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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刚准备反击,那厮已经利落地拔出刀近身从背后贯过了另一边肩胛。
我爹剑还未来得及拔出鞘,手便再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剑跌回剑鞘。
他觉得按照一般情形,他现在应该趁着最后一点意识攥紧祝切的衣摆,吐出一句“为什么”,可他有个更想问的问题,就只见他费尽力气勉强挂住祝切一边袍摆,咽了两口血吐沫,噎出来一句:“这女人,谁啊?”
好奇心是可以穿越生死,要不世上怎么那么多死不瞑目的人呢?
借着火光,祝切低头看向不省人事的我爹,半晌如山般眉目入了春风,便只可无奈地温柔道:“我明媒正娶的妻。”他将宋欣的姿势调整了一下,确保宋欣舒展。火光狰狞下,如果忽略宋欣皮肤上不时鼓起来的燕卵大小的血包,这一幕倒担得上美景如画。
就在宋欣的,薄薄一层仿佛能透出来的皮肤下,有着印着杂乱血色细线的,不时鼓动起来的,燕卵大小的——血包,狰狞可怖。
祝切为难地动了动怀里的宋欣,像是在思索怎样能不改动宋欣的姿势的同时,还能带上这个目前还有些作用的我爹。
禽兽如斯、可怖如斯、变态如斯的祝切在稳妥安置好宋欣之后,将我爹发外袍脱下撕成条打结,一端系在我爹的双脚上,一端绑在自己的腰身上,过去又将宋欣以最肉眼瞧着就舒适得很的姿势抱回怀里,他抿着唇拉成一线,拖着我爹走了两步,“殷兄见谅,你是男儿,就这么也碍不着什么事情。可是,我妻她身体不好,我不能让她呆着不舒服,先委屈你了。”
我爹发出巨大的摩擦声以及留下蜿蜒断续的血迹,无声地表达抗议。
洛阳城内不过几日之间,却又像是沧海桑田,城还是那座城,河还是那条河,可满目得物是人非,难掩着无常变迁。可见,虽说这世界上没了谁,太阳仍旧一天天照常升起,可是就连太阳,难道今天的太阳会是昨天的太阳吗?可见,这世界上没了谁,都不再是那个世界了。
祝府失火,官府明着暗着查出来的尸体就两具女尸,乃是祝府的妾室乌木涟与她的侍女雀儿,祝府家的姨娘也都在第二日里各奔了东西,可是祝府家的主人和客人却不知所踪,这牵动着整个洛阳城的心。人们照常吆喝贩卖、照常为生计所困所扰,可是,他们分明感觉到洛阳城都不是以前那个洛阳城了。以仁义正值闻名的祝切和祝府,一夕之间全部化为乌有,连着祭天所带来的喜气也全都散的一干二净。
“真得是,不就是死了个祝切吗?感觉跟死了爹妈似的!”一个眉目有些猥琐的老头佝偻着腰嘟囔了几声,引来了店家的怒目而视,掌柜从柜台后绕了出来,劈手夺过老头仿佛是摸女人身段般爱抚着的一个宝瓶,“你这人狼心狗肺,祝盟主在洛阳城里做了多少为人为民的事情,哪里容得你这种下三滥的人在背后嚼舌根!”
老头叉腰瞪了店家几眼,“你知道我谁吗?这样无礼!!”
店家也是个硬气的,操起刚刚老头看着的宝瓶砸向老头,老头看着老、说话语气也老,此时一下子返老还童,噌一下从原地蹦了起来,刚巧躲过宝瓶,狼狈地窜出小店。
站在门外,老头一下子又硬气了起来,原地叉着腰冲着店家高声喊:“官不为官、民不为民!气死本官了!!”
店家自店里扔出把扫帚来,老头一下又窜出好远,“本官肚里能组只船队,不和你们这档子庶民计较!!”
街道的一旁,我娘倚着二楼的栏杆瞧着底下的闹剧。她离开云鲤崖思前想后总觉着有些心神不安,抗不过这种担忧,她再次回了洛阳想查探些情况,这厢刚进城,便遇上了这一幕趣事。她进城路上就依稀听着人们谈论着祝府起了大火,只觉心惊,模糊间对事情有个不好极了的预感,现在只差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可一路见来,未曾有几个人知道其中细节,只停留在——老天爷不长眼,辜负了盟主那样的顶了天的大好人,这个阶段。
可以说,进城这么久,这老头,可是第一个说祝切坏话的实诚人,实在和我娘英雄所见略同。
她一口灌进了杯中的茶,翻身一跃便下了酒楼,快步跟上前面形象猥琐的老头。
眼见着老头猥琐得拐进一条黑黝黝的小巷里。
“老先生。”我娘喊了一声,顺手将怀中刚掏出来的玉玦子扔给老头,估摸着老头喜爱那宝瓶,不知玉玦能否吸引注意。老头头也未回伸手一接,那玉玦子便稳稳地落在了手中,这下可不得来了,老头一窜三尺,猛地晃到了我娘脸前,“喂,你哪里来得这东西?”
我娘暗自提了警惕,眉目却笑得风流肆意,“老先生只管收下便是,何苦追究来龙去脉?”
那死老头死鱼眼一翻,刻薄地打量了几眼我娘的脸,“尖嘴猴腮,想也知道你哪能通过什么正当渠道得来。还想着本官会还给你,不知哪里来得自信!”老头一边鄙薄着我娘一边将玉谨慎地塞回衣襟里。
我娘笑得脸有些僵:马勒戈壁,把老子的玉还回来!
“老先生说笑了。”我娘试图挽救这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