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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盘着床大概需要两周左右时间,一般omega都是在怀孕1到2个月之内发现。
方棠旭摸了摸鼻梁,心虚道:因为孕o的特殊病情,所以这次提前发现了...
男人听闻,这才从他和晨晨有孩子的喜悦中缓过神来,眉宇紧蹙,特殊病情?方医生,你是不是需要解释一下。
这...方棠旭面对优质alpha那股莫名的压迫感,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最终还是守住了医生的职业素养。
卓总,作为小晨...沈先生的主治医生,我有替病人严格保密病情的义务。
我是他丈夫,是他法律上的监护人,我有权知道实情!
方棠旭清了清嗓子,沈先生的资料还是未婚状态,我不能冒这个风险。还是等病人苏醒过来之后再详细谈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VIP病房,只留下卓谕和周舟两人还伫立在房间里。
暖黄色的灯光慵懒地照射在少年的脸上,浓密的睫毛投射下好看的阴影。
那双湛蓝的瞳孔此刻被掩藏在漆黑之后,寂静的病房内只听得到心电监测仪有规律的滴滴声。
纤细白皙的胳膊裸露在被褥外,男人心疼地踱到床边将小手塞回被窝,整个人颓废地栽进沙发里一蹶不振,周身散发着雪冷杉味。
周舟的心情也跟着老板踌躇不安。他犹豫地张了张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欲言又止。
卓谕像是意识到了时间已晚,昂着头双目无神地盯着素白的天花板,嗓音嘶哑,你先下班吧。这几天公司的事情推迟,我想等晨晨醒过来再处理。
可是奥库集团那边...周舟握了握拳头,还是咽回了喉咙里。
男人阖上眼皮,脑海中思索着寥寥无几的线索,奥库那边我会查清楚的,你只要稳住悦娱的股价,其他的问题都能有办法解决。
是...
回去吧。
周舟应下,鞠了躬便都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
接下来的几日,卓谕都在病房里与沈亦晨一同度过。
虽然只是默默的陪伴,等待着小家伙的苏醒,但是男人每天都是在忏悔愧疚中度过。
如果当初能够早些知道格罗夫家族造假,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亲留下的信息也在瞬间断了线索,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等着晨晨苏醒过来再说。
他的宝贝到底隐瞒了什么病情...
这是卓谕现在最想知道的。
沈亦晨的昏迷不醒并没有给信息素融合的流程带来任何的不便,里昂·格罗夫就算软硬皆施也不能改变总统馆专员坚决的态度。
面对着板上钉钉的契合度数据,本就滑稽的比试也随之落下帷幕。
路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信息素匹配的真相,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整日整夜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仿佛对身体的折磨可以缓解转移心脏的疼痛似的。
可能这就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想死,却又死不了。
杰森守在身边寸步不离,将屋内所有可能具有攻击性的东西清理干净,偌大的城堡卧房内只剩下床、桌椅、和少爷。
里昂·格罗夫和廖海镇也在这几天内销声匿迹,没有再出现在卓谕的视线里。
可能是知道卓谕并不会就此放过他们,亦或是在密谋着更大的计划。
Luckystrike的烟草项目因为卓谕的介入已经有小部分的公司从中撤资,奥库集团的股价也在持续下跌,悦娱的股价反之则增。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度过,置身事外的卓谕每天听着周舟的汇报,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却又那么真实。
卓总,卓总?周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卓谕凝视着床上的小家伙发呆,这才抽开胳膊肘回过神,嗯?...哦,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周舟担忧地看着男人略显沧桑的面容,将从别墅拿来的换洗衣物放进衣柜,默不作声地离开了VIP病房。
这已经是沈亦晨昏睡的第六天了。
方棠旭除了中途来抽血化验过一次以外,其他时间都没有再出现过。
男人紧握着精瘦的小手,整个脸埋进被褥,深深地叹了口气,晨晨...我好想你。
可能是因为小家伙怀孕的缘故,沁人心脾的海盐香忽然之间消失得无隐无踪,卓谕已经很多天没有嗅到他贪恋的海盐香了。
对于只要握着沈亦晨的手掌就能支棱起来的小卓谕来说,男人觉得度日如年,感觉身体的某处快要爆炸了。
难道以后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解决了吗。
卓谕从被褥上抬起头来,深邃的暗红色眼眸凝视着呼吸均匀的小家伙,皱了皱眉,暗骂了一声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
*
昏睡中的沈亦晨意识朦胧,他梦见自己在一条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上赤脚走着。
泥泞坑洼地沼泽险些要了他的命,好在有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将他拉了出去。
就在他抬头想要看清那双手的主人时,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黑暗。
无止境的深渊,隐隐传来低吟。
痛苦与狰狞,想要将他吞噬。
当你在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我好想你。
好想你。
想你。
你...
眼前骤然闪过一道白光,转瞬即逝却遍及目光所到之处。
原本黑漆漆的一片逐渐被白茫茫所吞噬,世界被点亮。
思念之人伫立在万丈光芒中,向他展开臂膀,笑容温柔,晨晨...我好想你。
老公...
眼眶跟灼烧似的变的滚烫,鼻尖酸涩,沈亦晨踉跄着向男人奔去,伸手想去触碰,却顷刻间变得支离破碎。
老公!
病床上的少年歇斯里地地喊出了声,汗水浸湿了衣襟,浓密的睫毛上沾满泪珠,湛蓝的眼眸充满雾气。
在洗手间淋浴冷水澡的卓谕听到了久违的声音,直接裹着浴巾便冲了出去。
看到已经苏醒的沈亦晨,所有的情愫在那一瞬间决堤,心脏抽了一下,泪水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晨晨,晨晨,晨晨...
男人跟小孩子似的抓着少年的小手放在脸上蹭,细语呢喃着小家伙的爱称,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永远醒不过来...
沈亦晨嗅到空气中氤氲的雪冷杉味,吸了吸鼻尖,软糯地说道:我不是还好好的嘛...
你都昏迷六天了,我真的差点,就要撑不下去...
卓谕的身上还湿漉漉的沾着水渍,他抓着小手如视珍宝地亲吮着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