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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对上了视线。
“我就猜到你小子会来这么早。”老爷子站在病房里的洗漱间门口,手里拿着一条正在散发热气的毛巾, 一副早预料到的表情, 看着门口的沈可衍。
沈可衍笑了笑,拎着早餐走进病房, 关上身后的门:“我买了早饭, 爷爷还没吃过吧?”
老爷子应了一声,回到卫生间,过了一会从卫生间出来,和沈可衍一起坐在病房窗边的小桌子上吃早饭。
沈可衍买了一笼灌汤包,一笼饺子还有两碗馄饨。
他开了窗,今天温度刚好, 还有太阳,照进病房添了几分暖意。
两人各自吃着,吃到一半老爷子忽然开口:“正好你过来了,我一会得出去一趟。昨天陈医生过来的时候我又问了一遍, 他说你至少这一周内必须保证充足睡眠好好休息,所以这周每天晚上八点我都会过来,你给我老老实实早点回家睡觉, 听明白了吗臭小子。”
沈可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被老爷子堵了回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老爷子说完就管自己吃饭去了, 没给沈可衍任何反驳的机会。
沈可衍只好被迫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吃完饭,老爷子收拾了餐盒:“这些我直接带下去。”
说着他又起身,把他昨天带来的东西大致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
沈可衍把窗边的折叠桌子收好,走到病床旁,看着病床上的藤白,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摸到一阵冰凉,便将被子拉出来一点,将藤白的手小心放进了被子里。
老爷子走到门口,忽然停了脚步,扭头看向沈可衍提醒道:“今天得给阿白擦擦身体,我看你这两天都有点恍惚,提醒你一下。”
沈可衍应了一声,说:“记得。”
老爷子闻言,正打算转回身的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笑开口:“说起来你小时候发烧那次,阿白也给你用热毛巾擦过全身的,那时候你的病服都还是阿白给你换的。”
沈可衍愣了一下,朝老爷子看去:“小时候?什么时候?”
“就你蹲了一晚上空调,发了三天高烧那次,你每次发了烧都不怎么记事,不记得也正常。”
沈可衍微蹙起眉头:“我什么时候发烧不记事过,不记事的不是阿白吗?”
他的话音落下,看到老爷子开了口,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耳朵里响起一阵嗡嗡声,老爷子明明就站在他面前说话,说话的声音却像个被隔开到了另一个空间。
沈可衍的眉头渐渐皱得更紧了两分,等他好不容易听清楚几个音节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打开了门离开了。
沈可衍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好半晌,忽然感觉脑子一阵痛,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疼痛下放弃了过多的思考。
虽然说今天温度高,大早上风吹进屋子里时还是带着两分的凉意。
沈可衍等到了中午,温度升到体感偏热,太阳正好从窗外照进来照到病床上的时候,他才从卫生间里打了盆水,端到病房的床旁。
沈可衍先用热毛巾细致地替藤白擦了一遍脸,等到他把毛巾放回到脸盆里,打算去解藤白病服的扣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温热。
不是在别的地方,就在他的脸上。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就好像他也正在被毛巾擦着脸,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替他擦脸的人动作有多么细致,很轻地从他的额头到脸颊,再到嘴巴脖子。
忽然出现的奇异触感吓得沈可衍停下了动作,他拧起了眉头,正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那种感觉消失了。
沈可衍不可遏制地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和后来摸到的身侧的温热。
他昨晚摸到后虽然狐疑了一阵,但后来也想太多,因为本来就带着几分不清醒的睡意,只当是他醒来前躺过那里。
然而现在这种怪异却出现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哪怕只出现了那么小半分钟,也让他很难不多想。
怎么回事?
是从构建空间里出来以后的后遗症吗?
沈可衍又坐着等了一会,奇怪的感觉没有再出现,他只好暂时收起神思,抬手去重新拧脸盆里的毛巾,发现水有些凉了。
于是他起身重新去浴室里换了盆热的,等他换好后回到病床旁,打算重新去解藤白病服纽扣的时候,忽然又感觉胸口一热。
又是那种温柔的触感,由于过于轻柔,甚至还带着几分的痒意。
第二次出现的感觉比第一次要鲜明上许多,沈可衍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四周转了一圈。
这个房间里当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藤白和他就再没有其他人。
那种奇怪的感觉不像第一次那样只出现了半分钟就消失,这一次延续了很久,温热轻柔的触感惹得他止不住觉得有几分痒。
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当然躲不开什么东西,但神奇的是,在他的动作后,那种触感竟然真的消失了。
沈可衍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松了口气。
他拧着眉头回到病床旁,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那种感觉却又重新出现了。
这一次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的嘴巴上。
一如昨天晚上那个有些湿漉的梦,他感觉到有嘴巴上贴上了一阵十分柔软的触感,有点凉,但很快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先是轻触了一下,然后目的明显的是打算撬开他的牙关。
愣在原地的沈可衍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往后退捂住了嘴巴。
昨天夜里是梦着藤白出现这种感觉的,他不仅没有抵触情绪,甚至还十分喜欢,可现在藤白就躺在他旁边……
沈可衍的动作没有带来任何效果,不管是后退还是捂嘴,嘴巴上的触感仍然清晰地传遍了他全身。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被束缚在某个盒子里,看不见盒子外的世界,也无法对盒子外的人做出什么。
然而盒子外的人却可以看到他,触碰他。
沈可衍紧皱着眉头,等了好一会那种奇怪的感觉仍然没有任何要消失的势头,更加令人摸不着脑袋的是,他对那种奇怪的感觉完全无法产生抵触情绪,哪怕不是在闭上眼觉得那是藤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