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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说话。”
    “呜,不要这样嘛——”夷伏委委屈屈地凑了过来,戳着手指,耳朵驯服地贴在头顶。
    他又要扒拉,终辰不让他碰,两个人在雪地上打闹。麻隼被主人们的动作惊动,双双飞掠起,降落在了屋顶上。
    终辰只是嘴上讨两句强而已,见到夷伏,又被好话哄了一会儿,也就不计较了。
    拉着夷伏的手,带他又回到宴席上去,陪着吃了点东西,便商量着一起去看灯笼。
    夷伏难得吃上这么一顿好的,望着满桌子香喷喷的肉,眼睛都放出光。
    一边吃,一边激动得呜呜,“唔……在蛮城的时候,只有羊,和瓜,吃得我闻到羊膻味儿就想吐。”
    “慢点,没人和你抢。”
    终辰帮他拿来好几个盘子,眼见桌上风卷残云,笑了笑,叫来侍仆,重新添上一桌子好菜。
    夷伏狼吞虎咽,还不忘汇报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原来他自上回同大兄斗殴后,伤了一条腿,导致整整一月都要打夹板。
    伤好了,蛮城那边积压的事务又快到极限,极西帝君作客极北,于是,只能由他自己去管蛮城。
    至于为什么迟迟不回信,夷伏说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青鸟丧命,内心羞愧不已,就没脸写信。
    他原打算日后再找机会当面道歉,却又听大兄回来后说,终辰已经原谅他了,这才敢即刻到极北来见终辰。
    终辰并未深究青鸟的事,但捏了他的虎耳朵一把,说,“以后你若不及时回我的信,我便再也不理你。”
    夷伏用力点头,“一定,一定。”
    二人在角落的一方小桌席上谈天用食,过了一会儿,有玄武族同龄的玄兽注意到终辰,就过来打招呼。
    “殿下,问殿下安,殿下这是在陪极西的贵客吧?”
    夷伏百忙中抽空看了来者一眼,发现是一只很俊秀的玄兽,高兴地打了招呼,“你好,我是白虎族的,从极西来。”
    对方朝他恭敬一礼,“愿尊客今夜过得舒心。”
    终辰转头,捏了只鸡腿,塞到夷伏嘴里,“吃你自己的,嘴里有东西就别说话。”
    夷伏发出几声唔唔的应答,咬着那只鸡腿,笑嘻嘻地顺从了。
    玄兽的目光在终辰和夷伏身上来回游荡,浅浅一笑,忽然换了玄武族的族语,对终辰道,“他又不是玄武族的,殿下对他这么好,是为何?”
    终辰也用族语答他,随意地说,“许久不见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尽心对待吗?”
    “这是当然,只是,殿下也应认识一些族里的玄兽了,与外族的情谊终究不可靠,命契才是最牢靠的。”那玄兽坦然道。
    终辰抬头,略略眯起眼睛,“你在教我?”
    对方施然一礼,“不敢。”随后,简单客套几句,便恭敬告退。
    夷伏半句都听不懂,只觉得这二者的对话十分谦和,玄武族的族语也很好听,就由衷夸赞了几句,“辰儿,你说话真好听。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啊?”
    终辰漫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就是宴席上的客套话。”
    夷伏哦了一声,相信了,继续大吃大嚼。过了一会儿,有侍仆来报,说城里的灯笼已经尽数点亮起来,二位殿下可以去赏灯了。
    终辰于是将夷伏拎走,双双离开热闹的宴席。
    .
    一般的观灯,是在大街上走着,抬头望,就能看到一排排挂在头顶的红灯笼,照得下方一片赤彤,灯影阑珊。
    终辰选择的赏灯地点倒颇特别,是在内城城墙的一座废弃箭楼上。
    箭楼周围十分安静,无人打扰,坐在楼顶向远处眺望,能把整座玄武城尽收眼底。
    这里是他的隐秘角落,从不轻易带人来。夷伏有幸成为第一位来客。
    两个少年踢开楼顶的雪,坐在青瓦的斜坡上,互相依靠着,身边落了两只隼。
    终辰指给夷伏看,“这里出去,到中城区,是一座很大的机关桥,平时都放着,百姓还在桥上建了房子。”
    “若是玄武城破,把这桥升起来,好歹还能保全内城。”
    “西城门出去是一片草原。再往西有一片绿洲,有座庙,然后就到荒原。荒原你应该见得比我多,极西到处是荒漠。”
    “远一些那里,看到么,就是那座六角的飞檐楼。那里是一座歌房坊,整个玄武城里最大的,现在他们挂了许多灯笼,真好看。”
    夷伏说:“方才我们出来时,看到街上那么多百姓在庆贺,可从高处看下去,却只见到满城灯火,人都细微得看不见了。”
    “这灯笼真好看,像凝滞了似的,就这么亮着,真安静。”
    满目是静默的红色,夷伏听着终辰给自己讲玄武城里的故事,不时出声应答。
    偶尔,说到趣事时,两人都发出轻轻的笑声。
    夷伏忽然想起什么,胆子也大了些,就故作开玩笑地问,“辰儿,方才我还没问呢,见到我来,你开心吗?”
    终辰也问:“你问这个作甚。”
    “就是想问一下嘛,想知道我是不是受欢迎的客人。”
    “这也要问吗?”
    夷伏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沉默良久,没等到回答。夷伏便有些奇怪地侧脸看,却正好撞见终辰垂着脸,悄悄地笑着。
    灯笼的火光映在终辰的侧脸上,神情变得柔和,没了平日的冷漠。他这笑,摆明了是发自真心。
    终辰其实长得很好看,一笑起来,眼角的桃花就开了。
    夷伏感觉心头好像被人擂了一拳,不痛,但酥酥麻麻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心跳也快了,有些慌慌的。
    终辰嘴角的笑意掩不去,然而他仍端着点架子,就如往常的语气道,“我本就有邀请你,所以谈不上惊喜。”
    夷伏心想自己方才也没提“惊喜”啊,这两个字,倒是终辰自己说的呢。
    不过,他也没那个勇气把自己往“能让终辰惊喜的惊喜”上套,辰儿既然已经热切招待了他,应当能证明,是开心的吧。
    这也挺好,至少别像小时候那样对他爱答不理的,就好。
    .
    夜里,二人回去,在终辰的帝子殿前作了道别。
    夷伏说自己就住在白虎族落榻的西侧殿群中,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来找他玩。
    又说极西事虞,他可以一直待在极北陪终辰玩,整个燔荒祭期间都可以。
    夷伏走后,终辰慢悠悠地晃进了自己的殿里。
    更衣,沐浴,心情愉悦,侍仆帮忙刷鳞的时候,他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侍仆难得见小殿下有如此心情,便笑着问,“殿下今夜是见了谁,这么开心”
    终辰答:“见了一个朋友。”
    侍仆说:“是吗?老仆照顾殿下这么多年,第一次听殿下说到交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