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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本以为日子安稳无恙,可一切却在两年前的某一天发生了变数。
沈亦晨的脑袋紧贴着男人的胸脯,夯实有力的心跳一锤一击地传入耳膜,心悸撩动。
仿佛是感受到了卓谕的难过,少年拢紧环抱的臂膀,整个人都埋进臂窝里,语气呢喃,先生,都过去了...
卓谕轻轻地嗯了一声以示回应,低头捧起少年的脸颊在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
他嗓音暗哑地继续说:那一天是格罗夫家族主人的生日宴,父亲与我一同出席。原本酒宴照常进行,直到一个优质alpha突然进入易感暴动期,保镖们...
保镖们直接开枪打下了水晶吊灯,然后你的背上便多了一道伤疤。少年目光澄澈地替他接话,想让卓谕尽快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出来。
男人点了点头,记忆犹新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帧帧地回放。
父亲那双失去控制的暗眸如锋利的刀刃刺痛内心,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先生...?
少年听闻抽噎声,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来,动作青涩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像安慰小孩子一般地有节奏地轻拍卓谕的背部,哭出来会好受些...
晨晨...
卓谕语气低靡地唤着少年的爱称,换了个姿势从床上坐直身子,嗓音暗哑,那个暴动期的优质alpha...就是我的父亲,卓赫。
沈亦晨错愕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难怪先生那次在卧房里与他诉说的时候会是那般神情。
卓谕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暗红色的瞳孔渐渐染上一层恨意,路斯·格罗夫本应该待在11区...可父亲却喝了他亲手递过去的一杯酒!
*
笃笃——
门外传来管家简洁明了的敲门声,安德毕恭毕敬地提醒道:咳,路斯少爷...十分钟到了。
还沉浸在卓谕信息素中的路斯突然惊醒,皱起漂亮的眉头整理好衣衫的皱褶,不耐烦地回应,知道了。
少年怀揣着歹念打开了卓谕的衣柜,想从众多的衬衫中拿走一件留作纪念,本还欣喜的眼眸却在下一秒被嫉妒所侵占。
两套versace的情侣睡衣安静甜蜜地悬挂在原木欧式的衣柜内,一套浅灰,另一套浅蓝。
沈亦晨...真好呐。
少年伸手抚上小码的睡衣,摩挲着丝绸润滑的布料,语气呢喃,卓谕哥...竟然这么喜欢你!
...
安德在门口等了很久,路斯才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澄澈无比。
他扬起笑脸说,安伯伯,辛苦你啦~
......安德没有说话,仅是朝着少年深深鞠了一躬便招呼着佣人进卧房清扫换气。
如果被少爷知道他又犯错,这次谁都保不住他。
路斯·格罗夫心情大好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没想到卓夫人正在门口等他,立刻换上一副纯真烂漫的模样朝着女人小跑而去,莉安娜阿姨~
小路斯,德洛打电话来询问你的情况。
少年颤抖地接过女人递来的手机,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父,父亲大人...
德洛·格罗夫低沉的嗓音传来,路斯,这才两年,你就想回去了?
第40章 叫声老公来听听。
路斯·格罗夫的瞳孔收紧,心里咯噔了一下,双手攥紧手机,语气软糯地说:我...我只是太想念莉安娜阿姨了,所以...
所以甩掉了所有保镖?
男人狂傲的嗤笑声传来,呵呵...儿子啊,你以为我会跟其他人一样被你天真的外表所骗么?
金发少年咽了咽喉咙,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水,心生胆怯哑口无言。
自从他分化成omega被接回7区生活,父亲就从未当着他的面唤过他儿子,毕竟自己身份卑贱,不配与其他哥哥们相提并论。
可路斯心里虽然清楚,却还是为这一声儿子颤了心弦。
罢了。
德洛缓了缓语气继续道:里昂都跟我汇报了,你跟卓谕的契合度很高,也不枉你们在一起生活十几年。另一个omega我查过了,不是你的对手。你只管赢得比试嫁给卓谕,明白么?
路斯愣住了,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已经知道了总统馆的方案,并且还摸清楚了沈亦晨的底细。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过了半晌才嗓音沙哑地回复,明白了,父亲大人。
嗯,把电话给莉安娜。德洛清了清嗓子说道。
路斯缓和脸色,笑着把手机还给了卓夫人。
女人有些惊愕,低声询问道:这么快就讲好了?德洛找你什么事啊?
就是问我有没有乖乖听莉安娜阿姨的话,不然回去要打我屁屁。
路斯羞涩地挠头,跟女人道了别便进屋子整理行李。
莉安娜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置耳边嘴角微抿,轻声细语道:德洛,我说过,不要再借着路斯的幌子打电话给我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在莉安娜快失去耐心准备挂断的时候才突然开口。
莉安娜,他都已经忘记你两年了。按照帝国医博会现有的研究成果,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医治卓赫的病症,你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吗?
嗯,我等,无论多久我都会等。就算他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他,不是么?
莉安娜·卓·琼斯的眼眸微闪,浮起热腾的雾气,难过的情愫抑制在胸口濒临决堤。
她轻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剩下的话语哽咽在喉咙说不出口。
怎么了,莉安娜。
没...没事。就是想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为卓赫的事情费心。
这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伫立在落地窗边,墨绿色的暗眸里倒映着格罗夫城堡外的景色,卓赫跟我都几十年的交情了,我把他当亲弟弟。
两人又嘘寒问暖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莉安娜颤抖地捂住脸颊,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路斯·格罗夫托着两个行李箱扒拉开房间的大门走了出来,看到了还在走廊上的女人,一脸惊愕,莉安娜阿姨,你怎么还在这里呀?
女人擦拭还有些泛红的眼尾,笑容温柔,当然是在等你啦。走吧,小路斯,我们回家。
*
经过卓谕的一番讲述,沈亦晨才明白两年前在格罗夫酒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仿佛正在接受一个全新的世界观,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