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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是一位舞姬太过紧张害怕,跳舞时不小心绊倒,恰好撞上桌案,害得杯盘摔了一地。
    她连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头颅低垂,嘴上更是连声请罪。
    陈三思不悦地挥了挥手:“带她下去。”
    这个突然发生的小插曲并没能打断周围的气氛。陈三思只是笑着向周围举了举杯,便接着说了下去:
    “关于逍遥楼的情况,下面出现的这几位想必最是清楚。”
    边上的屏风后面,突然转出了三道人影。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人,一个身形微胖的和蔼老头,还有一个锦衣华服、神情倨傲的年轻人。
    第20章 动风云(4)
    “居然是他们……”当下便有人窃窃私语,显然已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几人分明便是五年前逍遥楼主燕无伦组建逍遥楼之初,扶持起来的众多小商会之人。
    当时他们在大商会的打压之下过得很是不如意,靠着燕无伦牵头,将众多小商会拧成一股绳,又有逍遥楼主燕无伦层出不穷的创意点子,这才逐步壮大,发展成了如今的逍遥楼。
    尽管如今这些小商会都已经被融入逍遥楼中,商会会长不再握有实权,但仅仅凭着逍遥楼的分红,便足够他们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但这几人却于今时今日出现在此处。其立场与目的可想而知。由不得其他人神情怪异,看向他们的目光隐带鄙夷。
    三人似乎也能猜到其他人的想法,老头只是和蔼地笑笑,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中年人一脸沉默,在他旁边坐下。只有那个年轻人下巴微挑,冷哼了一声。
    好巧不巧,几人正好便坐在晏危楼对面,互相对视之时,晏危楼便看出了他们目光中的错愕。似乎对他这个不在计划中的陌生人感到意外。
    陈三思见状,笑呵呵开口:“我来介绍一下……”
    “不必了。”晏危楼打断他的话,他举起手中酒杯,看向对面三人,“这几位的身份,我可是一清二楚。”
    “哦?”陈三思惊讶地眯起眼睛,淡淡打量着他。这位莫名其妙而来的阴魁门弟子究竟有什么目的,就要揭露了吗?
    被晏危楼目光直视的三人更是惊愕,那位始终神情倨傲的年轻人也下意识现出淡淡惶恐。就像是某个草头百姓突然被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关注了一样。这种奇怪的情绪就连他本人也不知从何而来。
    “酒泉居方老板,年轻时白手起家创下基业,后来得罪了盛京权贵被打压,几乎要破家之时,恰逢逍遥楼主路过,购置了你的产业,直接在原址上建立了逍遥楼。对吗?”
    他首先看向身形微胖的老头。
    老头不失尴尬地微微一笑。
    晏危楼神情淡淡,目光转向中年人:
    “张记张老板,原本继承了家中的百年老字号,然而经营手段不行,又有管事与夫人通奸,携款潜逃,唯一的女儿大病一场,欠下高利贷……走投无路之时,主动找上逍遥楼,由逍遥楼主出面惩治了放高利贷的泼皮,这才安生下来。可对?”
    中年人沉默着低下了头,不发一言。
    晏危楼转动着手中的酒杯,看向最后那个面带倨傲之色的年轻人。
    年轻人立刻抬起手:“不必说了。本公子今日代父赴宴,家中产业如何而来一清二楚,却不必无干之人饶舌。”
    他下巴微扬,眼神里现出厌烦之色。
    但很快,他的神情便僵硬起来,身体止不住发颤。
    晏危楼停止转动酒杯,静静盯向了他。
    在这目光之下,年轻人竟浑身发冷。
    “哈哈,想不到阴魁门高徒也会对咱们这些商贾之辈了解得如此清楚。看来确实下足了功夫。”陈三思突然笑着开口,他的笑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晏危楼同样露出微笑,但这笑容在他那张阴柔而苍白的脸上却显得冰冷至极。
    “我不过是想让他们知晓取死有道……”
    他的目光一瞬间锐利如同刀锋。
    “免得下去向阎王爷报到……也不知晓是什么缘故——”
    他手中白玉酒杯蓦然破碎,锋利的碎片如天女散花般飞出。
    直面攻击的三人骇然呆坐原地,竟是动弹不得。眼看就要喋血当场。
    是时,院中刮过一道清风,满院树叶沙沙作响,桌案震动,酒液四处飞溅。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陈三思已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出,身体如鹞子般在半空中一旋一闪,伸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圆,飘飘大袖将飞溅而出的酒杯碎片尽数拦了下来。
    下一瞬,他袖中真气震荡,双手向前方一推,那锋利的酒杯碎片便尽数向着晏危楼所在兜头罩来。
    晏危楼轻飘飘向旁边横移一步,身形一偏,周身淡淡的黑雾弥漫而出。
    “嗤!”一声轻响。
    飞射而来的酒杯碎片倾刻间被黑雾腐蚀,团团不明的黑色粘状物掉落在地。
    “阁下究竟要做什么?”从半空中落地,一直笑容和气的陈三思冷下脸来,定定注视着对面的人,“莫非以为背靠阴魁门,便可在此胡作非为?”
    “给你三分颜色,便想开染坊了?莫要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底细!”他冷叱一声,彻底撕破脸皮,“不过是个出身卑贱,凭借运气被阴魁门主收入座下的泥腿子,单是阴魁门中便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还想在我荣凤阁中耀武扬威?劝你不要自误!”
    晏危楼还没什么反应,旁边本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将玄却是神色一冷,眼神里凶光毕露。
    ……原先他倒是没有发现这头肥猪还有如此实力,但他自信自己的易容手法高超,理应没有露陷。等他寻机脱身,定要搞死这头肥猪。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要知道,他手中可是有着不少阴魁门出品的“好玩意”!
    心中转动着种种歹毒计划,将玄伸手摸向自己袖中,谁知摸到的却是干瘪瘪的口袋。东西不见了!
    他神情一僵,突然浑身发冷,后背直冒冷汗。似乎暗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在他身上。难道是那头肥猪……
    “啊!”院中突然响起惊呼声,“死、死人了!”
    将玄回过神,就见一群商人被吓得面如土色,有人伸出手指,颤颤巍巍指向陈三思身后。
    陈三思直觉不对,飞快转过身。
    只见原本端坐在桌案后的三人神情僵硬冰冷,脸色呈现出死人般的青白,双目滚圆,透出无与伦比的惊恐。
    在他们额头眉心之处,都有一个淡淡的小红点,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湿痕。似乎是一滴水滴正中眉心。
    四下一片死寂。无人知晓他们究竟是何时中了招,又是何时无声无息死去。
    古怪的声音突然从三人身上响起,在所有人惊骇莫名的目光注视下,三条肥肥胖胖的