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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偶尔会像个正常人一样低沉低落,但过了那短暂的一刻,又恢复了人不人狗不狗的不要脸模式。
    短到秦郁之以为那是一瞬的错觉。
    但那份低沉的情绪却又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存在的。
    这人究竟是自愈能力太好,还是伪装本领太强?
    秦郁之不是很明白。
    但唯一明白的是,围着他要亲亲要抱抱要揉揉的阙安,才是让他更安心的那个阙安。
    也是他乐意看到的阙安。
    秦郁之拗不过阙安,只好让他进了门。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事实真是这样。
    从那次阙安误打误撞上了秦郁之的床后,就开启了不归之路。
    到现在秦郁之已经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阙安上他的床,好像和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
    阙安靠在门边,若有所思道:
    “你们人类对于上床,是不是有个顺序问题?”
    秦郁之给阙安抱过来一铺毯子,扔到了床另一侧:
    “什么问题?”
    阙安双手抱着胸:
    “通常情况下,是先谈恋爱再上.床吧?”
    秦郁之整理被角的手一顿,危险的瞥一眼阙安:
    “……你想说什么?”
    阙安嘶了声,单手抚摸着下巴:
    “你看,我们是先上床对吧,但是没有谈过恋爱。”
    他抬起眼,眸子里带着懒洋洋的试探道:
    “不如我们把前面个流程补上?”
    藏在头发丛里的两只毛绒绒小耳朵:!!!!
    右耳小心稳住了身子,提前保持平衡。
    左耳也小心的抓住了一根头发丝,以防掉下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
    砰!
    紧闭的门外,阙安跌坐在地上。
    右耳叹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绒毛:
    “叽,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二次被扔出来了。”
    左耳呜呜呜捂住了眼:
    “所以说话怎么能乱说唧唧唧,特别是面对心上人说的话,更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唧!”
    阙安弹了一下左耳的耳朵尖,对着吃痛的它挑了挑眉:
    “这叫情趣,懂不懂。”
    右耳慢悠悠道:
    “叽……被扔出门的情趣……”
    第二天沙发上窝着一只没睡醒的阙安,身上歪歪斜斜的盖着秦郁之担心,半夜特地起来给他披上的毯子。
    他发现阙安睡不惯床,越是柔软的质地,越是睡不好。
    阙安当时随口解释说是习惯了。
    秦郁之突然想起了兽群。
    无论是野狼、野虎还是猎豹,都需要保持百分百的警觉,在夜间睡觉时也最好睁开一只眼,避免遭遇到袭击。
    这和站着睡觉的斑马和鹤群如出一辙。
    睡觉环境不能太过舒适这点,狗和野兽倒是相通。
    阙安也是,毛绒绒也是。
    阙安醒来时,秦郁之正在旁边坐着,递过一碗粥给他,似是欲言又止道:
    “昨天忘给你说了,我妈想让我带你回家过个年。”
    阙安接过粥,正当秦郁之欲提醒他烫时,阙安一口倒进嘴里,转头问:
    “你刚说什么?”
    秦郁之:……
    忘了这人压根没有温度感受器。
    他重复了一遍:
    “我妈说过年,带着你回去。”
    阙安放下粥碗,歪着头问:
    “为什么?”
    怎么突然想见他?上次在餐厅,他见过秦母一面后,实在是不想见第二面。
    秦母不是个好应对的人,感觉相当敏锐,当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关键是她对自己,没有好感。
    秦郁之叹了口气,如实告诉他:
    “我妈觉得,我和你之间有问题,不像是普通的收养关系,她想再见见你。”
    这点阙安倒是深以为然,点了点头道:
    “她说得没错。”
    左耳唧唧唧的小声对右耳道:
    “不要脸唧唧唧。”
    秦郁之捕捉到细微的声音,皱了皱眉,往四周看了看:
    “这附近有鸟窝吗?在家里筑巢了?”
    阙安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也许吧。”
    左耳闻言,向右耳哭着控诉:
    “他骂我是鸟唧唧唧。”
    右耳安抚的摸了摸左耳:
    “摸摸没事。”
    左耳嘟嘟囔囔揉了揉头发丝:
    “这么早就要见岳父岳母了吗,关系还没定下来呢……”
    秦郁之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房顶上,又转回来落到阙安身上:
    “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左耳拽起一根头发丝捂住自己,把自己遮到头发从里藏起来:
    “唔……唔唔唔唧唧唧没有没有。”
    右耳难得的暴怒,啪的轻轻打了左耳一巴掌:
    “叽叽叽嘘嘘嘘闭嘴!”
    阙安撑着脑袋,手指拨弄着蹭在它手心的那对小耳朵,笑了笑:
    “好像确实是有声音啊。”
    左耳呜呜呜给阙安啪啪啪不停作揖:
    “求求你别说了唧唧唧——”
    右耳心惊胆战,慌忙点头:
    “叽叽叽不要暴露叽叽叽。”
    阙安置若未闻,转头对秦郁之道:
    “一直在叽叽叽。”
    对,就是这个声音。
    秦郁之也跟着点头。
    左耳快哭出来了,蹭了蹭阙安的脑袋: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阙安头直了起来,双手抱胸:
    “听着挺烦人的,像是从头——”
    眼看着头字马上呼之欲出,左耳终于崩溃受不了的投降:
    “别说了我们会掉下来的!!”
    右耳也抹了抹自己的小绒毛,像是在抹泪:
    “对对对,我们能自己掉下来,呜呜呜再收留我们几天叭。”
    阙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听得秦郁之有些迷茫,然后只见阙安沉下脸,站起身来,啪嗒一声把手中水杯放在桌上,水中的水晃荡了出来,撒到桌上。
    然后就见阙安走了出去,摔上了卫生间的房门。
    秦郁之:……?
    此刻卫生间镜子前。
    阙安弹了弹一对耳朵,皮笑肉不笑:
    “解释一下?”
    左耳和右耳对视了一眼,互相推搡着责任,想让对方先开口,最终无奈之下,还是右耳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
    “是……可以,但是……就是……因为……”
    阙安给气笑了:
    “你这给我念绕口令呢?”
    “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吧,那你一件件来,先解释解释为什么骗我。”
    左耳唔了一声,扭捏道:
    “那是……那是,因为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掉下来,这几天才发现有些立不稳了,有种随时要掉下去的坠落感……这才猜测我们可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