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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几个人明显都打红了眼,尤其是那个寸头,似乎注意到了他这边的战况,顿时抽身骂了一句朝他这边冲来。
寸头比起其他几个人身手明显好了不少,然而对上沈可衍仍然不够看。
没两下他手里的棍子就被沈可衍夺了走,人也被沈可衍摔在了地上。
沈可衍身上好几处被打到,不过都属于可控范围,他这会也顾不上别人看得到看不到他脸上的眼泪,反正巷子也黑。
见临城择还在跟几个人缠斗,他便打算过去帮忙。
结果刚走出两步,身后忽地有动静。
他迅速转身,然而寸头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捡了块砖头发狠地朝他砸来。
沈可衍闪躲不及,只好抬手去挡。
剧痛从手臂上传来,沈可衍整张脸迅速皱在了一起,身体里的血性也一下子跑了出来,他整个人冷了下来,一把抓住寸头手里的砖头,蛮横地夺过,正打算砸回去的时候,身前却先出现了一个身影。
紧跟着只听到“砰”一声巨响。
这一声响动直接吓得跟临城择打架的几个人都停下了动作,一脸懵逼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沈可衍也是看傻眼了。
他刚才甚至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就已经看着寸头被拎了起来,而后整个人被抡到了墙上,又摔了下来。
直到寸头摔在地上,沈可衍才看清楚摔人的是藤白。
沈可衍从没见过藤白打架,也没想过藤白会打架,毕竟那张漂亮的脸和各方面硬件都无一不让藤白看着就只是一个会坐在教室里乖乖上课的乖学生。
然而这会的藤白,表情是沈可衍从未见过的冷漠,那冷漠里甚至带着几分怒意。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寸头面前,直接将地上的人再一次拎了起来,眼看着又要往墙上砸,沈可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拉住藤白:“再砸要出人命了。”
藤白被沈可衍一搭,原本冷着的表情瞬间化了几分,但眼底的怒意还在,他扭头看向沈可衍:“不会出人命。”
沈可衍看了眼明显已经昏厥过去,嘴角还渗出了血的寸头:“那也差不多了,把人打进医院了还得浪费医药费。”
藤白盯着沈可衍看了一会,还是没松开寸头,又认真说:“不差让他下半辈子躺在病床上的那点钱。”
沈可衍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豪迈的话,愣了一下,一时间疼都顾不上了,没忍住笑了起来。
被藤白抓住的寸头似乎还有点意识,也听到了,整个人抖了两下。
“知道你不差钱,但是麻烦事会比较多,没必要。”沈可衍笑着,手搭在了藤白抓住寸头衣领的手上,藤白就松了手。
寸头没了支撑点,顿时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沈可衍忍着疼,拉着藤白往外走,说:“走吧,好疼啊。”
藤白一听他说疼,顿时不再管别人,轻拉着他快步往宾馆走。
剩下的几个人明显都有被藤白吓到,一时间一个塞一个愣,半天都没有反应。
临城择见状,也没再跟几个纠缠的意思,跟上了沈可衍和藤白离开。
第145章 第 145 章
沈可衍身上几处伤不全太重。
他因为怕疼的缘故, 以前跟着爷爷学跆拳道,就比较注重防而不是攻,因此刚才那一场看着比较惨烈的架打下来, 除了寸头出其不意的那一转头。
砖头砸下来其实没有棍棒疼,但是会破皮,沈可衍和藤白一起回到酒店的时候,手臂上已经出了不少血。
进了屋打开灯,亮白的灯光把沈可衍手臂上的伤照得前所未有的清楚, 藤白紧皱着眉头盯着看了片刻, 开口:“去医院。”
沈可衍低头看了眼身上的伤。
伤口面积看着大,但其实不算太深, 只是附近有一圈淤青, 再加上流了不少血, 所以看着比较吓人。
他不想去医院, 去医院还得再疼一个晚上。
而且他不太喜欢医院。
“买点药清理一下就行,不用去医院。”沈可衍拉住了藤白一只手。
他回来的路上咬牙稍微忍住了点汹涌的眼泪,这会房间里就只有藤白,他也就不再克制, 任由着眼泪汹涌往下流。
见藤白半天没说话,不像是要答应的意思, 他就整个人往藤白身上靠了一下, 脑袋搭在藤白肩上,压抑着轻声说:“不想去医院了, 太疼了。”
其实如果不是藤白在这, 他肯定就不管这种伤了, 等伤口自动结了痂, 再把血处理掉已经是极限。
但藤白明显不会任由他不管。
藤白从刚才揍那个寸头开始整个人就冷冰冰的, 这会身上的冷气也没散干净,盯着沈可衍还是不说话。
这倒是让沈可衍有两分意料外,他没办法,只好凑到藤白耳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又轻声问了一句:“好吗?”
他明显看到藤白的耳朵开始泛红,片刻后原本紧绷的身体放软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提去医院,拉着沈可衍把人带到了床边,让沈可衍坐下。
而后他转身走到他带来的那一大个行李箱前,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打开,从夹层里面拿出了一个不小的医药箱。
沈可衍这才看清楚藤白行李箱里的东西,衣服不多,杂七杂八应急的东西一堆,看起来真的像是认真做过攻略。
藤白拿着行李箱走回到床边,低头又看了眼沈可衍的手臂,微蹙着眉头道:“要先洗一下伤口。”
沈可衍一听洗伤口,头皮都麻了,他回避道:“直接上药不行吗?”
“伤口很脏,容易感染。”藤白认真道。
伤口的确有点脏。
寸头那块石头也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捡的,还带着土。
沈可衍又盯着藤白半晌,最终落败下来。
他起身跟着藤白进了浴室,见藤白开了水就要去拉他的手臂。
伤口都还没碰到水,沈可衍已经先抖了以下。
他莫名想起小的时候打针,每次针头都还没扎进皮肤,他就已经开始掉眼泪,然后整个人往他妈妈怀里缩,仿佛看不到就相当于针没扎进去一样。
这些年比扎针还要疼上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