    不过,倒是把他们过去的小小缘分给终辰讲明白了。
    那天晚上,夷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踏出门外时,脚都发软了。
    回到家,倒头就睡,精神疲乏到了极点。比从前在蛮城里连战七天七夜累多了。
    但也算有收获,终辰答应了他一起去听夫子讲课。
    第二天,夷伏找来他新认识的妖族小伙伴,十万火急。
    “小狸!帮帮我!”
    名唤小狸的妖族小姑娘好奇,“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终辰对你做了什么吗?”
    夷伏把前夜的见闻都告诉了她。
    随后问,“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术法,是可以让男子变为女子的吗?”
    小狸抱着自己的尾巴,严肃思考了一会儿,“我没听说过,你确定你前夜没有看错,或者小时候没有记错吗?“
    “会不会,终辰一直都是女子呢?”
    夷伏摇头。
    她又问,“我们狐妖,只有公狐狸和母狐狸,你们也是这样吗?”
    白虎也只有公老虎和母老虎。
    还没听说过既公又母,既雄又雌的白虎。
    夷伏摇摇头,“我确定我没记错,当初他化人形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的。”
    小狸说,“这就奇怪了。你且等上几天,待我去打听打听。”
    过了几天,小狸带回一个令他震惊的小道传闻。
    终辰一直都独来独往,初到榕林时也是男子身,然而约莫在十几天前,他从山谷修炼回来,就变成女子了。
    小狸用一种神秘又恐怖的语气讲述道,“听说,那个山谷里有厉害的妖魔,终辰很不幸碰上了。那个妖会一种法术,能把男人变成女人!”
    “终辰打斗输给那只妖了,所以被施了法。他现在身上还带着伤呢!你仔细回想一下,几天前见到他的时候,是不是有伤的?”
    终辰确实伤了腿。夷伏边听边思忖着,眉心逐渐拧了起来,神情凝重。
    他痛惜地说,“怎么会这样……我原以为再次相见时,他风华依旧如初。”
    小狸继续叨叨,“还有呀,据说中了这个法术,一辈子都变不回来了。终辰大概也是觉得很丢脸,所以一直避开人行动,只敢在夜里出门。”
    “天爷,终辰也太可怜了。他还没有朋友,有苦说不出。”
    夷伏嚯一下站了起来,“不行!我……我要帮他!”
    小狸问,“怎么帮啊?你们都不熟,终辰脾气很差的,你最好小心一点。”
    .
    白月光一朝坠落进泥潭里,溅得满身泥,不完美了。
    夷伏不能忍,心痛至极,决心帮终辰走出伤痛。
    既然无法改变事实,那就尽量接受吧。
    又过几天,到了该去听学的日子,终辰按照约定,到城中的一个路口处与夷伏汇合。
    夷伏比他早到一步,抱着手臂站在路边。听见他来的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来啦。”
    终辰:“……”这是什么眼神。
    终辰被他炙热又痛惜的目光看得后脊发毛,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不想深究下去。下巴往学殿的方向一扬,示意快走。
    夷伏陪着他,慢慢步行过去。
    一边在说着些奇怪的话。
    “辰儿,你来这里的日子,还习惯吗?”
    终辰点点头。
    “我来之前,便听闻榕林是神域内与人族居处最相近的地方,如今看来还好的。听闻人族对男子和女子有不同对待,在榕林倒是难见差异,大家都是一样的。”
    终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然而话终究没错,便也点点头。
    夷伏委婉地点了几句,见终辰只是点头,闷声不吭,便觉得终辰仍沉浸在失落里,不禁哀怜。
    到了学殿,所有学生都挤进一间大殿里,随意找坐席落座,等待高台之上的夫子布讲。
    听课的学生很多,装束各异,大家都忙着找好位置。
    终辰钻进去,在靠中间的地方抢到一个视野好的位置,安然落座。
    夷伏紧跟在他身后,挑了左边挨着的一个座。
    右边是一大群嘈杂的喜鹊仙,偏要聚在一起坐,然而连在一起的位置不够,便想商量着换个位置。
    其中一只望向终辰,有礼貌地开口问话。
    “姑娘,对不住,请问能否……”
    终辰猛地抬头,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被吓到,连连摆手,“打扰了,对不起!”
    夷伏听到终辰轻轻哼了一声,他凝视着终辰的侧脸,内心沉重,不发一语。
    辰儿,分明不是这样暴躁的性子,当年在榕林初试时,他无论多赖皮地跟在终辰身后,终辰都没有生过气。
    现在仅是被叫了一声“姑娘”,就被刺痛到了。看来这场变故,对终辰影响颇深。
    夫子讲授的内容主要是人族的起源和发展,着重讲授人族的两种东西,一种叫“文明”,另一个是“科技”。
    人族靠着智慧做出了很多不得了的东西,神族应当留意。夫子如是说。
    夷伏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回忆的是从前的终辰,以及现在的终辰。
    终辰就坐在他身边,认真听讲,模样安静温顺……除了方才旁边的喜鹊太吵,终辰想挥拳揍鸟,被他拦下之外。
    他们又相遇了,真好,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至少终辰还依稀记得他。
    没关系,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他一定能帮终辰走出来的。
    又过了十天,期间,他们一起听了三次讲学。
    终辰习惯晚上出去修炼,夷伏便也调整了自己的时间,这样,到下午时他就可以去找终辰玩一会儿。
    终辰默许了他留下来吃完饭,并且默默顺从他提出的建议,虽然都不说话,最多只答几个短短的嗯,但还是愿意和他一起出去玩的。
    相处了一段,总算找回点曾经的感觉了。
    然而夷伏依然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