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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又好像失眠的时候有人陪着一起他失眠。
    阙安一张嘴,一半用来吃东西,另一半用来吐话:
    “你下次别老跑出来了,晚上要醒了你就闭上眼再睡,别老半夜起床。”
    秦郁之喝了口粥:“习惯了。”
    阙安“嗯?”了一声:“习惯什么,半夜起床?”
    秦郁之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失眠。”
    习惯了失眠。
    阙安噢了声,活了大半狼生,躺着就能睡着的他不理解失眠什么意思:“那不失不就得了,我看你前天晚上起来了三次。”
    秦郁之瞄了阙安一眼:“你看见了?”
    阙安喝了口豆浆,嫌弃的砸吧砸吧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没,我听见了。”
    沉默半晌后,秦郁之奇怪的看了阙安一眼,似是带着点揣摩意味道:“……那你耳朵还挺好用。”
    他警惕性很高。
    秦郁之意识道。
    阙安睡得很沉很稳,但连他什么时候出卧室,出来干嘛,出来了几趟都知道,而且还是听见而并非看见,说明稍微一点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秦郁之觉得有点意思。
    他最开始以为阙安可怜,后来经过两个星期终于意识到阙安是个狗比,再然后现在他发现还是有点出入。
    这人敏锐心细得可怕,不似一般二哈般粗笨。
    秦郁之盯着阙安,开玩笑般开口:“你真的是狗?”
    这种敏锐程度,让他觉得像另一个物种,他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更像只狼?”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合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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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二十四只
    阙安头一遭被水呛, 咳了好几声,乘着这个间隙拼命发动脑细胞撒谎: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狼, 狼哪有我这样的, 你听过狼汪汪汪叫的?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阙安后背出了汗。
    他到底怎么发现的?
    这人真是敏锐心细得可怕。
    秦郁之好笑的拍了拍阙安的背,给他顺气:“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
    他当然知道阙安不可能是狼,当初阙安顶着这张狗脸被他喂了几个周,他还分辨不出二哈和狼?
    阙安有种被人窥探秘密的不自在感,生硬的转移话题, 又回到刚才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上:
    “以后别大半夜溜出来了。”
    秦郁之抬起眼眸,轻轻恩了声,视线落到杯子上,点头道:“好。”
    吃过早餐后, 秦郁之和阙安出了门去往医院。
    今天秦郁之就开始住院, 病号服的尺码有些大,袖口处空空荡荡,大了一大截。
    秦郁之躺在床上, 眉眼清淡望着窗外。
    他六岁就呆在这儿, 对这儿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医院负责他的小护士换了好几个, 他却还留在这里。
    仪器发出一声滴的长响, 接着开始工作, 主治医生满头权威的白发,边记录数据边和秦郁之交流病情。
    秦郁之德语纯正又流畅,不见到他这张脸,可能会误以为是本国人。
    阙安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翻着杂志, 杂志上满是奇奇怪怪的符号以及看不懂的图片。
    一阵阵痛刺入他心脏,他不受控的嘶了一声,蜷起指尖,不受控的皱起眉头。
    好像是药物的副作用又犯了。
    上次是指尖颤动,这次是心脏刺痛,下次是什么?
    满头白发的医生走近他,在他身边停驻,他推了推眼镜,望着阙安微微抖动的痛苦的眼睫,开口询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阙安眉心一跳,医生手上拿着的针管让他下意识觉得很不舒服。
    况且他还听不懂面前这老头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正当两人僵持时,秦郁之突然开口,紧接着医生微微偏着头打量阙安,半晌从他身上移开视线,点点头出去了。
    秦郁之目送意医生离开后,才悠悠收回视线,望向神色明显松弛下来的阙安:
    “你怎么了,没事吧?”
    阙安摇头:“没。”
    想起了一些回忆。
    秦郁之看了阙安一眼,倒也没再问什么。
    输液瓶里的药液一点点往下坠,一到医院时间仿佛就变得漫长而无聊,阙安从一个沙发滚到另一个沙发,来来回回进出好几趟,无聊感一点儿都没缓解。
    秦郁之习惯性的看向窗外。
    阙安又重重坐回沙发,脚一落地闲住后嘴又闲不住,打断秦郁之的沉思者形象道:“你看什么呢?”
    “数叶子。”
    秦郁之头也不回,表情未变,眼神落在窗外的树上。
    阙安也跟着看向窗外。
    窗外的草坪上只栽着一棵树,因为凛冬的缘故,原本看起来就孤零零的树现在连叶子都掉光了,树上仅挂着几片蜷缩的枯叶。
    “叶子都死了。”
    秦郁之突然开口。
    阙安不赞同:“那树不是还活着呢嘛,有根在这儿,叶子不会死绝的。”
    秦郁之没说话,就在阙安坐不住,正打算又出去活动活动时,病床上的秦郁之来了口:
    “我七岁时爬过这棵树。”
    秦郁之讲什么事都是这样,慢条斯理又不急不缓,而且永远只说那么几个字,仿佛讲究的是言有尽而意无穷,非得留那么一大段韵味让听者自己琢磨。
    果不其然,阙安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然后呢?”
    “没爬得上去,被摔了。”
    阙安噢了一声,想象出秦郁之七岁时的样子,估摸着还是个粉团子,都没长开,一个劲儿的扑腾扑腾想要上树的样子,不自觉嘴角微扬,有些好笑道:
    “你七岁有这床栏高吗?爬不上去那不正常吗。”
    “我腿摔破了皮,当时因为还小的原因,医院管得严,我是偷跑出来的。”
    秦郁之开口。
    阙安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被摔下来后嚎嚎大哭,然后家长跑过来一顿骂,这倒是很多小孩子都有的特性,贪玩又叛逆,调皮又捣蛋。但阙安听到时还是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人的变化确实瞬息万变,一向循规遵矩的秦郁之,小时候也会有挣脱束缚叛逆调皮的一面。
    挺好。
    秦郁之可能是终于数完了叶子,把目光收回来,困倦的闭上眼:
    “当时腿摔得很严重,血汩汩顺着小腿往外流,我忍着一声都没吭,毕竟是小孩子,不知者无畏,不清楚当时情况的严重,后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