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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过不久再来一个知晓的人,可两人的记忆总归出些差错,一时争辩起来谁记得对时,我总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谁说的都有些歪曲。
    人的记忆是会出错的,这少不得。
    我不知我的记忆出了多大的差错,就连没到一个地方,我讲得或许都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反正故事里的人早化成了一段故事,又不会碍着我编排他们的事迹。
    我估摸着历史上所有的史学家大概都有这样的一种心绪,才能发现编撰史书的乐趣,你若不喜欢这个历史人物,便多往他的坏事方面打探,往后若有旁人问起,你便有理有据——这也是我遍寻名山大川、走访家乡人物才还原出来的最最准确的版本,绝对没有将自己的主观臆断夹杂进他的生平。你这么说,大家便信以为真,纷纷采用你的撰述来作为那段历史的真相,你的小心思,便真真正正成为了历史。
    这也是史书,只不过是不完整的史书罢了。
    你说的也是真话,只不过没有说全罢了。
    所以故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它能引来我想见的人,便已达成了我说这段故事的目的。
    说书的时候,门外偶尔会经过央姑娘的八十一人豪华仪仗队,一眼看上去,抬轿的都是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只有陈烈穿着一身红衣在前面吼,吼的内容千篇一律,大部分时候都是脏话,偶尔还会夹杂着祖宗一类,被骂的公子哥跟鹌鹑一样畏畏缩缩,最怕的一句话大概是,“若是轿子再晃一下,你们全部给我滚蛋!”
    掌柜说,他们不是怕骂,也不是害怕陈烈,他们是担心自己真在陈烈的一片恼火下,没了抬轿子的资格。
    我有些无话可说,央姑娘这一辈子可算是做人做到了巅峰,就算她长得年轻,那也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了,活到这把年纪还能让整个城里的年轻小哥们争先恐后地为她做轿夫,可要不是那日见了一面,我只不定得猜这怕是个蛊惑人心的妖精,道行还得似海深。
    掌柜笑的温柔,只让我不要把这话说到外面,不然怕是会犯姻城的众怒。
    他告诉我,这一帮子公子哥哪怕是做轿夫,都视为无上荣耀,毕竟轿夫的标准其实很高,你不仅得有力气,还得有副好相貌,等真到了七月七之时,这些人马还得上妆,务必使自己更好看一些。抬轿露脸,若是当日起了痘,还有换下来的危险。
    真正惨的可是后面的随行,随行五百人,无论男女,全部戴着女儿节的面具,训练量并不比仪仗队的少,可是连在央姑娘面前露脸的资格都没有。
    我无比怀疑这央姑娘莫不是某个□□总坛的头头,底下这分明是一群无脑教众嘛。
    掌柜笑而不语,又恢复成了那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说的糟心长辈样子。
    姻城的热闹,不止在姻城。除了姻城本地的人,街上那些口音、装束都不太一样的人明显也多了起来。
    陈烈闲下来找我询问近来故事发展时,告诉家里来个位奇怪的客人。
    那客人脸上只露出一只眼来,剩余的地方严严实实地扣着面具,面具在脸颊山的花纹似虎非虎,嘴边的部分像是面具不够用,所以又找了铁匠熔铸而成的一般,虽然花纹也算流畅,但到底有些违和。
    客人身量高,但是体型极瘦。姻城的夏季炎热的过分,客人也总是一袭黑袍裹身,真的除了那只眼睛连点皮肤都看不到,。那一次,她瞧着客人将手自袖中伸出来饮茶之时,手上还戴着手套。
    客人不爱说话,一旦开口又总是腹语。陈烈怀疑脸上戴面具还会影响讲话吗,一个人捣鼓了半日后,各式各样的面具都戴了,除了瓮声瓮气有些难听外,没见的一个面具影响开口。由此,更加激发了陈烈的好奇心,便免不得总在客人面前晃。
    我有些腹诽,这家伙真是忙的紧,不是在外面吼仪仗队吗?!哪里来的时间能在旁人面前刷存在感?
    陈烈对客人赞不绝口,大概是把天上地下所有褒义词都安在了一个人身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连类别都不分,反正但凡好的,客人便占尽了一切。
    我少不得讽她一句:“藏头露尾,不见得是磊落的人。”
    陈烈一时吃惊于我的有些刻薄的评价,“我还以为你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原来还有着这一面啊?”
    我暗暗嗤笑一声,“你这朋友交的,出了来总只是询问我故事发展成什么样,也没见得了解过我啊。”我自认语气正常,绝对没泛出来一丝酸味,掌柜那家伙却伏在桌案上怂着肩地偷笑,我攥紧杯子恨不得直接砸过去让他清醒清醒,脸上却带着笑自如和陈烈交谈。
    陈烈“啊、啊”了两声,整个人半弯着膝盖坐在我面前,“我也不见得你说的这么过分吧?”她摸了摸鼻尖,显然没什么底气,“不对,我们现在不是在说那位客人吗?怎么扯到朋友上来了。”她眼神飘忽的转移话题。
    我牵了牵嘴角,递给她一杯茶。
    陈烈尬笑着将茶水饮尽,“主要是那客人太会做人了嘛!虽只是几日的相处,他偶然提点一两句便能让央姑娘的仪仗队更加盛大,更加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