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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还是贱?”
温如瑾脸色微变,声音突然哽咽,“你以为我想吗?生下这个孩子,让他一遍遍提醒我那不堪的过去?看到他一次心口就疼一次,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她突然情绪激动地冲他吼,“可是当我想打掉这个孩子的时候,医生却告诉我,我子宫壁天生就比别人薄,如果这次打了胎,以后极有可能不会受孕!你说,我怎么敢赌?我连爱情都赌输了,还有什么资本和老天去赌?”
她早就输不起了。
辛辞晏怔怔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她一直是温柔的,安静的,仿佛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哪怕是离婚那天,也从未像此刻一样将所有情绪宣之于口,这么激烈又鲜活。
这样的她,很难让他不相信。
于是他闭口不再提及此事,淡淡地问,“你家地址?”
温如瑾擦去眼角的泪水,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说出口的话依然带着哭过后的鼻音,“陶然水岸。”
辛辞晏不再说话,发动车子。
温如瑾转头看向窗外,其实她刚才说的并不全是假的。她的确在刚来安城那一晚遇到过一个醉汉,不过对方烂醉如泥,在他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拔腿就跑,很容易就甩掉他。所以很幸运的什么都没发生,可她却再也不敢乱走,返回车站将就了一晚,天亮才出来。
至于想要打掉孩子的事也是真的,来安城一个多月后,她突然时不时地犯恶心。当时还在一家川菜馆的后厨作洗碗工,川菜也是那个时候耳濡目染学会的。和她一起洗碗的大姐有经验,说她应该是怀孕了。
她心里不信,却还是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和大姐说的一致,她怀孕了,孩子刚刚十三周,发育良好。
她当时又喜又忧,喜的是她和最爱的男人有了孩子,忧的是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孩子日后该如何自处?
挣扎良久,加之以她目前的境况确实无法很好的抚养孩子,于是决定打胎。可到了医院后,医生却告诉她,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子宫壁天生薄于常人,怀孕已是不易,若是打胎,可能再也无法怀孕。
于是所有犹豫不决顷刻间都变成了肯定——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第 16 章
直到车停下,俩人没再说一句话,车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温如瑾一直将视线放在窗外,等视野里出现小区的大门,就开口让辛辞晏将车停下。
“就在门口停下吧,”她解开安全带,关上车门离开前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辛辞晏喉结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他也不知怎么了,没有马上驱车离开,而是停在原地,目光黏在她远去的背影上,直到再也看不见。
离开前,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她好像真的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
温如瑾能感觉到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如影随形,令她如芒刺在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离开,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谎言?却又不敢回头去看,背脊挺得笔直,僵硬地往前走,直到进了楼门,确认那道目光消失,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其实她也很意外,多疑如他,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的片面之词。她该感到如释重负的,可这心底反而愈加惴惴不安,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辛辞晏睚眦必报的性子,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甩掉脑海里纷乱的想法,她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温如瑾起了个大早,早早地坐上去滨城的火车,到医院也才九点多。
她在医院门口买了点水果,进去的时候冬至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小小的背影竟然透露出一种孤寂萧瑟之感,温如瑾心一酸,走过去轻声唤他,“冬至,妈妈来看你了!”
冬至眼神空洞洞地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温如瑾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十月的天,草木枯黄,只有几只挺着肚子的麻雀在干枯的枝头跳来跳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她走过去,放下手里的水果,在他身旁坐下,揉了揉那头毛茸茸的短发,然后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冬至,想不想妈妈?妈妈好想好想你啊!”
整整一周,她从未与冬至分开这样久过。没人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做家务的时候习惯性地想与冬至说话,一回头却发现视野里空荡荡的,这时她才突然惊觉冬至不在身边了。
那种失落感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为了冬至,她只能忍受,只要能将他治好,区区的分离又算得了什么?
此刻将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奶香味,多日来漂泊无依的心才终于得以安定下来。
“冬至,妈妈今天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想不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