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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发的消息。
果然
然然升旗:约约!我最亲爱的约!!我和周辉我两已经从高铁站出来了,现在就准备打车往你们大学城那边赶了!快快快,赶紧定好餐厅,都要饿死我两了。
许约轻笑着,指尖不停歇地按着手机屏幕。
许许如生:知道了,不会饿着你们的。
发送成功后,许约又想到了些什么,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直接拨通了李然然的电话。
“李然我问你个事情。我回杭州读这个大学这件事只告诉了你和周辉两个人。”许约突然停住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吧,你两谁透露给他的?”
“啊?啊。我那个什么……喂?喂!我这信号不太好,许约?”李然然提高了声音,举着手机四处晃了晃,“这手机什么破信号啊,见面再说见面再说。”
啪
电话挂断,一串节奏整齐音色完全一致的盲声传进了许约的耳朵里,他忍不住笑了笑,微微皱了几下眉头。最后仰起头迎着冷风呢喃道:“顾渊回来你为什么要笑……明明之前就那么难过。”
说长不长,说短又不短的两年时间里,许约硬生生的把自己曾经那滚烫灼热的血液熬成了现在这副心如死灰般的平淡。
顾渊悄无声息离开的时候,他难过。再次重逢的时候,他也就只剩下了难过。
李然然和周辉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许约难得在外面过个周末,心情大好,买了三根棒棒糖,令人意外的是这家商铺居然有一根哈密瓜口味的,后来,鬼神神差地就进了许约的裤兜。
许约订好了一家餐厅,在两个人到之前点好了所有的菜品。
“你们找211包厢是吗……请往这边走。”门外服务生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当着许约的面打开了包厢的木门,“三位请进。”
许约猛地抬起了头。
三位?
哪里来的三位?
李然然的女朋友不是周末回家了吗?
来不及做出任何判断,李然然周辉就已经摘掉了自己脖子间的灰色围巾丢在了旁边的柜子上,许约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一眼对上了门外站着双手捏着裤边久久不肯跨进来的顾渊。
四目相对的瞬间,许约才忽然明白,喜欢一个人是难得的勇气,等到不喜欢的时候,同样也需要勇气。
“既然都来了,那就进来吧。”许约淡淡的说道,“顾老师。”
记忆一下子被强行拉回了高中,顾渊曾经为了一道大题亲自找了老杨要到了全部的解析过程,再之后满脸骄傲原封不动的按照整个过程一一讲解给了许约。
许约心里欢喜,打趣道,“顾老师,这题你看我解的对吗?”
……
“许约……”顾渊吸了口气,突然拉住了许约的胳膊,紧紧捏着不肯放手,“许约,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但我如果不说,我一定会后悔。”
“后悔?”许约纹丝不动,呆呆地站在包厢的门口,“顾渊你知道吗,我之前怨过你,恨过你,但现在光是看着你,我连这些都已经做不到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许约一字一句道,“两年前就结束了。”
“至少,在我这里。”
顾渊垂眸缓缓松开了手,下一秒却被周辉拽到了包厢里,按在了凳子上。
“大家好不容易有个毕业聚会的机会,你两感情上面的事情就先暂且放一放啊。”周辉咳了几声试图缓解两人的尴尬,“来来来,今天这顿饭就当给渊哥接风洗尘……”
“你们为他接风洗尘为什么要我买单?”许约斜了周辉一眼,随手从兜里摸出了三根棒棒糖丢到了桌上,“出了学校顺手买的,刚好你们一人一个。”
许约忍不住往顾渊那边瞥了一眼,闭了闭眼。
“也是巧了,刚好就有个哈密瓜口味的。”
94、与你
后来李然然周辉两人并没有像之前约定好的那样对满桌的杭帮菜提起太大的兴趣,圆桌上不知不觉堆满了各种细口瓶装的啤酒和白酒。
喝到一半,李然然直接懒得再用杯子,红着脸颊开始对瓶吹,因为瘦下来的缘故,颈间的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了几下,有几滴外漏的白酒顺着下巴缓缓滑进了脖子。
一场简单的聚餐顶多也就周辉和李然然两个人坐那扯东扯西,后来不自觉提及到了之前他们四个人的高中生活。
李然然整张脸红透了,眼眶跟着发红,忍不住重新拿起一瓶酒一把怼到了桌前。
“你说你们两,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还非要瞒着我和周辉。”李然然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鼻子莫名发酸,“瞒着我们两个就算了,只要你们能好好的走下去……”
“顾渊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天塌下来会帮人顶着的那个……”周辉吸了吸鼻子,猛地往下灌了一大口啤酒,咧着嘴深呼吸着,“可是你他妈当初出国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许约,你知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难过……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啊!真他妈怂!”
好不容易埋进心里的往事一下子被两人捅了出来,许约突然往自己面前的空杯子里倒进了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白酒,犹豫了几秒直接咽了下去。
顾渊抬了抬眼,举到一半的手最终停回了自己腿上。
“我那时太害怕……”顾渊浅言道,“我怕他重蹈覆辙。”
最怕你重蹈覆辙,所以我连最后的离开都悄无声息。
酒精又开始胡作非为,许约眼前犯黑又不停往外冒着黑白分明的重影,他努力寻找着顾渊的脸,再正对着那个方向,强迫自己半睁着眼。
他抬手擦掉了残留在嘴角的辛辣白酒,缓缓道:“顾渊,不管是许陆,还是你。我现在都已经放下了……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顾渊,我们两个……早都不顺路了。”
这一晚,许约灌了很多酒,眼角下方的皮肤由内而外渗着血色,红血丝也慢慢从眼底爬了出来,时隔两年未发的旧病终于还是来了,胃里翻江倒海拧成一股绳的疼,强烈的痛感促使他微微皱着眉,右手本能反应地紧紧抓向顾渊。
“顾,顾渊……”许约再也没有睁眼的力气,最后的字眼慢慢隐了下去,“我疼……”
许约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背进了急诊处,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也不记得那杯连水温都跟当年相似的蜂蜜水是怎么溜进自己的嘴里……等到第二天正午冬日的阳光照亮整个出租屋,他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胃比之前舒服了些,许约斜了斜眼才看清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他忍不住扫视了周围一圈,落在地上的抱枕此刻正端正的放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还有那无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