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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一点都不恐惧死亡。
“为什么呢?”何罗歪着头,问出心中的疑惑,“你不怕死么?”
“能活当然是想活啊,”对方看着天边,感慨地笑道,她那些皱纹在收缩时不但没有显示局促,反而让她更加慈祥好看,“但这不是遇到事了么,总得有人站出来啊,你看这世道,多好啊,咱怎么舍得让他就这么没了。”
何罗思考了一下,又疑惑地问道:“可是,那么多人,不是别人,要是你去呢?”
“你这孩子,”那老奶奶笑着站起来,“那么多人,能是别人,为啥不能是我呢?”
她走回队伍,压低腰肢,双手伸展,和其他老人一起,笑着做了一个迎向太阳的姿势。
虽然这时,外边正下着绵绵细雨,没有太阳。
凝视着他们带着笑意的舞蹈,何罗单手托着头,轻唔了一声,突然感觉手上的手机就不那么香了。
人类明明畏惧死亡,可是为什么又可以从容地面对,这是什么原因呢?
如果说是为了爱,也讲不通,这些留下来的人,明明都是无儿无女、抱团生活的老人。
他们又能为了谁?
何罗看了一会,看不到答案,于是他低下头,继续刷着网,网上还是很热闹,热搜上都是满满的生活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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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罗看到这,轻嗤了一声,他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这些渺小的人类都在想什么?
但是,他又想到,还是得认真一点,这次的天灾有点麻烦,要是真一个月后就全人类睡觉了,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天灾呢?
他回想自己这些日子里搞定的那些的东西,陷入了迷惑,这还真是个问题,他的技能都是点在打架上,治病,这还真不是他的天赋呢。
算了,先看看,再打局游戏好了。
……
游戏不知时,明明低头还是白天,再抬头时,就已经月上重火了。
啧,还好我的脖子没有人类骨质的脆弱属性。
何罗伸了个懒腰,戴着耳机,悠哉地走向电梯,又去了那个大厅。
阿星已经没有在病床前了,而是正听着别人给他汇报情况,那个叫安什么的小学生挂着黑眼圈,不时在一边写写画画。
他们面前还在开着视频会议,何罗没有打扰,他随意地坐在一边,看他们怎么说。
那边的医生是刚刚来不久的,他正在汇报昭阳新城那里,也出现了一例病例,他们现在非常担心感染会在昭阳新城传染开来。
这个病症已经被正式定名为“嗜睡症”,症状是莫名昏睡,无法醒来,传染途径到现在都是未知,有的病例甚至都很久没有接触过,只是打过电话或者手机短信联系,也有可能会被染上,有的人明明一直生活在一起,却依然无事。
完全违背了传染病的正常途径。
他们现在商量的事情,就是要不要切断“传染源”。
何罗发现他们在说到这个问题时,整个空间都沉默了。
“怎么切断传染源呢?”何罗好奇地坐到阿星身边,“是要把这些人都杀掉吗?”
顿时,除了阿星,所有人都瞪着他,眼里有恼怒、愤恨、心虚、愧疚等等,不足而一。
有一名医生沉默了一下,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在刚刚,一名医生因为太困,只是在桌上眯一会,就没有再醒过来,我们都是他近距离接触的同事,如果传染开了,这里的病人就再也不会有人处理了。”
“是的,这种指数传染,如果不在一开始停止,到了十万、百万时,还能再控制住吗?”有别的医生苦涩道,“先前蝶灾时,我们在前线上都没有怕过的,但这一次,我是真的怕。”
“可是,并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死亡后,传染就不会继续,”一名看起来也是小学生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连普通传染病都不能,更不必说这种与诡异牵连的传染病了。”
他们又争吵起来,阿星只是默默地听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文件纸上,仿佛在思考什么,突然间,他起身道:“你们继续讨论,我去询问一下患者家患。”
其他人似乎也对他很失望,都点点头,没有挽留。
何罗被他牵着手拉了出去。
白色瓷砖的走廊很安静,一名年轻的病人家属正擒着眼泪,隔着玻璃,望着病房里的家人。
这个病人家属还是何罗认识的人——就是那个姜家食铺里,做饭很好吃的姜山少年。
“啊,你们也来了,你们有什么发现了吗?”姜山擦了擦眼泪,期盼地看着他们俩。
“暂时没有,你给我说一说,你们的过程。”阿星温和地说道。
姜山勉强镇定下来,低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三天前,我们一个叔叔不知怎么醒不过来了,父亲听说了,就给那位叔母打电话关心了一下,结果当天晚上,我父亲也睡着了,我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也不敢告诉妹妹,可是没想到,刚刚我收到消息,我的妹妹,我妹妹小宛也睡着了,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